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郁嵐清心亂如麻。
但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便越不能亂了方寸。
盯著那道似乎有逐漸擴大趨勢的裂紋,郁嵐清連忙取出一瓶專門用來填補靈器斷裂之處的蘊靈砂,小心翼翼地灑在裂紋上。
隨后又在裂紋四周擺了滿滿一圈極品靈石,以便充足的靈氣配合蘊靈砂暫時堵住棺材上破損的部分。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辦法,不是長久之計。
無論是小生生不息陣里的能量突然被抽空,還是冰棺上突然出現(xiàn)的裂紋,都說明了一個問題。
師尊這具身軀的生機正在消失!
她必須得盡快找到一個新的辦法,代替小生生不息陣和這口百年冰晶棺材,守護住師尊這具身軀!
為今之計,她也只能想到一個辦法……
身影一閃,郁嵐清已回到外面,附著了青山苑的戒指被她當作吊墜戴在胸前,緊貼皮膚藏好。
右手一揮,原先被收起來的寶船已經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
“小祖宗,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啊?”
顧不上回答土豆的問題,郁嵐清已經閃身進入船艙。
這次她甚至連陣盤都不再動用,便直接用神識操控寶船,向著仰仙城的方向飛去。
三只靈獸帶著齊修云進入船艙。
看見郁嵐清一副神情專注,嚴肅得仿佛天馬上要塌下來似的樣子,三只靈獸閉緊嘴巴,不再問東問西,齊修云更是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寶船全速前行,又加持了數(shù)張扶風符,快得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兩位玄天劍宗駐扎在仰仙城的外門長老,才剛動身出發(fā),遠遠便見一艘眼熟的靈舟,順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快速駛來。
“那是……沈長老的靈舟吧?”整個東洲,這般華貴的靈舟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現(xiàn)在是郁真君在用。郁真君來得剛好,我們正要去尋她呢!”
兩位劍宗外門長老停下步伐,向靈舟傳音。
然而那靈舟卻從他們頭頂急急飛過,速度快到他們甚至無法用神識鎖定。
緊接著郁嵐清的聲音才從里面?zhèn)鞒鰜恚拔矣幸乱パ鱿沙寝k,那位托二位送去云海宗主那邊的修士,此時就在船上,二位可以隨時帶他出發(fā)。”
兩位外門長老對視一眼,眼里閃過納悶,不過還是調轉方向,先朝向仰仙城飛去的靈舟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能讓這位先前在仙門大會決賽上都鎮(zhèn)定無比的郁真君,出現(xiàn)這么荒亂的表現(xiàn)。
“這枚傳音符可聯(lián)絡到我們玄天劍宗的宗主。稍后那兩位劍宗外門長老,會送你去見宗主。到了那里,你先前的許多疑惑便都能解開。”郁嵐清說著遞給齊修云三張靈符。
除了刻意介紹的傳音符外,還有一枚劍符與一枚金剛符。
有這三張符在,再加上劍宗長老的護送,齊修云定能順利趕至位于烈陽山的臨時據(jù)點。
“郁前輩,你……你還好嗎?”即將被星月章皇送出船艙的齊修云面上閃過憂色。
目光在郁嵐清壓抑的神情上停頓了一下。
郁前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好似他當初突然發(fā)現(xiàn)百草閣起火,看到幽瞳宗的人出現(xiàn),卻始終無法找到師尊與師兄時的心情。
有一瞬間他看懂了郁前輩的眼神。
那是害怕失去的眼神。
郁嵐清此時已經無暇再回答齊修云的問題。
寶船一路暢通無阻地駛入仰仙城范圍,然而接下來卻受到限制,無法在繼續(xù)向前飛行。
郁嵐清索性將船直接停下,接著閃身離開船艙,站在空中,對著仰仙城最中心那處被白霧覆蓋的區(qū)域朗聲呼喊:“策鈺前輩!”
“玄天劍宗郁嵐清,求見前輩!”
較之兩年以前渾厚數(shù)倍的靈力,裹著這一句話一直飄入霧氣。
不久前還未沒有及時將人喊住而感到遺憾的老者,聽到這略感耳熟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即眼前一亮。
他正愁怎么找這小輩來,再幫上主子一把。
沒想到這小輩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心念一動,老者的虛影離開主人的仙府,出現(xiàn)在空中。
“小輩,你再上前一些,老朽不能離開仙府太遠。”
郁嵐清向前幾步,身影飄至靠近內城的位置。
在她腳下,就是玄天劍宗別院所在的半山山腳。印象里,當初這地方還鬧出過不小的事端。
距離下一次仙門大會還有許久,各宗都只留有極少的人手駐扎在別院,散修也通常不會靠近這邊。
四周安靜,一老一少順利聚首。
看著郁嵐清與過去大有提升的修為,策鈺驚訝無比。
郁嵐清卻沒有與他寒暄的時間,深吸一口氣,直言道:“前輩當初答應過我,在力所能及范圍之內,可答應我一件事,此話如今可還作數(shù)?”
“當然作數(shù)。”策鈺毫不遲疑地點頭。
開玩笑,他可還等著這小輩幫忙喚醒主人呢。
不過是幫她辦點小事,倒也無妨。
“說說看,你有何事?”
“倒也不復雜……”郁嵐清硬著頭皮說道:“我想借仙府中那口仙棺一用!”
聞言,先前還老神在在的策鈺呆在原地。
“你說什么?”
……他難道真不是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