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又不能領養,那你是什么意思?”姚向前面色沉得能凝出水來。
“爸,是這樣...”郝峰坐下來,眼神瞄向蘇晚秋。
他思慮再三,就算蘇晚秋在,他也得說,不然過了今天,萬一再出什么差錯呢。
畢竟他能等,孟小雨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
孩子不能沒有爸啊。
萬一他這里遲遲不能離婚,孟小雨一氣之下把孩子給打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和小娜結婚也好幾年了,我自認為對小娜,對這個家都不錯,但我畢竟是個男人。”
“您說,一個男人沒有孩子,讓別人怎么看我啊?”
“你們不是去檢查過了嗎?我記得小娜說過,什么沒什么問題。”
郝峰早就料到姚向前會這么說,本來他也有點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的問題,不過現在孟小雨都懷孕了,那問題出在誰身上,顯而易見嘛。
“爸,那醫生沒準看差了呢?小娜她例假也不準,每年到冬天身體就不好,我問過大夫,他們都說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女方有問題。”
“郝峰,你說話注意點!”姚向前聲音猛然拔高,他萬萬沒想到郝峰竟然真的這么認為。
“親家,你們也別激動,我們這不是來談嘛,原來他們倆都年輕,等幾年就等幾年吧,可現在郝峰都三十多了啊,誰家大老爺們,三十多連個孩子都沒有?”
李秀蘭臉上那嫌棄的表情都快溢出來了。
“也別怪我們說話難聽,小娜這是把我兒子給拖累了,要不是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們根本就不會私下來找你們好好說。”
“我們其實就是想讓兩個孩子離婚。”
說到這,郝峰一家終于將真實目的說出來了。
姚向前和趙芬芳兩個人也算是有文化,可此時也氣得說不出話來。
“郝峰,你也是這個意思嗎?”姚娜很理智,“昨天知道我們家欠了錢,今天就來提離婚。”
“未免太難看了吧?”
郝峰舔著臉,坐到姚娜身邊,“小娜,你別這樣說,你看看你家現在的情況,咱們倆在一塊,還有什么意義嗎?”
“我現在辛辛苦苦賺點錢不容易,如果都給你爸填窟窿,我以后怎么辦啊?我孩子以后怎么辦?再說我對你夠好的了?要是擱別人家,老婆生不出孩子,早就離婚了。”
蘇晚秋沒說話,一直在觀察趙芬芳和姚向前的表情。
他們倆還是沒下定決心,不然這時候早就應該同意讓他們離婚了。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什么叫你的孩子以后怎么樣?你說的是孟小雨的孩子嗎?”
“你..你說什么?”郝峰一時亂了分寸。
蘇晚秋怎么會知道孟小雨懷孕了?
孟小雨從頭到尾沒提過蘇晚秋的事,所以郝峰并不知道。
“那天我看見你和孟小雨在飯店里動手動腳了,你這么堅持要離婚,還總是提孩子,我想應該是在外邊有孩子了吧?”
郝峰很快穩住心神。
知道就知道唄,反正明天領了離婚證,過幾天他就要和孟小雨結婚。
到那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的。
但那又有什么?
沒人會怪他,反而會理解,誰叫他老婆生不出孩子呢?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多么大的打擊。
他是家中獨子,必須要傳宗接代的。
“既然你看見了,那我也就不瞞著,實話實說,沒錯,我確實和孟小雨在一起快一年了。”
“孟小雨也的確懷了我的孩子,所以今天這婚,必須得離。”
郝峰理直氣壯,甚至還想得到姚向前的理解,“爸,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你要是攤上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媳婦,你能忍一輩子嗎?”
“我可不能讓郝家在我這絕了后啊。”
“你...你簡直是不要臉!”趙芬芳憋得臉紅脖子粗,最后罵了郝峰一句。
“媽,你這話說的,要怪只能怪你們女兒不爭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想要一個孩子。”
郝峰越說越上頭,“本來我也不想和小娜離婚的,大不了等孟小雨生了,我想辦法把孩子要過來,讓小娜養著就得了,可是誰想到你們家還欠了這么多錢。”
“我好不容易現在生意有點起色,可不想再過窮日子了。”
“你別忘了,當初你非要辭職,開飯店的錢還是我爸給的,現在你忘恩負義,還要在外邊找女人,你對得起我們家嗎?”趙芬芳怒不可遏,聲音顫抖。
“親家母,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你們把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塞給我們家這么多年,害得我兒子這些年沒少被人嘲笑,這飯店就當是賠償了。”
李秀蘭不依不饒,“就算是離婚了,飯店也得給我們家,我反正就是鄉下老娘們一個,沒文化,我就往區政府門口一坐,讓領導們給評評理,姚娜生不出孩子,占著茅坑不拉屎,你們該不該賠償我們。”
“你!你簡直是...是...”一時間,趙芬芳連罵人的詞都想不出來。
關鍵時刻,竟然吃了有文化的虧。
姚娜早就習慣了,李秀蘭還說過比這難聽的話。
她只是一直沒和家人說過罷了。
今天讓他們好好看看郝家人的丑惡嘴臉也好。
省得他們一直覺得是自己耍脾氣,是自己小題大做。
“反正這婚必須離,明天就去民政局,正好小娜不就是民政局的嗎?辦離婚還方便呢。”趙芬芳笑道。
“飯店也必須給我們,大不了就撕破臉皮,誰都別好看,反正我們家還能落下個孫子,你們家可就慘嘍。”
“要是小娜不能生孩子的事傳出去,丟人的可不是我們。”
趙芬芳和姚向前臉色鐵青。
郝峰的爸媽怎么會是這種人,當初他們一個個笑臉相迎,口口聲聲說會把姚娜當親生女兒看待。
再看看現在,面容丑陋,內心骯臟,令人反胃。
姚向前怒吼一聲,“離!明天就離!誰不去民政局,誰孫子!”
郝峰等的就是這句話,“謝謝爸的成全。”
“明天上午9點,我在民政局等你。”說完郝峰從兜里拿出一個信封,里面有三百塊錢。
“一夜夫妻百日恩,也別說我狼心狗肺,這些錢你們留著應急吧。”
三百塊錢,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很多。
可是在姚向前看來,這就是在侮辱他。
和打發叫花子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