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站在女人的側面，所以先看到女人的側臉、細膩如絲的耳朵、還有沒被黑色打底衫遮擋的輪廓下方。

秦芷皮膚白，一點點異于白色的顏色都比較容易被人發現。

談昱看到了兩個吻痕，像花瓣，在秦芷的耳垂下方鋪陳開來。

能看得出，吻她的男人，已經極力在克制了。不然秦芷的皮膚，得是梅紅色。

他以前試過的，絕對不會有錯！

秦芷因為抱著暖暖，就沒有和談昱說話，如常地走進了電梯。

談昱扭頭，目光追過去，雙眼像火焰般炙、熱。

直到了晚上，心里還沒有平靜下來。

寧則懷約他到秘境酒吧。

他到包廂后，就看到寧則懷和程硯澤坐在沙發上，每人懷里摟了一個女人喝酒。

談昱眉心緊鎖，對那兩個女人說：“出去。”

程硯澤迅速推開了女人，抬眼看談昱：

“怎么了昱哥？你怎么也這么大的火？”

寧則懷因為白天的事，本身興致也不高，擺手讓女人出去了。

談昱隨手把手機往旁邊一丟。

坐下來，香煙送到唇角銜住，拿出打火機點燃。

用煙味兒，遮蓋女人殘留在空氣里的香水味兒。

寧則懷則是一個勁兒的喝酒。

今天白天在阮家別墅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傳的滿城風雨。

現在圈子里好多人都笑話他寧則懷。

說他是教科書級的翻車現場。

一個有名的大律師，不和自己老婆領結婚證，如今當了綠王八也只好往肚子里咽了……

程硯澤手搭在寧則懷肩膀，義氣說：“寧哥，我陪你喝。”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程硯澤又說：“別把時初放心上，他就是個狗奴才而已。”

談昱抬眼皮瞥了瞥程硯澤，有警告的成分。

“你這話，在這說說就算了，當心禍從口出。”

程硯澤還不服：“本來就是，時初他就是海泰集團掌權人的一條狗。”

其實這話也不是無風起浪。

海泰集團的發源史，可以追溯到歷史朝代。傳聞霧隱巷也是一樣。

他們內部有一些規矩，一直延續到了上代掌權人。

比如世璽仆役制度。

傭人只能與傭人結婚，生下來的孩子繼續為傭人。

他們不會去反抗，因為別無選擇。

掌權人不允許他們手里有一分錢，但也不會讓他們缺衣短食。

因為沒有錢，他們寸步難行。還因為親人都分布在不同的崗位，想逃也不可能，就相當于失去了人身自由。

直到新的掌權人上任后，取消了這種制度，給予他們自由。

時初就是其中的一個。

因為才能出眾，被新的掌權人留以重用。

但時初，不喜歡聽別人說他是奴。

他如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能輕易得罪！

談昱想到這兒，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謝方祁。

他點了點煙灰，問寧則懷：“你上次查的，謝方祁是葉醫生的老公對嗎？”

寧則懷喝酒喝的還沒有上頭，叫服務員上烈性的洋酒。

抽空回談昱：“沒錯。那葉景言也怪，資料更難查，你之前不是也查過她？”

談昱點頭，忽然融會貫通了什么。

之前秦芷想報答葉景言的家屬，曾讓他幾次查葉景言，但都沒查到葉景言的老公是誰……

怎么寧則懷查謝方祁，就能查到葉景言是謝方祁的妻子了？

難道是有人知道他讓寧則懷查，故意透露的？！

還有，能讓他和寧則懷查不到信息的人，北城可沒幾個。

葉景言算其中一個。

他在想，葉景言會不會是海泰集團家族內的人？不然她的資料怎會保密的這般周全？

談昱說：“明天我找兩個人守著葉景言的墓園。如果葉景言是海泰內部的人，那謝方祁肯定也知道海泰掌權人是誰。查出掌權人，我就能知道，我爸的車禍是誰指使的時初了……到時候也會有一批人想要除掉海泰的掌權人。時初的大樹倒臺，你跟他的賬也可以算一算……”

“對啊老談。”

“昱哥，還是你有辦法。”

寧則懷和程硯澤由怒轉喜，換烈酒敬談昱。

談昱摁滅了煙，接酒杯喝酒。

喝多后，他回到醫院，用新號碼打給秦芷。

電話剛接通，談昱的胸腔深處就發出了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聲。

“老婆，你回來好不好？”

“我好想你……”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一聲笑:“抱歉，回不了一點，她在洗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