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同學。”
“嗯？”
“沒開玩笑，你就是有兩個模樣！”
說完這話，葉慎扭頭就走。
寧染茫然地眨了眨眼，“人怎么可能有兩個模樣，葉主任真會開玩笑。”
“確實。”
陳洛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對他來說，無論寧染有幾個模樣都沒關系，只要她是寧染，這就夠了。
午飯過后。
陳洛和寧染返回了葉慎辦公室，三人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嗯，準確來說應該是兩人，寧染只是安靜的聽著，然后幫著倒茶。
時間來到下午一點，葉慎帶著兩人來到校長辦公室外。
為首的葉慎抬手敲門，過了兩秒，辦公室里傳來一道帶著歲月沉淀的聲音。
葉慎推門而入。
陳洛和寧染跟在后面，
進入辦公室后，兩人第一時間看向右側的窗戶旁。
窗前站著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人，黑發銀絲交雜，身軀筆挺，手中拎著一個花灑水壺，不急不緩地為窗戶臺上的幾盆綠植澆水。
葉慎上前兩步，“校長。”
“嗯。”
老人放下水壺，轉過身，銀框眼鏡下的那雙眼睛智慧內斂，仿佛看透了世間一切。
沈鴻智，夏清校長。
注意到校長的目光所在，葉慎連忙出聲介紹，“校長，這位就是寧染，江北省今年的省狀元。”
然后，便沒了然后。
等著葉慎介紹自己的陳洛不由傻了眼，誒不是？這么大個人擱這站著，看不到嗎？
沈鴻智微微點頭，“寧染同學你好，我叫沈鴻智，叫我沈校長或者校長就行。”
寧染眸色依舊清冷，禮貌點頭：“沈校長好。”
“好漂亮的小姑娘。”
沈鴻智贊了聲，隨后看向寧染身旁的陳洛，“葉主任，這位是……”
不等葉慎介紹，陳洛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沈鴻智的手，“沈校長您好，我從小就聽說過您的事跡，一直以來都把您視為偶像，今天能見到您老人家，我真的很激動。”
笑容熱情。
眼神真誠。
葉慎：“……”
這副做派好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上午在辦公室的時候，陳洛對他也是這么說的，好家伙，這小子…一招鮮吃遍天啊！
沈鴻智神情錯愕，“你是……”
“陳洛，我叫陳洛。”
“陳洛？”
沈鴻智點頭，隨口問道：“哪個專業的學生？”
“計算機。”
“哦，還行，這些年科技發展速度很快，計算機就業方向非常廣泛……”
見校長說起這種場面話，一旁的葉慎神情愈發古怪，本想出聲提醒陳洛不是夏清的學生，嘴剛張開，還沒發出任何聲音，就注意到陳洛沖著自己擠眼。
索性…閉嘴。
算了。
誤會就誤會吧。
客套了幾句后，沈鴻智看向葉慎。
葉慎忙道：“校長，陳洛是寧染的…朋友，您有所不知，寧染同學有點怕生，有個朋友陪著她，應該可以讓她稍微安心一點，這樣可以提高她通過考核的可能性。”
沈鴻智嗯了聲，對著寧染歉意一笑，“關于你加入天機班一事，確實是學校的責任，葉主任告知我這件事后，我也和周教授通了電話，但周教授一口咬定要對你進行考核。”
“換做其他老師，我還能用校長的名頭去壓力對方，但周教授是我的老師，我讀大學那會兒就是他老人家教的我，我也什么辦法。”
“失信于你，實在抱歉。這樣吧，你可以提個條件，算是校方對你的補償，你看這樣行嗎？”
葉慎心虛地低下頭。
之所以鬧出這事，主要還是因為他，現在讓校長來給他收拾爛攤子，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
寧染沒說話，只是看向陳洛。
陳洛神情鄭重，“校長，您太客氣了，條件就不提了，作為夏清的學生，我們接受學校的一切安排。”
沈鴻智看向寧染，眼中帶著明顯的詢問之意。
寧染清聲道：“校長，我聽陳洛的，他可以代表我。”
“哦？”
沈鴻智重新審視眼前的兩位學生，恍然一笑。
他，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
“下手夠早的啊？”
“校長，您說什么？我聽不懂。”
“哈哈……”
沈鴻智大笑，一臉欣慰地拍著陳洛的肩，“行，你和寧染同學有這份心就夠了，不過有關寧染同學加入天機班一事，確實是學校有愧于她，該補償還是要補償的。”
說罷，他扭頭看向葉慎，“葉主任，沒記錯的話，寧染同學是滿額獎學金對吧？”
葉慎點頭，“對，一年二十萬。”
“調整一下，每年三十萬，順帶把寧染同學的獎學金發放時間提前一些，大一的直接發，等她上大二就直接發大二的獎學金，大三大四也是如此。”
“好。”
對于校長的安排，葉慎自然沒有半點意見。
夏清家大業大，不差這點兒。
補償方式確定后，沈鴻智目光在寧染和陳洛臉上掃過，“陳洛，對于這種補償方式，你是否滿意？”
陳洛心中狂喜，神情卻極依舊淡定，“校長的安排，學生自然滿意，其實無論有沒有補償，我們當學生的也不會對學校有任何怨言。”
“學校就是學生的家，校長您就是學生的家長，家長無論怎么安排，都是為了我們好。”
這波彩虹屁，聽得葉慎直翻白眼。
沈鴻智大笑，“好，說得好，若是每個學生都有你這種覺悟，咱們夏清定會再上一層樓。”
事實證明。
誰也無法拒絕被人拍馬屁，哪怕明知道對方在拍馬屁，但就是耐不住喜歡聽啊！
“行，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天機班。”
“好的，校長。”
前方天機班的路上，走在后方的葉慎撞了撞陳洛的肩，低聲吐槽道：“我算是發現了，你小子是真不要臉，你是我們夏清的學生嗎？”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校長是你的偶像，你了解校長的事跡嗎？”
陳洛剛要說什么，寧染的聲音率先響起。
“沈鴻智，1980年到1990年在夏清數學系本科，碩士，博士連讀，之后加入夏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其科學院四級院士，十年后回校任教，僅僅三年后便被任命為夏清大學黨委副書記，同時擔任夏清校長一職。”
陳洛嘿嘿一笑，“葉主任，瞧你這話問的，沈校長作為我的偶像，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事跡，你聽好了。”
“沈鴻智，1980年到1990年在夏清數學系本科，碩士，博士連讀，之后加入夏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
主打就是四個字，復制粘貼。
葉慎翻著白眼，“無恥。”
陳洛露齒一笑，此時的陽光正烈，映著光，他的牙白得發光，“有的，主任，有的；我有齒的。”
葉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