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直接把人推開。
開什么玩笑,她現在可清醒著呢。
無視傅時彥那幽怨的表情,她扭頭就進了餐廳。
他跟在身后,表面上看似一切正常,可心里還想著她被綁架的事情。
哪怕她已經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面前,還是難免有些后怕。
傅時彥想知道她被綁時都經歷了什么,綁匪有沒有傷害她,有沒有恐嚇她?
在廢棄倉庫經歷綁匪被槍殺時,是不是被嚇壞了?
最后又是什么人把她帶走等等……
可所有的疑惑都在快到嘴邊時又咽了回去。
直到,餐桌上,宋汀晚把護身符還了回來。
“這東西,還是放你那吧。”
傅時彥詫異地看著桌上的護身符:“放我這?”
他很清楚宋汀晚想回家的執念,所以從蓮華寺回來后,才說服自己把護身符放在她身上。
結果現在又還回來了?
“嗯。”宋汀晚看他一臉疑惑,只好解釋道:“我發現,關于我睡著后會隨機傳送這事,跟護身符有關。”
“昨天被綁架的時候,我試著把護身符扔在半路,然后就真的傳送到護身符所在的位置了。”
“我想來想去,這東西還是放在你這里比較安全。”
宋汀晚不是沒想過把護身符放回家,亦或者幾個弟弟的身上。
但思來想去,她感覺還是傅時彥更靠譜一些。
而且,那個躲在背后想要針對宋家的人還沒出現,如果哪天他們幾姐弟都被綁了咋辦?
所以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聽她主動提到綁架的事,面色也如常,傅時彥這才斟酌著開口詢問。
“晚晚,綁匪是不是恐嚇你,逼著你喝酒了?”
要不然,傅時彥實在想不到,為什么被綁架的她,會醉醺醺地回來。
說到這個,宋汀晚有些囧。
她揉了揉鼻子,尷尬道:“不是,是我自己喝的。”
傅時彥:“?”
“因為太緊張了,一直睡不著。我就想著,要不喝點酒吧……”
宋汀晚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明確的,酒量不太行,一醉就睡。
傅時彥聽完,心疼中又帶著幾分后怕。
如果不是她比較特殊,能依靠護身符傳送到安全地點,那喝醉的情況下,危險系數大于清醒狀態。
“所以,我覺得護身符還是放在你這里更好,這樣下次我再被綁架,就可以直接傳送到你身邊了。”
宋汀晚說得輕松,殊不知傅時彥已經在心里把自己罵了一個遍。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握緊宋汀晚的手,鄭重地承諾:“我不會再讓你經歷這樣的危險。”
“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這次綁架你的人。”
然后,讓他永遠消失。
后面的話,傅時彥沒敢當著宋汀晚的面說。
兩人吃了飯,就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要求宋汀晚過去配合調查。
詢問室里,宋汀晚捧著一杯白開水,雙腳規矩地并攏,看著格外乖巧。
傅時彥就坐在她身邊,目光溫柔地安慰她,讓她別害怕。
負責記錄的警察正好是昨晚半路撿到她的。
“宋小姐,你認識綁匪嗎?”
宋汀晚搖搖頭:“不認識。”
“要不要再仔細想想?或許你們之前有過接觸也不一定。”
宋汀晚一臉認真:“確實不認識,也沒見過。因為我從國外回來后,就一直很少出門,朋友也不多。”
“那綁匪有沒有說,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宋汀晚眨了眨眼,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如實說。
警察見此,語氣放軟了些:“沒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會竭盡全力追捕其他綁匪。”
宋汀晚斟酌了一下,開始講述:“是這樣的,我聽到過他們打電話,大概意思是有人花錢雇了他們,只要綁了我,就有一百萬的酬金。”
“后來到了那個倉庫后,又來了一個戴眼鏡,有點高瘦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他們開始內訌,受雇的兩人要放我走,那個戴眼鏡的一言不合就開槍射殺了他們。”
“戴眼鏡地殺了那兩人后,又把我帶到了一棟蓋在森林里的房子。”
警察:“那你知道,最后去的地方在哪里嗎?”
宋汀晚:“不知道,因為他的車窗用簾子遮擋,我被綁了手腳,嘴巴也被堵著,沒辦法看到外面的環境。”
“對了,那個房子里還有一個傭人,是啞巴,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有點微胖。”
警察大概看了一遍記錄的線索,繼續問道:“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問到這個,宋汀晚心頭微微一跳,但還是鎮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到了那個地方后,那個男人就準備了吃的。”
“那人逼著我陪他一起吃飯,還讓我喝了很多酒。之后我就記不得發生了什么……”
“等我清醒一點后,就在路邊了。”
宋汀晚說的看似沒有破綻,但對于辦案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來說,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只不過,目前沒辦法找到突破口,警察只能暗暗留意。
“那你還記得這個戴眼鏡的長相嗎?”
宋汀晚:“記得的,他長得有些奇怪,可我又說不出是哪不對勁。”
“這樣吧,你先配合我們的畫像師,看看能不能畫出他的畫像。”
不多時,在宋汀晚的配合下,警方的畫像師描繪出眼鏡男的畫像。
“是他。”宋汀晚點頭。
而一旁的傅時彥在看到畫像后,眉心微微蹙起,視線直直落在眼鏡男的那雙眼睛上。
警察:“好,那你們就先回去,有任何進展,我再跟你聯系。”
離開警察局后,宋汀晚就發現傅時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么了?”
傅時彥回過神來,抿著唇,猶豫了幾秒才開口:“晚晚,你有注意過這個眼鏡男的耳朵上,有沒有一顆紅痣?”
“耳朵上有紅痣?”宋汀晚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搖搖頭:“好像沒有……”
“怎么?你認識這個人嗎?”
傅時彥眸底飛快閃過一抹暗芒,轉瞬即逝,快得連宋汀晚都沒發現。
為了不讓她多想,只能故作輕松道:“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
宋汀晚:“可他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