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腰玉帶舞天紗，回眸一笑勝星華。

輕功練到這種程度，已經跟飛仙沒有多少區別了。

余賢面對撲面而來的竹葉青，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他依然抬頭看著綰綰光腳踩踏竹葉，人在空中翩翩起舞，總算理解‘武道意志-踏月飛仙’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秒，竹葉青一口將他‘吞’下。

在他被吞下的瞬間，無數竹葉立即無死角的瘋狂攻擊。

不過龍盾的龍鱗數量雖然比竹葉少，但卻可以快速的瞬移，輕松就擋下每一片竹葉的攻擊。

余賢透過無數的竹葉，看著空中的綰綰，開口道：“你還有1分30秒的時間，有什么想說的嗎？”

“如果1分30秒之后我就要死了，我想聽你喊一聲姐姐，可以嗎？”綰綰壓根不信余賢說的話，她旋轉踩踏在一片竹葉上面，俯視地面上的余賢，輕輕地笑道。

青竹寶典修煉出來的青竹真氣，實際上附帶著劇毒，當余賢用龍鱗抵擋竹葉，竹葉被崩碎之后，毒氣就已經在余賢周圍彌漫。

在綰綰看來，余賢已經中了她的毒，能不能活過1分30秒，還不好說呢。

“執迷不悟。”

余賢嘆了口氣，接著不再說話，而是繼續看她跳舞。

他當然知道周圍的空氣有毒，問題是他鼻孔有空間泡泡，壓根就沒有呼吸這邊的空氣。

其實在城里戰斗，他多少有點束手束腳，比如炸彈就用不了，再加上南宮綰綰的廝殺經驗非常豐富，動作極其敏捷，他就算想用空間泡泡將她傳送到別的地方都不行。

南宮綰綰剛剛戰斗中其實藏著很多細節。

比如利用竹葉試探空間泡泡，并且當狼筅穿透泡泡，而泡泡沒有破碎時，她是直接往后退，完全不上當。

她就算和余賢說話，都一直留意自己四周的一切情況。

即使是如今，她在避開空間泡泡的攻擊同時，還能做到操縱無數竹葉反擊，而且反擊很有規律，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進攻時機，多片竹葉協同攻擊，可以說是花樣百出。

若是沒有龍盾，余賢還真就只能使用空間泡泡直接逃跑，可見她的攻擊有多麻煩有多強。

這時，南宮綰綰的理論壽命不斷減少，余賢突然有點好奇，如果自己不動手的話，南宮綰綰會怎么死？

還有一分鐘！

余賢看著南宮綰綰，打定主意自己不出手殺她。

“他難道擁有某種看穿命運的能力？”

原本南宮綰綰是完全不信余賢的話，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反而有些煩躁起來，尤其是余賢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的時候，她更產生一種‘他在等我死？’的念頭。

“哼，我就不信我會死！”

南宮綰綰心里發狠，直接將手中的狼筅擲向地面。

接著她在空中旋轉，大量青竹真氣爆發，地上的狼筅立即化作竹子快速的生長，同時密密麻麻的竹筍破土而出，短短幾秒鐘就化作一根又一根十多米長的竹子。

原本是水泥地的人行道，此刻直接化作一片竹林。

余賢置身于竹林中，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周圍，他沒想到南宮綰綰竟然還藏著這么一手殺招。

“去死！”

南宮綰綰等不及了，她不想等余賢毒發身亡，她要親手解決余賢。

她從空中俯沖而下，手抓住一根竹子迅速的旋轉，接著又飛到另外一根竹子打轉，看上去就像是在跳鋼管舞。

她通過這些竹子不斷改變方向，同時將竹子的枝條摘下，不斷擲向余賢，但都被龍盾抵擋下來。

最后，她手持一根狼筅，如天外飛仙般從上而下刺向余賢的眉心，地面上那些之前被龍盾抵擋的枝條，紛紛化作銳利的獠牙，同時對余賢發起進攻。

更高處，無數的竹子彎曲，尖端都指向余賢。

說實話，余賢看到這一幕真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針對的感覺，他心里默念：“3、2、1……”

南宮綰綰距離他只有八十厘米左右，在她理論壽命只剩下1的時候，她觸發余賢身上的夢蝶。

最后一秒，她看到自己的所有攻擊都落在余賢的身上，瞬間余賢就被竹子穿透，身體千瘡百孔，死的十分凄慘。

但現實世界正好相反。

因為她走神，她手中的狼筅被龍盾的鱗片擋下。

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狼筅的尖端折斷，斷掉的部分以極快的速度反彈，瞬間就插在她的眉心，最尖的部分甚至從她的后腦勺刺出。

其實以她的精神力，觸發夢蝶的概率非常非常小。

因為她的精神力其實比余賢要高出一大截，雖然還沒到完全免疫夢蝶的程度，但正常情況下，夢蝶很難讓她走神。

但這大概就是命運。

她在人生的最后一秒觸發了夢蝶，于是走神之下，自己殺了自己。

撲通。

南宮綰綰的尸體重重的落在地面，眼睛還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完全是死不瞑目。

“阿姨，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必然？”

余賢看著南宮綰綰的尸體，感覺背有點涼，于是趕緊向真我常凈問道。

雖然他知道南宮綰綰會死，但這死法真的太潦草了，一個那么強的超凡者，結果就因為走了一下神，自己就被自己的武器爆頭了。

真我常凈憐憫地看著南宮綰綰，回答道：“從未來往回看，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所以你不必過于糾結。”

必然。

余賢突然聯想到自己的超級嗅覺。

他通過超級嗅覺追溯過去發生的事，其實過去的一切都已經注定，那也是一種必然。

鑒定術顯示的理論壽命，大概就是從世界整體的角度，從未來往回看，那么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切，自然也是一種必然。

南宮綰綰的死法，也許早就已經注定。

“不要抱有僥幸之心，不要去試探命運，這是我給你的忠告。”真我常凈看著若有所思的余賢，告誡道。

余賢訕訕一笑，剛剛他確實有那么一個念頭，既然鑒定術一旦確定目標幾分幾秒之后會死，那他還干嘛戰斗，找個地方躲起來看對方死不就好了。

顯然真我常凈看穿他的想法，所以才有這一說。

“阿姨，你說我要不要復活她？”

余賢收起亂七八糟的念頭，然后看著地上南宮綰綰的尸體，對真我常凈問道。

主要是南宮綰綰的實力很不錯，雖然只有狼級，但實際戰斗力應該是虎級，這種高境界低實力的天才其實很少見，他目前見過那么多人也就一共發現兩個。

問題是南宮綰綰死有余辜，她殺人如麻，復活她豈不是等于便宜她了？

這就是余賢現在糾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