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幾對耳朵都專注著莫行遠的賭注。
“我要是輸了，你兒子從現在算起到成年的這十八年所有開銷，都算我的。”莫行遠輕描淡寫。
陸婧眼睛慢慢瞪圓，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這么多人聽著，我能說假的？”莫行遠喝著蘇離的養生茶。
“等一下。所有開銷？奶粉，尿不濕，衣服，學費，生活費……等等，只要花在他身上的錢，你都出？”陸婧詳細問了一遍。
“對。”莫行遠點頭，“我出。”
陸婧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不止她，其他幾個圍在一起的人也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叫聲大哥也沒毛病啊。”陸婧說：“能不能不賭了，直接讓你贏。”
莫行遠輕哼，“怕了？”
陸婧抿了抿唇，她不是怕，就是他給的賭注太誘人了。
“不是，你們到底是賭下還是不下？”賀辛言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來的，他出了聲。
“我賭不下。”陸婧說：“不過這個時候，我又覺得會下了。”
“誒！”
“不是，你知道養一個孩子要花多少錢嗎？養到十八歲，我起碼可以再供一套房子。”陸婧覺得，他真養，她叫他大哥，親哥都行。
其他人都笑了。
“不賭就算了。”莫行遠云淡風輕。
陸婧又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未來七天的天氣預報，怎么看都沒有雨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賀辛言在一旁起哄，“你想啊，就算是你輸了，他還是你孩子的干爹。你叫他一聲大哥又不少塊肉，還會增進兩家的感情。每年該給的紅包也不會少。要是你贏了，那他就養你兒子到十八歲，怎么算你都不虧。”
陸婧聽完后拍了一下手，“言之有理。還得是你啊，賀律師！”
賀辛言笑了。
“賭。”陸婧狠了狠心，盯著莫行遠，“我說賭不會下雪，我要是輸了，就叫你一聲大哥，永遠不跟你抬杠，你說一就是一，你說往西我就往西。”
“好。我說會下雪。我要是輸了，你兒子所有的開銷一律由我承擔。”莫行遠也挺配合她的，這會兒鄭重其事。
“行行行，我已經記錄下來了。我見證你們的這個賭約，有效。”賀辛言一本正經地看著其他幾個人，“你們都是見證人哈，這是個很嚴肅的事情，他們誰都不能反悔，你們也不能作假。”
“好！”其他幾個人都齊齊應了聲。
把這場奇怪的賭約升級到了一個有些正規的局面。
蘇離真是哭笑不得。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陸婧走后，蘇離好奇地問莫行遠，“你怎么就肯定那天會下雪啊？”
“自信。”
蘇離才不信呢。
“你就不怕輸？”
“不會輸。”
蘇離皺眉，總覺得莫行遠太過自信了。
她都有點懷疑，這天氣預報是不是真的錯了。
要不然，莫行遠怎么這么自信？
陸婧每天都跑來找蘇離，她現在天天盯著天氣預報。
“呵，莫行遠就等著養我兒子吧。”陸婧是高興的，“等7號一過，我就跟遲暮去看房子了。”
蘇離笑，“時間還沒到呢。”
“阿離。”陸婧突然很正色地喊她。
“嗯？”
“說實話，你希望誰贏？”
“……”蘇離覺得這話，不亞于老婆和媽同時掉進水里，先救誰的難度了。
陸婧瞇眸，等著蘇離回答她。
蘇離抿了抿唇，“理論上來說，你是會贏的。”
“不要你分析，就照現在這個局勢來說，你希望誰贏？”陸婧也是很執著于這個問題。
“當然是你了。”蘇離捧著陸婧的小臉，笑著說：“我希望你贏！”
陸婧這才滿臉掛笑，“還得是我的好閨蜜。就是，男人的人，就該花。”
蘇離點頭，“對！他賺那么多錢，沒人幫他花怎么行呢？”
“有道理。”陸婧親了一下蘇離的臉。
“不過，理論上來說，莫行遠不會這么胡來的。”蘇離還是想分析，“我也問過他怎么這么肯定會下雪，他說就是感覺會下。”
“哼，管他呢。反正，這錢他是給定了！”
蘇離總覺得，陸婧太樂觀了。
莫行遠那樣的人，他怎么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呢？
雖然只是一個玩笑話的賭約，但他未免太自信了。
六號晚上，蘇離看著外面的天，天際有一抹紅霞。
俗話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
這天，別說會下雪，連雨都沒有。
莫行遠洗完澡出來，見蘇離望著外面，他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她，“在看什么？”
“為什么會下雪啊？”蘇離想不通。
“有人說會下，那肯定有要下的道理。”莫行遠問她，“你想看雪嗎？”
蘇離點頭。
并笑著說：“看雪是九城人的一種執念。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在等待這一天了。”
“七號九城會下雪”這幾個字，已經上微博熱搜了。
有人說不可能。
有人說期待。
“你想看，就會下。”莫行遠手臂在她身前收緊，目光熾熱。
蘇離笑，“不下就找個時間去郊縣看。”
“嗯。”
。
7號，天亮。
藍天白云，那云像棉花糖一樣，又松又軟。
陸婧一早就發來天空的照片，并配著語音，笑意掩飾不住。
“藍天白云，真是太美了。阿離，叫上莫行遠一起出去玩耍啊。”陸婧聲音里的笑，都帶著得意之色。
蘇離看了眼身邊的莫行遠，笑著說：“我感覺得出來，她現在都恨不得把銀行卡賬號發給你了。”
“又沒說7號什么時候。只要沒到0點，都還有機會。”莫行遠是絲毫不在意陸婧那得意的嘴臉。
蘇離回復著陸婧，“中午一起吃飯吧。”
“行，提前慶祝。”陸婧高興死了。
蘇離樂得不行。
“中午我有事，不能陪你們一起吃飯。”莫行遠側過身，拿走她的手機放在一旁，“陪我睡一會兒。”
蘇離也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在他懷里。
忽然，蘇離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很詫異，“莫行遠，你的心跳好厲害。”
莫行遠深呼吸，“有嗎？”
“嗯。”
“可能是……為即將要看到的雪景感覺到興奮吧。”
“……”蘇離才不信他這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