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洛邀請褚妙顏去店里參觀。
褚妙顏也沒拒絕。
臨近下午一點半，三人出現在大學美食廣場上，當褚妙顏看到仙茶的摘牌時，忍不住贊了聲，“可以啊，別的不說，單說這個招牌就很大氣顯眼，名字也很高端簡潔，不錯不錯。”
“一般。”
陳洛表面上是在謙虛，實則卻是在偷偷驕傲。
當褚妙顏看到店里人山人海的場面時，情不自禁地爆了句粗口，“草！不是，生意這么好的嗎？”
寧染玉唇一抿，“仙茶的生意本身就不錯，再加上買奶茶送推薦票，這么好也是理所應當。”
褚妙顏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望著店里正在幫忙的陳洛，扭頭對著寧染問道：“是不是從陳洛開始幫我運營論壇開始，他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不對。”
寧染眸中掛著笑意，“學姐，準確來說，陳洛是先計劃好了一切才去實施，幫你運營論壇不過是他實現計劃的一環而已。”
褚妙顏：“……”
半晌兒，她才憋出一句話。
“陳洛這貨…真他媽的腹黑啊！”
話落，一記帶著冰寒之意的眼神襲來，嚇得褚妙顏連忙改口，“寧染，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陳洛商業頭腦特別強。”
寧染收回目光，“僅此一次，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陳洛壞事，我不依你。”
褚妙顏耷拉著頭，“我錯了。”
說起來也很奇妙。
按理說，以她的身份在面對任何人時都不會如此，唯獨面對寧染，卻總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怕寧染。
但怕就是怕，想不明白也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仙茶的生意愈加火爆。
夏清論壇上的校花榜，校草榜前十的競爭，也愈發激烈。
除了榜單前五比較穩以外，后五名隨時都有可能換人，一個小時刷新一次的榜單，幾乎每次刷新，榜單后五名的排序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有競爭，榜單的排名才具有含金量。
隨著幾天的激烈爭奪，沒有寧染便沒有含金量的言辭幾乎已經看不到。
夏清論壇的日活躍人數，也成功突破了一萬大關，最高的一天甚至突破了一萬兩千人。
這個情況持續了近一個星期之久，眼看前十的胸章遲遲沒有發放的意思，隨著時間的推移，榜單的競爭逐漸減弱，可是減弱的勢頭剛剛出現，論壇上便出現了很多帶有挑釁的發言。
這天上午九點多。
女生宿舍里。
一名面容姣好，身材平平無奇的女生，她查看了一下自己在校花榜上的排名以后，臉上滿是無奈。
她叫曲青詩，大二，金融專業，目前在校花榜排名第十三名。
趙青詩身后站著三名女生，當她們看到趙青詩的排名以后，紛紛皺起眉頭。
“青詩，黎沫又排在了你前頭，要不，咱們也去買些奶茶搞點推薦票？”
“沒錯，我知道你不喜歡用這種手段，但黎沫好意思用，咱有什么不好意思用的？昨天我還在校門口看到她和她的舍友們拎著很多奶茶回學校，她能這么做，我們也能。”
“就是就是，不蒸饅頭爭口氣，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實在不行，我們幫你出錢也行，反正我們三個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進不進前十無所謂，但排名必須高于黎沫，我可不喜歡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嘚瑟模樣。”
舍友們的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曲青詩好笑不已，“我和黎沫雖然不太對付，但競爭排名這種事確實沒有什么意思，算了……”
話剛說一半，曲青詩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在論壇當日熱帖上看到了一個帖子，帖子的標題非常直白。
《曲青詩，我就是比你好看！》
發帖人為匿名。
帖子里很多人匿名留言，留言內容的攻擊力極強。
【這帖子是誰發的？該不會是黎沫發的吧？】
【誰發的并不重要，我覺得黎沫本來就比曲青詩好看，這是事實。】
【確實，曲青詩除了臉長的好看一點，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還整天板著張臉，她以為她是寧染啊，人家寧染整天板著臉，但人長得美啊，就算人整天板著臉也美的冒泡，反觀曲青詩，整天板著臉跟個僵尸一樣，沒有寧染的美貌，卻得了寧染的傲嬌病。】
【我覺得曲青詩比黎沫更有氣質誒，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黎沫確實比黎沫漂亮，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黎沫在校花榜上排名比曲青詩高，事實擺在眼前，沒什么可爭論的。】
…
曲青詩越看臉色越黑，關掉論壇后，她沉默了片刻，扭頭對著三名舍友微微一笑，“我突然想喝奶茶了，正好，順帶請咱們金融系的同學一起喝點。”
