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關(guān)于兄弟鬩墻的見解
“怎么,舍得放棄這座可以傳家的七彩換樓了?”
“想通了,再好的龜殼也架不住老鷹的尖喙,里面的肉遲早會被啄出來吃掉,周司徒何等老謀深算的人,不也死在這座樓里了。′w¨o!d^e?b~o-o!k/s_._c_o/m*”
云策點點頭,就舉著火把率先向前。
所謂的七彩換樓不過是修建在這條暗道口上的大門,是用來隱藏暗道存在的障眼法,一般人在發(fā)現(xiàn)七彩換樓之后,就以為已經(jīng)發(fā)掘到了周司徒的根本秘密,只會忙著發(fā)掘七彩換樓的秘密,那里還會想到樓邊上,還有一條更加重要的密道。
走進(jìn)密道之后,云策甚至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風(fēng)從對面吹來,這就說明,這條地道上有隱秘的通風(fēng)口。
見墻壁上有一根細(xì)細(xì)的繩索,嗅到上面有油脂的味道,云策就用火把點燃了那根細(xì)線,于是,漆黑的地洞里就有一道細(xì)細(xì)的火線慢慢的向地道深處蔓延,亮度不高,卻能照亮腳下的路,火焰燃燒的速度不快,正好是一個成年人步行的速度,燃燒細(xì)線并不能一直維持燃燒,在燃燒了五分鐘之后就會熄滅。
這是一種很合理的機關(guān)術(shù)。
地道里本來是非常平坦的,就是因為死人太多,導(dǎo)致道路不好走,尤其是霍無荻,走幾步路總要跳過攔路的干尸費事的很,于是,雷鳴就把她背到背上,這才能跟上云策跟吳彤的步伐。
這里的干尸中,大部分都是婦孺,且衣著華貴,就是死的時候模樣不太雅觀,在路過一具腦袋被擰到后面的少年尸體的時候,云策忽然道:“你說,這些人都是被誰殺的?”
早就觀察過尸體的吳彤冷笑一聲道:“反抗的模樣都沒有,明顯是熟人作案。”
云策嘿嘿笑道:“周司徒一生謹(jǐn)慎,最后還豁出命給子孫斷后,拿老命給子孫拖延時間,你說,他就沒有想到會有內(nèi)訌這回事?”
吳彤跟著奸笑道:“這大漢啊,兒子慣殺老子,你那個便宜爹不也給老神官下過毒嗎?”
云策轉(zhuǎn)過頭怒道:“那不是我老子。t_我#的¨書{?城?]{ %?更D×新′#>最}ˉ全2”
吳彤點點頭,還伸手拍拍云策的肩膀道:“從頭開始,我明白,好多大漢人在弄死自己父親之后,都會擔(dān)憂自己的兒子把自己弄死,而兒子這東西又不能少,所以,都在粉飾自己以前干過的不好的事情。
你如果在我攀星樓的話,就能經(jīng)常聽到好多,好多兒子受不住父親的煎迫不得已而反抗的故事,你這話,一點都不奇怪。
對了,祖地的人也跟大漢人一樣喜歡殺自己的爹嗎?”
云策想了一下道:“殺爹這種事一般勛貴人家跟極度貧窮的人家多一些,一般人,誰會沒事干殺自己親爹呢。”
吳彤嘆口氣道:“都是資源之爭,前者太多,后者太少,都不容易啊。”
這些話聽起來很是古怪,可是,隨著一路走來,地道里的尸體越發(fā)的多了,就這些佐證在眼前,就讓兩人的話變得極具正確性。
“你看,到這里的時候,殺人的人被發(fā)現(xiàn)了,雙方就開始火并了,你看看這道傷痕,是長刀造成的,這一刀下手極狠,一刀穿胸,沒給對方留半點的活命機會。”
“你那算啥,看看這一記狼牙棒使的,一棒碎顱不說,第二棒還直接斷頸,殺了人之后還不解恨,居然還一棒子抽在胯下,這兩人之間要是沒有女人方面的糾紛算我眼瞎。”
“云策,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情好太多了。”
“是吧,好多人都這樣說。£?e鴻?特[小{說:網(wǎng)= ]**無÷錯ˉ?|內(nèi))§容§]”
“看你的行事方略,是一個打算經(jīng)營天下的主,可是,看你本人,好像并沒有把雄霸天下的事情當(dāng)成一回事,是何道理?”
“這叫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我想雄霸天下,難道就必須每天陰沉著一張臉東想西想的?這樣的人,一看就是一個老陰逼,還啥事都沒干呢,就讓人家給提防上了,這樣的人能干成啥事嘛。
咱們制定好了方略,就一步一步來,最后成功了就成功了,失敗了就失敗了,咱們再卷土重來就是了。
反正這種事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事情,我們一邊努力積極爭取,一邊好好的教育子孫,做好長期戰(zhàn)斗準(zhǔn)備就成,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難。”
“什么叫革命樂觀主義精神?”
