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錢的貪婪,以及這幾天蹲守無果的憋屈,再加上那種無法掌控和被欺騙的憤怒,直接沖垮了汪明山的理智。
他揪著白溪沅的頭發,不顧她的掙扎,暴力粗魯地把人拖拽進了家中。
巨大的恐懼沖擊著白溪沅的神經,頭皮被扯得生疼。
可她卻還是死死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音。
她害怕自己的真實身份被發現,害怕那些她好不容易積累的粉絲會知道她那些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更怕被人發現,她有個那么糟糕的原始家庭。
所以,面對汪明山的施暴,她只能像小時候那樣,強迫自己不能發出聲音。
昏暗的客廳里,白溪沅蜷縮在地上承受著汪明山的施暴。
被怒火沖昏頭的他,對著地上的人就是拳打腳踢,完全忘了白溪沅現在是女明星,臉上不能受傷。
這樣的暴力持續了許久,汪明山氣吁吁的,似乎還是不解氣,飛快解開皮帶,繼續抽打在白溪沅身上。
噼啪聲在空蕩的客廳里回蕩,痛到麻木的白溪沅蜷縮成一團,心里滋生出一股擋不住的殺意。
她胡亂地在地上摸索著,也不知道抓到什么,猛地就往汪明山身上砸去。
黑暗中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白溪沅也顧不上自己砸到哪,趁著這個間隙拼命地往外跑。
等汪明山反應過來追上去時,白溪沅已經從樓道跑了。
想到這是高檔小區,汪明山想追,但又有些不敢。
他站在樓道里,聽著下方傳來的腳步聲,他咬咬牙,陰狠地念叨了什么一句。
白溪沅從汪明山的手中逃出來后,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地方去。
之前,她可以隨意地指示宋家三兄弟,有他們在,自己隨時隨地都有任性的資本。
可現在,他們眼里有了其他人,就拋棄了自己。
白溪沅渾身劇痛,在雨夜里瑟瑟發抖,不敢往人群里走,而是找了個角落蹲著。
她不斷地翻找著自己的通訊錄,發現根本沒有能聯系的人。
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聯系了自己的助理丁倩倩。
一個多少小時后,丁倩倩火急火燎地趕到白溪沅發給自己的定位位置。
“溪溪姐?”四周黑漆漆的,雨聲嘩啦啦地幾乎蓋住她的聲音。
丁倩倩撐著傘,看著黑漆漆的巷子,心里也有些發怵。
她不敢輕易上前,只能站在巷子口不斷地喊著白溪沅。
好一會兒,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
丁倩倩害怕的正要往后退時,就聽到白溪沅那陰凄凄的聲音。
“叫那么大聲,是想把別人引過來嗎?”
聽清是白溪沅的聲音后,丁倩倩先是暗暗松了口氣,可接著又提了提心,有些害怕的回答:“巷子太黑,我不敢往里走……”
“廢物!”白溪沅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頂,對著丁倩倩發泄著自己的怒火:“你還能干點什么?讓你過來接我,為什么耽擱這么久?”
“你知不知道我淋了多久的雨?我給你發工資,你就是這樣對待老板的?”
白溪沅一邊罵,一邊伸手掐著丁倩倩的手臂。
丁倩倩吃痛,卻不敢說什么。
因為她的確很需要現在的這份工作。
任由白溪沅發泄完,丁倩倩這才怯生生地開口:“溪溪姐,我先帶你去酒店吧。”
她沒有問白溪沅為什么會在這里,又為什么會這么狼狽。
丁倩倩并不關心。
可這話剛問出來,迎來的又是白溪沅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白溪沅惡狠狠地說道:“我都這樣子了,你還想讓我去住酒店?你是巴不得我明天上熱搜是嗎?”
丁倩倩只覺得耳朵嗡嗡的,最后還是迫于無奈,把白溪沅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結果,白溪沅非但沒有感激丁倩倩在這種時候對自己伸出援手。
而是踏進這套只有二十多平的出租屋時,嫌棄全都擺在了臉上。
“這么小,怎么住啊?狗窩都比這個大。”
正在給她找新拖鞋的丁倩倩手上動作頓了頓,她沒回頭,而是死死咬著嘴唇許久。
還是沒忍住,回答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住不起大房子。如果嫌棄的話,可以去住酒店。”
白溪沅被這話噎了噎,剛想發脾氣,卻又忍了回去。
此刻的她,根本不能去酒店。
之后,她沒再說什么,也不管身上還濕噠噠的,直接坐在了丁倩倩的床上。
等丁倩倩找了拖鞋轉身,就看到她臟兮兮地坐在自己剛換的床單上。
那種不被尊重的屈辱和憤怒一股涌了上來。
可就在目光落在白溪沅滿是傷痕的臉上時,話語頓時卡在了喉嚨里。
關切的話也到了嘴邊,還沒說出來,白溪沅便瞪著她,語氣十分不滿:“站著干什么,把拖鞋給我!”
丁倩倩深吸一口氣,咽回關心的話,面無表情地把拖鞋放到她面前。
“你這房子這么小,只有一張床,晚上你就睡地上。”白溪沅換了鞋,理所應當地說完后,起身走進浴室。
“給我找一套睡衣。”白溪沅像指使下人一樣,進去后還不停地吐槽衛生間小得轉不開身。
丁倩倩站在門外,聽著那些無情貶低的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緊。
回想自己這幾年來在白溪沅這里遭受的歧視和欺凌,丁倩倩對這份工作已經不再有任何熱情。
如果不是家里太困難,她找不到比這個更高薪資的工作,早就想撂擔子不干了。
為了錢,丁瑤瑤咽了咽委屈,轉身去把白溪沅弄臟的床單重新換了。
等白溪沅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在地上鋪好了晚上睡覺的地方。
她坐在地鋪上,看著白溪沅手臂上也有很多傷痕。
而且,那些傷痕看著很新,就連藝人最在意的臉上也全都是青紫色。
丁倩倩沒想到白溪沅傷得這么嚴重。
她皺了皺眉,在心底猶豫了好一會兒。
終究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溪溪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要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