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喬良聽季光勃這么說,遲疑地問道:“那你?……”
“我不能離開廳里。”
季光勃果斷地說道:“這個時候我走了,反而顯得心虛。我留在廳里,萬一真出了事,還能第一時間掌握情況,想辦法把事情壓下去,至少不能讓線索直接指向我們。”
“你再給郭清泉打個電話,告訴他,要是他的人敢在省城鬧出人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讓他趕緊讓黑道的人撤回來,秋雪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喬良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季光勃的話讓他看到了一絲轉機。
“好,我馬上去說!”
喬良說完就掛了電話。
季光勃此時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看著桌面上那份關于掃黑除惡的文件,眼神變得復雜。
郭清泉這一步棋,簡直是把他們所有人都推到了懸崖邊上,而他能做的,只有盡全力拉住這匹脫韁的野馬,
這一次,季光勃下了決心,他要犧牲掉郭清泉!
而郭清泉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樹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秋雪必須死,藍凌龍也不能留,只要他們消失了,所有的秘密就會永遠爛在肚子里。
他絕不能讓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毀在這兩個女人手里。
就在這時,郭清泉的手機響了起來。
郭清泉一看是喬良打來的電話,他趕緊接了電話。
喬良在電話中把季光勃的話講述了一遍,一講完后,他就說道:“清泉,你趕緊把黑道的人撤掉,季哥答應幫你,就一定能做到。”
“再說了,陳默他們把人送到葉馳那邊,不也是需要警力看管嗎?”
“季哥會安排人盯住這件事的,你要是把黑道上的招惹動了,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清泉,那幫人的德性,是群喂不飽的狼,一旦沾上人命官司,警察那邊就算想壓都壓不住!”
“再說了,一旦留下半點蛛絲馬跡,警察順著線索一查,他們第一個會把你供出來,他們跟你不過是利益交換,犯不著為你扛著殺頭的罪!”
喬話的話,讓電話那頭的郭清泉沉默了。
喬良趕緊放緩了語氣,帶著勸哄的意味又說道:“清泉,聽我一句勸,把黑道的人撤回去。”
“季哥說了從長計議,他在廳里有人脈有手段,肯定能想出萬全之策。”
“你想想,要是真讓黑道的人,鬧出人命,別說你的命保不住,我們幾個都得跟著完蛋!”
“秋雪和藍凌龍會去找葉馳,葉馳是什么人?你比我更了解。”
“那個老東西油鹽不進的,你把他逼急了,他是真會滅了你全家的!”
“季哥已經安排人去盯著葉馳那邊了,等風頭過了,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們,犯不著現在冒險用黑道這條線!”
郭清泉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冷地開口道:“兄弟,你別被季光勃的話給騙了。他現在是自身難保,嘴上說幫我,指不定心里打著什么算盤。”
“秋雪知道的太多了,不除了她,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那也不能用黑道的人!”
喬良急得直跺腳,要是郭清泉在面前,他真想抽這貨幾個大耳光,把他人打醒。
“你要是不信季哥,信我總行吧?我這就開車過去找你,我們當面商量,好不好?”
“你先讓他們停手,就當給我個面子!”
郭清泉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
喬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手機,生怕從里面傳來拒絕的聲音。
片刻后,郭清泉才悶哼一聲道:“行,我先讓青山暫時不動手,但我告訴你,兄弟,這只是暫時的。”
“要是季光勃那邊三天之內沒給我個說法,我還是會按我的方式來。”
喬良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立即應道:“好好好,三天,肯定給你說法。”
“你千萬別沖動,我這就去找季哥商量具體辦法,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掛了電話,喬良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穩住了郭清泉,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頭。
喬良不敢耽擱,立刻給季光勃打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郭清泉,卻緩緩放下手機,拿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青山,按原計劃準備,但別著急動手,等我消息。”
郭清泉安排好青山后,急著朝耿曉波發過來的農家樂奔去,有耿曉波還真是方便,這貨在哪個鎮都有自己的定點農家樂,都安全。
郭清泉趕到農家樂后,在訂好的包間中,擺放了一瓶紅酒,他在紅酒中用針頭注射了迷藥后,這才閃到旁邊的包間去了。
郭清泉剛躲進隔壁包間,虛掩著門縫觀察,就見包間門被推開,應強弓著腰陪著尚西紅走了進來。
應強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進門就忙不迭地招呼尚西紅說道:“尚鎮長,你快坐,這地方是我特意讓人收拾的,清凈,菜也是剛從后園摘的新鮮菜,保證合你胃口。”
尚西紅隨意找了個主位坐下,看著應強說道:“應鎮長,不用這么客氣,我們就是隨便吃頓便飯,聊聊鎮上的工作。”
尚西紅接到應強的邀請時,怔了一下,但還是應了下來。
正好,尚西紅也希望同應強一起,把年輕人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包括礦難發生的礦,現在已經廢棄掉了。
尚西紅就想同應強商量一下,這廢棄礦坑絕不是青山鎮的傷疤,反倒該是最獨特的資源。
現在國家隊還在鎮上,關注度正高,尚西紅想趁熱打鐵打造項目,找準這幾個賣點,準能成氣候。
尚西紅就因為出于這個考慮,想也沒想就應下了應強的邀請。
一進包間,尚西紅還是怔了一下,桌上已經擺上了紅酒,顯然應強早有準備,她還是感動了一下。
尚西紅看著應強說道:“應鎮長,你也太客氣了。”
“這樣吧,今晚我請,下次你再請我,你看如何?”
尚西紅認得那瓶紅酒不便宜的,她實在不愿意讓應強花錢,畢竟他的家在農村,遠沒尚西紅家底厚。
應強知道這應該是耿曉波安排的紅酒,又不需要他花錢,這么好的機會,他當然要賣力地討好尚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