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面不改色,目光淡漠地看著原地發瘋的林秀云。她之所以特地推遲了回去的時間,為的就是一件事。
“林秀云,Y國那家新科技公司,是傅政輝幫你成立的,沒錯吧?”
聽到這話,林秀云瞬間清醒了幾分,表情也嚴肅起來。
沒等她說話,白岑冷笑一聲道:“你不會覺得,靠著那么個小公司就能翻身吧?”
“這些年,傅政輝偷偷拿傅氏的資源給你,也沒看到你能做得多好。”
“而且忘了告訴你,傅政輝當年跟我簽的協議,如今依然有效。等他盜竊公司機密的罪名坐實,我就可以依法追究,拿回不屬于你的一切。”
“所以啊,還是我說的那句話,你這輩子都休想翻身。”
白岑藐視的眼神不斷刺激著林秀云,看著對方那一副始終看不上自己的態度,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了上去。
可還沒等她靠近車,就沖出兩個保鏢擋住。
林秀云被保鏢攔著,只能怒氣沖沖地隔著三米距離怒罵。
跟她的歇斯底里相比,白岑全程冷眼旁觀。
“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林秀云罵到聲音沙啞,到最后只能重復這么一句。
白岑冷漠勾唇,無視她的破防,升起車窗讓司機開車。
車子啟動后,兩個保鏢當即收手,迅速上了后面一輛車跟上。
林秀云壓不住心中的憤怒,一路狂奔繼續咒罵,最后眼看追不上,狠狠把手里的包砸了出去。
路過的行人向她投去莫名的目光,甚至有人愛看熱鬧,掏出手機錄下這一段。
追了一段路的林秀云停下來,氣喘吁吁地扶著綠化帶的樹,雙手氣得發抖。
她喘著粗氣,眼底翻涌著怒火。
可不管她心底如何憤怒,面對白岑,她根本沒辦法。
之前還有傅政輝和顧博文替她做些事情,如今一人身陷偷竊公司機密的風暴中,另一人已經獲罪入刑。
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可林秀云不知道,白岑送她的大禮,還在后面。
誅了林秀云的心后,白岑這才讓秘書定返程的機票。
她聯系了傅時彥,詢問他們有沒有到目的地。
母子倆簡單地聊了幾句后,她腦海里忽地閃過剛才林秀云說的那兩句話。
‘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這句話跟宋汀晚姐弟幾人收到的信息一模一樣。
雖然這種咒人的話很常見,可她就是莫名地覺得,林秀云就是躲在背后的那個人。
有了這個猜想,白岑甚至都懶得發信息,直接給傅時彥打去電話。
彼時,到酒店的幾人剛放下行李。
傅時彥看是母親打來的,沒多想,轉身就走出去接聽。
“小彥,讓你的人盯好林秀云。”電話那頭,母親的語氣十分嚴肅。
傅時彥輕嗯一聲,問道:“是她又搞什么動作了嗎?”
白岑:“媽媽懷疑,晚晚她們收到的短信,是林秀云搞得鬼。”
“嗯?”傅時彥有些不太理解:“可是,她跟宋家應該沒什么仇怨才對啊。”
“林秀云這人,內心敏感,而且極度自卑。當年你文姨跟我和她同個宿舍,平時對她不錯,大事小事都會幫襯。”
“可我算是看明白了,像她這種人,你越幫她,她就越不平衡。”
“她不會感恩,只會覺得你有優越感,是在施舍她。”
“所以,不排除她這條瘋狗會不會亂咬人。”
傅時彥聽得直皺眉,確實是沒想到這一點。
但母親已經提醒,他也放在心上。
“好,我會注意。”
交代完正事,白岑的聲音軟了下來:“媽媽要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晚晚,知道嗎?”
傅時彥:“媽,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岑:“媽媽虧欠你太多,多的也幫不上忙,但國外的分公司你可以放心,媽媽會幫你盯著。”
傅時彥:“媽,咱們母子不說那些,只要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你過得開心,就可以了。”
“晚晚的事……”白岑想說什么,可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
她默了幾秒,又繼續開口:“你要看開點,不要讓她太有壓力,能回來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
傅時彥垂著眸,眼底黯淡:“我知道的,媽你不用擔心。”
“照顧好自己。”
白岑說完后就掛斷電話,望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伸手撫著額,悲痛卻又極具無力地嘆著氣。
是對世事無常的無可奈何。
另一邊,傅時彥掛斷電話后,在外面停留了一會兒,調整自己的心態和情緒。
“你在這干什么?”
一雙手從身后抱住自己。
傅時彥往后側頭,就看到宋汀晚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他微微勾唇,握住環著自己腰的那雙手,柔聲道:“剛接了我媽的電話,她叮囑我要帶你好好玩。”
宋汀晚彎眉笑了笑,問道:“白姨已經到地方了嗎?”
他沒說母親還留在京市的事,點點頭:“嗯,已經到了。”
宋汀晚把臉貼在他的背上,緩緩道:“那就好,等我們有時間,再去看望她。”
傅時彥笑笑:“好。”
“那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去吃這里的特色菜。”
宋汀晚催促著,拉著他往屋子里走。
幾人收拾整齊后,就出發去當地最有特色的藏族餐廳。
吃完飯,幾人在古城里散步。
夜幕下,絢爛的霓虹燈將整個古城照耀得十分美麗。
這里海拔高,是人們口中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偶爾一陣陣夜風吹來,帶著初冬似得涼意。
游客熙熙攘攘,穿著藏族服裝,畫著精致的妝容,笑聲晏晏地在人流中穿行。
宋汀晚被傅時彥牽著,新奇地看著那些小情侶,好閨蜜們拍照。
傅時彥見她看得認真,俯下身來,湊在她的耳邊問道:“寶寶,要拍照嗎?”
宋汀晚回頭,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我們一起嗎?拍情侶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