“一群厲害的人,被官府逼迫到荒原上,住在土洞里解開褲腰帶抓虱子,都這樣了,他們還在討論勝利后如何把一個殘破的國家治理好。”
“嗯,這樣的人確實打不垮,不過,你要把穩(wěn)方向,我這人可以吃的差一些,穿的差一些,要我解開腰帶抓虱子這種事干不來,到了這個地步很有可能叛變投敵。” 云策吧嗒一下嘴巴道:“放心,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比你投降的快。”
“這么說,你剛才的話都是屁話?”
“不是,我太爺就干過,只不過后來日子好過了,我身為他老人家的子孫,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慢慢就干不來了。”
“如此說來,你在祖地那邊也是勛貴?”
“龍是個什么東西,你應(yīng)該很清楚,你覺得一般人有接觸到龍的機會嗎?”
“你是皇子?”
“不是,祖地早就沒有皇帝了,哦,有的,最后一任皇帝,硬是被他們給教育成一個自食其力的研究員了,專攻他們祖上的歷史,皇宮也被弄成一個誰都能進(jìn)去參觀的博物館,每天都有烏泱泱一群人進(jìn)去看,還收門票,不少賺錢,哦,那個被改造成研究員的家伙,回皇宮也要買票。”
吳彤停下腳步,抬手在額頭用力拍一下道:“干了蠢事。”
“你干了啥蠢事,說出來讓我笑話一下。”
“我從龍神殿下來的時候,回頭看到皇宮,一氣之下,就把皇宮給點了,要是留著好了,將來也好收門票賺錢。”
“你看看,你們這群人讓我說什么好呢,霍去病帶來的歷史說的很清楚,當(dāng)年的西楚霸王項羽,就曾經(jīng)把前朝的八百里皇宮給燒成了一片焦土。
我覺得你們就是受他們的影響太深,皇帝不好,你們該殺殺,該改造就改造啊,拿皇宮出什么氣,難道皇宮就不是民脂民膏修建的嗎?”
吳彤重重的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民脂民膏不容損傷,以后,就這么干,改造了皇帝,是不是也該改造一下勛貴?”
云策點頭道:“不僅僅是皇帝,勛貴,財主,地主,讀書人都應(yīng)該改造一下,要不然,他們都配不上我們新建的世界。
我們的一切都必須是新的,這樣才好在一張白紙上作畫。”
在云策看來,所謂的七彩換樓根本就比不上吳彤重要,他看的很清楚,吳彤這人應(yīng)該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用的臣子,但是,這個人絕對不能拿出來主政一方,以前有皇帝給他下達(dá)命令的時候,哪怕這個皇帝只會下亂命,吳彤都能把攀星樓帶領(lǐng)的蒸蒸日上,這就是明證。
后來,沒有了皇帝,他干啥事都猶豫不決,像是失去了方向感,跟一只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以至于連賀均年都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走了半個時辰的路,云策捉摸著怎么都應(yīng)該走出十里地了,地道依舊看不見盡頭,不過,前方的空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細(xì)細(xì)的火繩在這里匯聚到一個巨大的池子里,隨著火繩繞著池子燃燒一圈之后,燈池周邊就亮起了百十盞油燈,看樣子,這里應(yīng)該是一處臨時休憩的地方。
不過,這里的干尸也就更多了。
“周聽云,周聽雨。”吳彤停下腳步指著大廳正中間兩只擁抱在一起的干尸,對云策道。
“誰啊,聽名字很像是鬼方人。”
“周司徒的長子,跟次子。”
“看樣子,長子是在有云的日子里生的,老二是在下雨的時候生的,這兩人都是胡子一大把了,還能拼殺到同歸于盡,真是難得啊。”
雷鳴跟霍無荻也湊到那兩具干尸跟前仔細(xì)的觀察,不一會,就從兩具尸體的手上取過兩柄短劍,拿給云策看。
吳彤瞅了一眼對云策道:“周氏的聽云劍跟聽雨劍,是周司徒無意中得到的一枚隕石,請火族大長老親手打造的,隕石不夠大,打造不出一柄長劍,或者長刀,就打造成了兩柄短劍,一柄給了長子,一柄給了次子。”
云策隨手把短劍給了雷鳴跟霍無荻,拍拍手上沾染的灰塵道:“明白了,這就是周氏自相殘殺的起因了。
想想就知道,老子總是不死,兩個兒子已經(jīng)到了甲之年了依舊是家里的少主,如今,老子終于死了,那還不趕快分出一個勝負(fù)出來啊。”
吳彤嘆息一聲道:“兄弟如寇仇,古人真不我欺,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他們兄弟兩個都自相殘殺到了這個地步了,周氏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吧,就算有人勝利了,又能如何呢?”
云策眼睛一亮,對吳彤道:“也就是說,前面還有讓兩兄弟寧可拼個你死我活也必須獨享的東西,也可以說,前面的東西比他們?nèi)逍悦€要重要的東西。
如若不然,他們兄弟可就虧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