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話筒走向舞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臺上那個讓自己幾次顏面盡失的人。
因為終于找到可以讓她被指責的機會了,白溪沅一刻都不愿放過。
“宋小姐,我明白你想大放異彩的那種想法,也懂你想被人捧著的心理。”
“畢竟像你這種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從小到大肯定被身邊人都奉承慣了。”
“可這也不是你盜用別人成果,來獲取自己名利的理由啊。”
“宋氏那么大個公司,總不能所有項目都是剽竊來的吧?”
話音落下,現場所有人都表情各異的看著這兩人。
他們也總算后知后覺地發現,白溪沅對宋汀晚總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敵意。
本以為,被當眾指出剽竊曲子,會讓宋汀晚破防,亦或者惱羞成怒。
結果,只聽到她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情緒地開口:“白溪沅,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禍從口出?”
白溪沅冷笑:“怎么?宋小姐這是準備用資本的力量來堵住我的嘴?”
“你都敢剽竊作品,還不準我讓所有人知道真相了?”
“沒關系,我可以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負法律責任。”
“你,宋汀晚。剛才演唱的那首曲子,就是剽竊了別人的作品!”
“哪怕是你自己填的詞,可整首曲子,每一個音符都不是你寫的。”
白溪沅擲地有聲地說著,那篤定的表情,難免讓人們也開始猜測,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然而,反觀被指控的宋汀晚。
她沒有半點慌張,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溪沅。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著她這反應,一時間也摸不準了。
【這位姐怎么還這么淡定啊?】
【白溪沅說得那么篤定,難不成她真有什么證據?】
【有證據就拿出來啊,拖拖拉拉的,吊胃口啊?】
【我相信大小姐,她才不會剽竊。】
【我剛剛去搜了一圈,也沒找到跟這首曲子相似的。】
【那就奇怪了,白溪沅為什么會這么肯定呢?】
【哇靠,你們倒是快點揭秘啊!】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兩人到底誰真誰假的時候,宋汀晚開口了。
“白溪沅,既然要指控我剽竊作品,那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總不能僅憑你空口白舌幾句話,就給我扣這么大個帽子吧?”
此刻的宋汀晚,在白溪沅看來就是垂死掙扎。
剛才那首曲子雖然沒有發布,可她聽過,還不止一遍。
白溪沅得意地說道:“證據肯定有啊,甚至連曲子的原作者也在現場!”
【???】
【這么刺激?原作曲人也在?】
【既然是原作曲人,那為什么不自己站出來指控,而是白溪沅來說?】
【就是啊,不合理啊。】
【會是誰呢?難不成是宋昭煬?】
【樓上,你可能真相了。】
果然,緊接著白溪沅就轉身喊了宋昭煬。
“煬煬,我記得這首曲子是你的。曾經你彈過幾次,我聽過的。”
宋昭煬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震驚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首曲子是誰寫的。
只不過,他震驚的不是曲子有沒有被剽竊,而是宋汀晚為什么會知道這首曲子!
明明這是姐姐寫的,當初還手把手教他彈,說等他長大了,讓自己繼承父母的期望,成為一名出色的音樂家。
姐姐出事后,曲譜是姐姐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每次他心情不好,或者太想念姐姐的時候,都會彈一遍,仿佛她還在一樣。
可剛才這個人不僅完完整整地彈了一遍,還給曲子填了詞。
她到底是誰?
難不成真的是已故的姐姐回來了?
這怎么可能?
這太魔幻了!
宋昭煬被兩種情緒拉扯著,根本聽不見旁邊的人在說什么。
白溪沅一連喊了他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
這讓她不得不開始慌張,瞬間沒了剛才的底氣,伸手用力推了一下他。
“煬煬!”
宋昭煬猛地回過神來,帶著疑問地看向她。
白溪沅暗暗咬牙,飛快道:“你快說話啊,大家都在等著呢。”
“雖然我知道你很善良,不忍為難別人。可她都已經偷了你的作品,這種行為不可原諒的。”
“更不能助長她這種歪風邪氣,要給其他人做一個警示。”
白溪沅為了搶占先機,還給宋昭煬安了個‘善良’的標簽。
宋汀晚聽完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宋昭煬,這首曲子真是你寫的?”她看向還在發愣的少年,語氣帶笑地問道。
沒等宋昭煬回答,白溪沅搶先道:“那當然,我都說了,以前聽他彈過幾次的!”
宋汀晚眼神沉了沉,冷冷瞥向白溪沅:“我問你了嗎?你在急什么?著急給我扣上剽竊的名頭,好在我這里扳回一把?”
白溪沅猛地咬住嘴唇,想反擊,卻忍住了。
宋汀晚掃了眼,重新把視線移到宋昭煬的身上:“說話啊,啞巴了?”
宋昭煬迎上她的目光,心跳猛地加快,那個不被他接受的真相已經占據了他的理智。
那首曲子的原始曲譜在自己手上,別人不可能會拿到手,更不存在剽竊。
那只有一種可能。
眼前的人,就是已故十年的姐姐!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是姐姐……
是她!
為什么自己那么遲鈍,姐姐明明就在身邊,他卻一直沒發現!
宋昭煬已經快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沒有回答一個字,飛快地沖上舞臺。
“姐姐!”
他用力的抱住宋汀晚,哽咽的喊出這兩個字。
!!!
宋昭煬這一抱,驚呆了所有人。
導演手里的喊話筒差點都沒拿穩,飛快轉身看向后面站在陰影里的那位大佬。
而直播間觀眾也紛紛呆住。
【這是什么隱藏彩蛋嗎?】
【不是……宋昭煬的轉變,有點突兀啊。】
【前面還十分不待見大小姐嘞。】
【這是啥劇情,節目組有劇本了?】
宋汀晚沒想到臭弟弟反應會這么大,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當即就抬腳踹了他。
“你給老娘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