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他人魂體終究是險途?!蔽野迪聸Q心,今后若非生死關頭,絕不再輕易動用此法——除非我的凈化大道大進,方能徹底化解這份隱患。
但凈化大道與大之道一樣,都是禁忌大道,想要領悟難比登天,進階同樣無比艱難。
我雖憑運氣領悟了凈化之道,卻也僅停留在道丹境。
想要晉級除非得到凈化之道的本源,那還能凈化仙人血。
但要得到凈化之道本源,更是如同癡人說夢。
就是去一流門派交換,你就是用頂級天驕的軀體交換,也不會如愿。
那太過珍貴。
旋即,我將冥老二的空間戒指取了出來。
神識注入戒指的剎那,我不由得眼前一亮。
戒指內的空間足有數十丈見方,最顯眼的是一具完整的骷髏,骨骼通體泛著淡淡的金光,每一塊骨頭都瑩潤如玉,竟是足足兩百塊仙骨——仙骨中蘊含的仙氣醇厚至極,比凌霄寶閣兌換的還要精純。
骷髏旁堆著一堆雪白的石塊,約有千塊之多,每一塊都拳頭大小,紋理如仙人脈絡般蜿蜒,觸手溫潤,正是煉體至寶仙石。
此外,角落里還碼著數十塊人頭大小的紫晶,內里翻滾著濃郁的魂能,是高階魂修用來強大魂體的高級魂石。
“十塊仙石煉一縷仙氣,這千塊便是百縷;兩百塊仙骨提煉出的仙氣,怕是能抵得上千縷?!蔽倚闹写笙?,當即取過盛放仙氣的玉瓶,拔開塞子便將那五百縷仙氣盡數吸入體內。
精純的仙氣如暖流般涌入心臟,仙心劇烈地跳動起來,表面的金色紋路愈發清晰,原本停留在仙心境初期巔峰的壁壘,此刻竟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
我又心念一動,將所有仙骨和仙石祭出,釋放出提取之道神通包裹仙骨仙石,仙骨仙石迅速冒出一股股磅礴的仙氣,如奔騰的江河般灌入仙心。
這一次,仙心的突破如破竹之勢——“嗡”的一聲輕響,無形的壁壘徹底破碎,一股強橫的氣息從體內沖天而起,撞得蝸居的木窗輕輕震顫。
仙心表面的紋路徹底舒展開來,如一朵盛放的金蓮,每一片花瓣都流轉著縹緲的仙韻,防御與威能都實現了質的飛躍。
我緩緩吐納,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只覺渾身經脈都似被仙氣拓寬,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撼動虛空的威能——仙心境中期,成了。
推開蝸居的木門,走了出去,洞口的甲水寒瞬間回眸,目光觸及我周身尚未完全收斂的仙韻,先是一怔,隨即俏臉上爆發出驚喜:“陛下!您的氣息……竟已是仙心境中期了?”
她快步上前,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這才多久,便是域外最頂尖的天驕,也未必有這般進境!”
我笑著頷首,目光掃過洞窟外幽深的礦道:“水寒,我問你,我們老祖,如今修為幾何?”
甲水寒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語氣變得恭敬:“老祖在域外闖蕩百萬年,早已是魂肉境大圓滿,距離魂皮境只剩一步之遙。他老人家的道域已能凝實成壁,甚至能對抗魂皮境修士。”
“魂肉境大圓滿……”
我暗暗地忌憚。
魂血境的冥老二,已讓我難以對抗,借太古魂袋才能險勝,魂肉境更是隔著兩個大境界的天塹。
我雖能偽裝甲族氣息,卻難保在這種活了百萬年的老怪物面前不露破綻——一旦被識破非甲族血脈,后果不堪設想。
必須再提一層實力。
最好的辦法就是獲得更多的仙氣!
我的目光落在礦洞上。
這里昔日是名動域外的仙石礦脈,即便表層枯竭,深處未必沒有遺存。
我心念一動,數千道靈線就從財戒中飛出,如細密的雨絲般扎入洞窟巖壁。
靈線剛觸碰到巖石,便靈活地鉆了進去,沒有絲毫滯澀——顯然,財戒又進化了,靈線的穿透力暴漲。
這熟悉的觸感讓我微微一怔,恍惚間竟回到了地球時,用靈線探查翡翠礦脈的日子。
靈線如無數雙眼睛,在巖層深處飛速穿梭,掠過數萬米深的廢棄礦道,那里堆滿了礦工的白骨,有的手骨仍緊攥著礦鎬,有的顱骨上嵌著半截崩裂的刀劍碎片,顯然是死于黑吃黑的劫殺。
就在靈線探至十萬米深處時,一股濃郁的仙氣波動陡然傳來。
我精神一振,操控著靈線循跡而去,眼前景象豁然開朗——那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窟,高逾百丈,頂部懸掛的鐘乳石滴落著晶瑩的仙露,四壁嵌滿了雪白的仙石,比先前得到的仙石品質還要高出一截,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暈。
“走,隨我挖礦去?!蔽肄D身看向甲水寒,語氣難掩興奮。
甲水寒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陛下,這礦場早就被挖空了,我前后來過不下十次,連塊碎仙石都沒找到。我們還是盡快去見老祖,免得他老人家掛念?!?/p>
我不置可否,抬手對著巖壁虛空一按。
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丈許見方的黑洞,洞內傳來濃郁的仙氣與濕潤的風——正是靈線探查到的地下洞窟。
甲水寒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驚得后退半步,玉手捂住了嘴,美眸瞪得溜圓:“這、這是空間通道?陛下您竟能直接開辟空間?”
“不過是小神通罷了?!蔽衣氏忍と牒诙?,身后傳來甲水寒急促的腳步聲。
穿過通道的瞬間,濃郁得幾乎要液化的仙氣便包裹了全身,眼前的景象讓甲水寒發出一聲低呼——十萬米深的洞窟中,遍地仙石如繁星散落,溫潤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寸角落,連空氣都帶著甜絲絲的氣息。
“天啊……這礦脈竟還有如此規模的仙石?百萬年來多少散修踏遍此山,連碎末都沒找到半塊呀?!?/p>
甲水寒的驚呼聲在洞窟中回蕩,尾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栗。
她快步奔至巖壁前,手指輕輕撫過那些雪白的仙石,溫潤的觸感傳來,讓她猛地攥緊了拳頭,美眸中滿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