周朝禮要捧著阮寧棠一家人,卿意無法阻止。
她能做的,只有沉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樣的新聞,傅晚和陸今安也都看到了。
傅晚觀察了一下卿意的臉色,看她掛完李婉慧的電話后,開口問:“你看這些新聞現在就這么平靜?”
她近乎是咬牙切齒:“我現在恨不得去剁了那對渣男賤女,他拿著婚內財產捧著小三,阮寧棠打著周太太的旗號到處招搖過市,真他媽惡心!”
卿意對周朝禮和阮寧棠之間,早就看開了。
若總執迷不悟,只會落得上一世那樣的苦果。
“時間珍貴,何必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任何事兒上?”
傅晚懷疑卿意是被氣瘋了。
哪兒有人能看見自己老公和小三出雙入對不生氣的?
傅晚:“你要是哪天想不通了想去打架,叫上我一起。”
卿意淡淡的笑了聲,說她幼稚。
下班時,天邊一片黑沉沉的,眼看著要下雨。
今天吱吱的手辦到了,她準備去婚房一趟。
送吱吱上學的時候,是早高峰,她一般都選擇打車。
出了公司以后,卿意打了一輛車到婚房。
到婚房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左右。
卿意剛準備下車,天空中就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付完錢后,手擋著頭頂,跑著到婚房的屋檐下,大雨來的突然,她跑的再快,身上還是濕透了一大片。
卿意撣了撣身上的雨水,站在門口,按了按門鈴。
許久,都沒有人理會。
夜晚的涼風一陣一陣的吹,濕透了的衣服貼著肌膚,冷意瞬間襲遍了全身。
卿意冷的有些發抖。
照理說,這個時間段不會沒有人在家。
她最終還是決定繞道側門,準備拿鑰匙打開,結果發現側門的鎖也被換了。
她怔愣了一下。
隨即又嗤笑了聲,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上一次來,換了密碼鎖的密碼,這次連側門的門鎖都換了。
做得這樣絕情,那怎么不告訴奶奶他們準備離婚了呢?
卿意準備離開,下次再來取。
在外婆三周年祭日上,她淋了些雨,那時就已經有些小感冒了。
如今又被一場大雨淋濕透,感冒有加重的跡象。
只是在她要離開之際,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周朝禮打進來的。
卿意頓了頓,最終還是接聽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男人清冷的嗓音:“開車到云譙記接我一下。”
言簡意賅,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之前,卿意經常接到這樣的電話,她孜孜不倦的以妻子的身份去接他。
每一次,她都在地下車庫等著,他不讓她到大伙兒面前。
在他眼中,她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傭人。
卿意冷聲:“我不是你的司機。”
那邊沉默了半晌。
卿意抬眸看了看天空中的大雨:“婚房的密碼多少。”
她不想再來這里第二次取手辦。
那邊又沉默了許久。
或許是不想告訴她新的密碼。
“或者你讓張媽開門。”
周朝禮:“你回去了?”
回?
這個字,多么的諷刺。
這已經算不上是她的家了。
“拿完東西就走。”
“一會兒,我會把密碼發到你的手機上。”
掛完電話后,不一會兒,男人就把密碼發了過來。
她垂眸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像是誰的生日。
或許是阮寧棠的。
她照著開了鎖。
屋子里邊兒燈火通明,喃喃坐在客廳玩玩具汽車。
喃喃顯然是知道她按門鈴,但是就是不想開門。
張媽在樓上收拾整理房間,沒有聽見門鈴聲。
看到卿意濕漉漉的開門進來,喃喃一臉的嫌棄:“一會兒地又臟了。”
卿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此刻,她只覺得腦子發暈,身子都是軟的,她意識到,這是著涼后開始發燒了。
張媽這時下樓,看到卿意回來,有些驚訝:“太太,您回來了,怎么全身都濕透了?快去洗洗澡。”
“不用了。”卿意看著張媽:“今天有沒有收到國外寄回來的包裹?”
張媽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個,我去找一找。”
卿意點點頭。
她站在客廳里等著。
渾身失溫的感覺,讓她越發的難受。
喃喃從沙發上起來,看著她。
“你要是愿意補償我,明天送我去學校,給我做飯,今天給我洗澡,我就原諒你,讓你回來。”
“反正張媽做事也毛手毛腳的,你正好可以幫幫她。”
“我媽媽說你在外邊兒給別人當助理,你回來給我當助理吧,我讓爸爸給你開工資。”
卿意聽著這些刺耳的話。
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一個四五歲小孩兒能說出來的話。
之前的喃喃,雖然有些壞習慣,但并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卿意強撐著自己的意識,冷眸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再跟你有任何關系。”
喃喃哼笑了一聲。
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每次都說不要他了,還不是找機會回來偷偷的看他嗎?
這個后媽根本就舍不得榮華富貴,也舍不得他,早晚有一天,她會自己回來的。
張媽這時拿著一個已經拆過的手辦下樓。
“太太,您看看是不是這個?小少爺今天放學回來就拆來玩兒了。”
那個手辦定做的格外的精致,是一個小娃娃。
喃喃這個時候直接沖上去,從張媽的手里搶了過來。
“這個東西是我的!”
喃喃沉眉看卿意:“你是不是要拿去給吱吱?她才不配玩這么貴的手辦。”
張媽一愣,“這……”
她眼神立馬看向了卿意,有些為難。
卿意深呼一口氣。
“小少爺,聽話,快把東西給你媽媽。”張媽開口說。
喃喃,“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媽媽,我沒有這么土包子的媽媽,她就是我的后媽,我的親媽你又不是不認識!”
喃喃手里抱著手辦,不肯松手。
卿意垂眸淡淡的看喃喃:“拿過來。”
她這么一副嚴肅的態度,在以往教訓喃喃的時候經常有。
對于這一副態度,喃喃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了。
被阮寧棠帶過以后,他總是被驕縱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這個家中也來去自如。
現在冷不丁的被這樣對待,他心里邊兒分外的不服氣,抱著手中的那個手辦娃娃就狠狠的往地上砸了去。
“我才不稀罕這個東西呢,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尤其是吱吱那個土包子!”
娃娃被摔在地板磚上,砰的一聲瞬間四分五裂。
喃喃雙手環胸,看著卿意:“你肯定訂做不起這么貴的娃娃,你要是為我洗衣做飯,繼續回來照顧我,我就讓爸爸到國外再給吱吱定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