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為安跟著調查組的人整理了一下鋼鐵廠的財務賬目后。
雷鈞和另外兩個調查組的副組長一起把他請到了辦公室。
“夏秘書,你的工作能力,讓我們刮目相看。”
夏為安謙虛的笑笑,“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夏秘書,不要謙虛,你的工作能力,我們有目共睹,那么多的賬目,你處理的竟然又準確又快。”
調查組的人雖然看中夏為安的能力,但是他們肯定不放心夏為安的工作。
特地安排了兩個人復核夏為安的工作內容。
夏為安:其實,完全可以不用我……
調查組的人發現,夏為安工作效率最高,而且,準確率百分百。
他公證嚴謹沒有私心。
當然有私心的話,他們就多抓一個人。
夏為安知道他們今天找自己談話,肯定不是夸獎他這么簡單,他微笑地聽著他們說話。
偶爾謙虛上兩句,多得不說。
雷鈞又高看了夏為安一眼,這人是真聰明,尺度拿捏得剛剛好。
他和兩個副組長交換了一下目光,笑著開口,“夏秘書,稱贊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等這次調查工作結束,你的功勞我們會如實匯報。”
夏為安繼續保持微笑,等著雷鈞后面的話。
雷鈞繼續說道,“你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現在開始,你負責審查廠長和幾位副廠長的批條。”
夏為安微怔,他沒想到雷鈞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這個鋼鐵廠的秘書。
“夏秘書,我們相信你的品格,一定會秉公處理。”
夏為安: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要是再查出某位廠長有問題,以后他在鋼鐵廠就不用待了。
“你放心,你的工作內容不會傳出調查組。”
夏為安:好的,你這么一說,我開始不放心了。
“夏秘書,你有什么顧慮可以說出來。”雷鈞溫聲說道。
“夏秘書,你不要有顧慮,你知道鋼鐵廠對咱們國家有多重要,這么重要的工廠,涉及國家機密,絕對不允許有蛀蟲。”
“夏秘書,幾位廠長的審查工作已經正式啟動,咱們只是輔助工作,要快,要準確。”
兩位副組長比夏為安先開口。
夏為安:好的壞的都讓你們說了,我還能說啥……
“我會盡力。”夏為安說道。
“盡力就好。”雷鈞笑著打了圓場,“你們倆啊,根本不給人家夏秘書表決心的機會,這性子急的,好了,你們先出去,我給夏秘書安排一下工作。”
兩個副組長笑著打了招呼,轉身出了辦公室。
雷鈞等了一會才重新開口,“夏秘書,我知道你的顧慮,你以后還要在鋼鐵廠工作,如果你再查出哪個廠長有問題,怕以后的工作不好處理。”
夏為安看著雷鈞,他一時間有些看不懂雷鈞,他竟然說得這么直接。
“確實有些擔心。”
廠長也好副廠長也好,他們都在鋼鐵廠工作了一段時間,在鋼鐵廠的關系錯綜復雜。
夏為安要是真的再把誰送進去,以后要面對的情況就復雜了。
他們跟刁學民不一樣,刁學民是做得太過,而且已經引起了民憤。
刁學民被抓,大家都開心。
但廠長和副廠長們的口碑都不錯,只是,口碑不錯,不代表不貪。
調查組那么多的人,偏偏讓他來做這個出頭鳥,夏為安覺得他們沒安好心。
“為安啊,老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雷鈞忽然換了稱呼。
“鋼鐵廠絕對不是你的終點,你只管認認真真,后面的事情自然能解決。”
夏為安微怔,雷鈞在暗示,不,是明示他,好好干抓住有問題的人,然后調離鋼鐵廠。
“雷組長,有您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雷鈞笑著點點頭,一副甚是欣慰的樣子。
“雷組長,我能不能請半天假,這幾天一直加班,腦子有些不太清醒,我就在房間里休息半天。”夏為安略有些歉意地說道。
“我理解,這段時間咱們一直加班,肯定是辛苦,給你一天休息時間,因為工作特殊性,你以后就自己一個房間。”
“辦公也是,直到咱們完成任務。”
“好的,謝謝雷組長。”
“為安,好好干,我喊人給你安排。”雷鈞起身拍了拍夏為安的肩膀。
夏為安笑著應聲,和雷鈞又寒暄了兩句,就跟著雷鈞安排的人離開。
重新給他安排的休息房間在頂樓,樓梯口有一個站崗的小戰士,向夏為安敬了禮,就繼續站在樓梯口。
夏為安:現在對他的監管越來越嚴格了。
他進了房間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床鋪鋪好,鎖好門,拉上窗簾,閃身進了空間,借助空間,他重新回到了雷鈞的辦公室。
雷鈞正在打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但看雷鈞的表情很是尊重。
“您放心,已經讓夏秘書參與到這個工作中了。”
“對,您放心,鋼鐵廠的其他幾位廠長風評都是不錯的,但是不管是誰,只要去查條子肯定會有問題,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對付他。”
“是的,您放心,這件事情不會經我們的手。我答應他處理好后,會給他調職。”雷鈞說道。
“這人還是太天真了。”
夏為安湊在雷鈞身側,雷鈞只覺得有些熱乎乎地抬手揮了一下。
夏為安急忙躲開,他本想湊過去聽聽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么……
“好的,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出岔子的,對,您放心。”
雷鈞掛斷電話之后,臉上仍舊掛著笑意。
他輕聲說道,“夏同志,只能對不起你了,雖然我也很看好你的能力,但是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能讓你承受后續的反噬了。”
雷鈞說完,身體微微后仰,半瞇上了眸子。
夏為安目光沉沉,他轉身出了雷鈞的辦公室,直奔另外兩個副組長的辦公室。
這兩個人正在說話。
“你說咱們雷組長是怎么想的?非要讓夏秘書去做審查廠長和副廠長的工作,這活他能干嗎?”
“他本身就是鋼鐵廠的人,能全心全意地做這件事嗎?”
“誰知道了,雷組長堅持,咱倆說話有用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雷鈞的做事風格。”
“咱倆本來就是被拉過來湊數的,他讓咋干就咋干。”
兩個副組長交換了一下目光,都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