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面滑落的瞬間,月光恰好漫過她的肩頭,肌膚在光線下泛著冷玉般的光,連每粒毛孔都清晰可見,像件被匠人耗盡心血的玉雕,連瑕疵都透著精心的美。
她撲進我懷里,龍涎香混著體溫涌過來,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裹在中央,連呼吸都帶著她的氣息。
“堂弟……”她的指尖鉆進我的掌心,指甲蓋泛著珍珠粉的光,“就這一次,算我求你……”
我能感覺到她的顫抖,不是害怕,是激動和興奮,也是渴望和期待,像株久旱的花,終于盼來了雨。
一個聲音在吶喊著推開她,可鼻尖的香氣、懷里的溫軟,還有她頸側那粒朱砂痣在燈光下的顫動,像無數根細針,扎得人頭暈目眩,連骨頭縫里都透著股麻癢。
另一個聲音也在吶喊:“壞女人別浪費!給廖成戴綠帽,有什么關系呢?上啊,睡了她,好好爽爽。”
就在指尖快要觸到她脊背的剎那,別墅大門突然傳來“砰”的巨響,像有巨石砸在門廊上,震得窗欞都嗡嗡作響。
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皮鞋踩在回廊的地板上,發出擂鼓般的響,一步重過一步,直奔二樓而來,像催命的鼓點。
“不好!”我猛地推開劉芊芊,她的睡袍滑到腰間,露出的肌膚在燈光下白得晃眼,性感誘人至極。
她也懵了,眼底的渴望和期待瞬間被驚慌取代。
“哐——!”
客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木屑飛濺中,廖成的身影撞了進來。
門板撞在墻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仿佛整棟別墅都在搖晃。
他沒穿西裝,襯衫的領口敞開著,露出鎖骨處一道新鮮的抓痕,紅得像條血蚯蚓,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般蔓延,死死盯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劉芊芊,又掃過尷尬緊張的我,那目光像要吃人。
“好啊……真是好得很!”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帶著血沫,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劉芊芊,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竟然來勾引我堂弟!”
身后跟著兩名保鏢,黑西裝里的肌肉繃得像鐵塊,指節捏得咯咯響。
劉芊芊突然尖叫一聲,慌忙抓過被子裹住嬌軀,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滴在被單上暈開片濕痕,像雨打在宣紙上:“不是的!是他……拉我進房間,我反抗不了……”
我心頭一凜——這女人竟反咬一口!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的柔情蜜意,現在全化成了刀光劍影。
廖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射過來:“李云,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兩個保鏢已經逼到床邊,陰影將我籠罩,他們袖口露出的刺青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像兩條吐信的蛇。
強大恐怖的氣息瞬間泄露,讓空氣都變得冰寒,像突然掉進了冰窖,連呼吸都帶著股涼意。
我突然低了低頭,喉結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滾了兩滾,擺出副又羞又氣的模樣,聲音發緊:“成哥,這事……能不能單獨跟你說?”
廖成瞇了瞇眼,眼底的紅血絲像未干的血痕,還沒褪盡,卻抬手往門口揮了揮,聲音冷得像冰:“你們先出去。”
“是,老板。”
兩個保鏢恭敬地答應,快步退了出去。
劉芊芊也飛快地整理好衣服,尷尬地下床。
走到門口,她忽然頓住,猛地回頭,眼底的淚還沒干,卻淬著股狠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根冰錐,直扎過來,分明是警告,又帶著點不甘的怨毒。
門“咔噠”一聲輕輕關上,把外面的月光也關在了門外。
客房里只剩下我和廖成,還有床尾那堆凌亂的被單,皺巴巴的,像團揉碎的紙。
“現在可以說了。”
廖成轉過身,背對著我,望著墻上那幅歪掛的油畫,側臉的線條繃得像塊冷鐵,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卻透著股強忍的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我膝蓋微微打彎,像被抽了骨頭,擺出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喉嚨發緊,帶著哭腔:“老板,我真沒碰她。前天她就勾引我了……說您生不了孩子,讓我幫忙續香火……我拒絕了她。這兩天我都不敢待在別墅……剛才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覺,她突然用鑰匙開門進來,說您不回來了,她很難受……然后就脫了睡袍撲過來,我推都推不開,她力氣很大……”
每說一句,我就往地上蹲半分,最后膝蓋幾乎要磕到地板,指尖死死攥著褲縫:“我知道她是你老婆,是老板娘,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剛才她尖叫著反咬,我都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廖成緩緩轉過身,眼底的冰碴竟化了些,像初春融雪的溪。
他走過來,手輕輕拍在我肩上,力道不重,卻帶著種安撫的意味:“起來吧,我信你。”
我猛地抬頭,故意讓眼里閃著驚訝,像蒙冤的人突然見到了青天,連呼吸都頓了半拍。
“劉芊芊是什么性子,我比誰都清楚。”他走到窗邊,指尖劃過窗臺上那盆蔫了的蘭花,聲音平淡,卻帶著股了然,“她娘家雖是緬甸劉家,金枝玉葉似的,可在我這兒憋久了,心思野得像沒拴住的馬。這半年來,沒少跟人眉來眼去,以為我沒瞧見。”
他頓了頓,轉過身,聲音沉了些,像壓了塊石頭:“我相信你沒說半句謊話。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處罰你。非但不罰,還要獎你——因為你拒絕得好,守住了分寸。”
他從鱷魚皮公文包里摸出個塑封袋,袋口的鋸齒邊閃著冷光,里面裝著張身份證。
照片上是我易容后的臉,姓名欄寫著“李云”,地址是騰沖某小區的門牌號,墨跡清晰,像剛印上去的。
“你的身份證辦好了。”他把身份證扔給我,又摸出個黑色手機和張銀行卡,“手機里存了我的號,隨時能找到我。銀行卡里有一百萬,密碼六個八。”
我接過東西時,指尖故意抖了抖,“老板,這……這太多了……我沒做什么,受不起……”
“拿著。”他打斷我,嘴角勾起抹淺笑,“去換身行頭,阿瑪尼的西裝,勞力士的表,都配上。跟著我,總不能讓你寒酸。”
我攥著銀行卡和手機,指腹的汗濡濕了卡面。
心里掀起驚濤駭浪——若我真是安浩渺,此刻怕是早已涕淚橫流,恨不得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把心掏出來給他看。
這手段太高明了:明知道他老婆寂寞難耐,饑渴得像久旱的田,算準了她會忍不住勾引我;又算準了時機現身,像個“救星”;最后用重金和信任拉攏,恩威并施,把人心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