同樣的情況，不止一例。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些帶著評判標準的帖子存在時間都不久，如果有人細細觀察就會發現一個詭異的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帖子的點贊和留言明明并不高，但卻可以出現在當日熱榜上，最關鍵的是這些帖子上了當日熱榜以后，只會在熱榜上掛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以后帖子就會被刪除。
一月八號這天上午。
褚妙顏如往常一樣，起床后習慣性地打開電腦，登上論壇后臺查看一下昨天的日活躍人數。
當昨天的后臺數據刷新出來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大張，好一會兒才蹦出兩個字，“臥槽！”
日活躍人數：14322人！
這個數據，看得褚妙顏有些發懵。
這么高？
關鍵是前幾天不是日益下降的趨勢嗎？
怎么一下子突然提高了這么多？
不對勁！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絕對有貓膩。
想來想去，褚妙顏只想到了一種可能，掏出手機撥通了陳洛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開門見山地發出邀請，“陳洛，中午你帶上寧染，咱們一起吃個飯。”
“可以，誰定地方？”
“我定。”
“好。”
與此同時，夏清圖書館內的角落中。
陳洛掛斷電話，沖著里側的寧染眨了眨眼，“褚學姐中午想請我們吃飯，我應下了。”
寧染嗯了聲，拿過陳洛手中的手機，指著面前筆記上的一組數學公式，“我剛才對這個公式的講解，你記住沒？”
“記住了。”
“那就講下一個了？”
“好。”
陳洛點頭，神情中帶著幾分明顯的感慨之色。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寧染的數學水平已經超過了他，雖然超的不多，但超就是超了，這個時間遠比預想中來的還要早很多。
只能說……
她確實太厲害了！
這種堪稱恐怖的進步速度，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染寶兒，這個公式能不能再講一遍？”
“可以。”
寧染耐心很足，事無巨細地再次講解了一遍，講完以后，她沖著陳洛眨眼，“這次聽懂了嗎？沒聽懂的話就說，不用不好意思，我可以再講，直到你聽懂為止。”
“咳…你可以再講一遍。”
說完這話，陳洛尷尬地撓了撓頭。
有一說一，論理解能力，他確實要比寧染差上許多。
沒辦法。
寧染在這方面的數值實在太高太高，高到讓人絕望。
寧染螓首輕點，一口氣講解了兩遍，當確定陳洛理解了當下的公式以后，放下筆，拿過一旁的卡通水壺，打開蓋子遞給他，“來，喝點水。”
陳洛接過水壺，“染寶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務必要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寧染點頭，“好，你問。”
陳洛咂了咂嘴，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那個…在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笨笨的？”
寧染想也沒想便搖頭否決，“沒有啊，你很聰明的，還有，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陳洛撓了撓頭，“一個公式讓你講了四遍，這要是換做你，肯定一遍就學會了。”
“瞎說，我、我…一遍也學不會……”
聽到寧染這磕磕絆絆的話，陳洛神情苦澀，“說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寧染玉唇微動，“我是我，你是你，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為什么要比呢？我承認我很聰明，但你也不差，只不過每個人擅長的點不同，比如我擅長學習，你擅長做生意……”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陳洛啞然失笑，“看吧，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和你比，我確實有點笨笨的。”
“瞎說！”
“這是事實，你心里肯定也是這么想的，不然，你剛才為什么要嘆氣？”
“我……”
對上陳洛滿含笑意的目光，寧染眼中飄著一絲憂慮，軟聲解釋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剛才之所以嘆氣，主要是因為擔心。”
陳洛面露疑惑，“擔心什么？”
“周平安不是說了嘛，明年五月一號是天算小組每三年一次納新考核的日子，以你目前的學習速度，也不知道能不能…學習是我強項，我對自己倒是挺有信心，就是有點擔心你。”
聽完寧染的解釋，陳洛陷入了沉默。
見狀，寧染連忙解釋，“哥哥，你可不能誤解我的意思，我可沒有說你笨，學習這方面確實不是你的擅長點……”
解釋著解釋著，她逐漸沒了聲。
這種事情……
好像越解釋，越容易讓人誤會。
陳洛揉了揉寧染的腦袋，溫聲安慰道：“不用解釋的，我可沒有這么玻璃心。”
寧染咬著唇，“你剛才一直不說話，心里肯定有點不開心。”
“沒有。”
陳洛啞然失笑，“我剛才之所以沒說話，主要在考慮一件事。”
“什么事？”
對上寧染疑惑的小眼神，陳洛緩緩說出心中的決定，“之前你給了我一百萬，我準備拿這筆錢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