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終于講完自己的經歷，已經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個時辰。
他目光重新落在嚴川臉上時，眼中仍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師父！”他聲音微顫：“兩百多年過去了，您怎么還是...還是這般年輕模樣？難道說你已經結丹了？”
“還未結丹！”嚴川輕嘆一聲，目光悠遠：“只是對你來說，確實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但對我而言，只不過短短幾年光陰。”
“這...這是何意？”申屠揚亂困惑地皺眉。
“簡單來說！”嚴川頓了頓：“我穿過了時間，從過去直接來到了現在！”
申屠揚亂瞳孔猛縮，嘴唇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解釋超出了他的認知，但聯想到師父的神秘來歷，又似乎合情合理。
良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原來如此，難怪師父容顏未改！”
嚴川趁機將話題引回正題：“現在可以告訴我，這石門到底有什么秘密了吧？”
申屠揚亂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他看向那座巍峨的石門，眼中滿是敬畏：“這個秘密，關乎整個世界的存亡！”
“說清楚一點！”嚴川沉聲道。
申屠揚亂長嘆一聲，開始講述起這個被歷代守門人守護的驚天秘密。
“根據每一任守門人傳承下來的記載，這座石門雖然深埋地下，但其實名為天門！”
“在數十萬年前，這方天地還是一個繁榮的修真世界，靈氣充沛，修仙者如云！”
“那時天地間宗門林立，大能輩出，修仙者御劍飛行，移山填海，壽命悠長，與天地同壽似乎也并非遙不可及！”
“還有人渡劫飛升，最終成為長生天仙！”
“不過隨著天門閉合，這方世界的靈氣也開始日漸枯竭，一開始還不明顯，但經過時間推移，靈氣濃度越來越低!”
”到了數萬年前，修仙者已經十不存一,幸存者們為了延續道統，開始研究替代之法。“
“最終，有人發現了一種將天地濁氣與殘存靈氣混合修煉的方法，這種混合后的能量被稱為真氣!”
嚴川微微點頭，這些自己清楚。
申屠揚亂想要捋一捋胡須，但捋到一半感覺不太合適，又停了下來。
隨后繼續講述：“修煉真氣者從那以后被稱為武者，因為武者門檻低，大多數人都能修煉，并且進步快，不需要像修仙者那般需要漫長時間來感悟天地，掌控靈氣，所以很快盛行起來！”
“隨著武者體系的完善，修仙道統進一步衰落，到最后，知道這個世界曾經是修真世界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而那些殘存的修仙者，大多隱世不出，最終也都化作了黃土！”
嚴川凝視著石門，眼中閃過明悟：“按照你這么說，只要打開天門，就能讓這個世界靈氣重新復蘇？”
申屠揚亂沉重地點頭：“理論上是這樣，但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極其嚴肅：“歷代守門人口口相傳天門絕不能打開！”
“為什么？”嚴川不解：“既然打開天門能讓靈氣復蘇，為何要關閉它？”
申屠揚亂嘆了一口氣：“在天門關閉前，當時世界的所有修仙者都沉浸在飛升成仙的美夢中，但他們卻不知道天界已經開始遭遇一場劫難，無數天仙隕落，并且無數修仙世界也因此受到牽連，相繼毀滅！”
“因此，第一任守門人主動啟動天地大陣，主動將天門關閉，從而便可以避開這場天災！”
“如果天門重新打開，天災便會蔓延到我們這個世界，到時候整個世界將會萬劫不復。”
聽完這些，整個地下空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無人說話。
良久嚴川才打破了平靜：“可是就算有天災！畢竟已經過去了幾十萬年，說不定那場災難早就結束了呢？”
申屠揚亂緩緩搖頭，神色肅穆：“師父有所不知。守門人代代相傳的祖訓中明確記載，若是天劫過去，天門自會自動開啟，屆時守門人的使命便算完成。”
他抬頭望向石門頂端那些古老的符文，眼中流露出敬畏之色：“這些符文不僅僅是封印，也是一種預警，它們能夠感知天門另一端的情況。”
“若是天災平息，符文會逐漸黯淡，石門也會自行開啟。”
嚴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發現那些符文正在散發著微弱但穩定的光芒。
“師父你看！”申屠揚亂指著那些符文：“它們至今仍在運轉，這說明天災并未結束。守門人的職責，就是確保在天災平息之前，天門始終處于關閉的狀態。”
嚴川陷入沉思。
他能感受到申屠揚亂話語中的分量，那種跨越數十萬年的責任與堅守，已經深深烙印在每一代守門人的靈魂中。
“歷代守門人...”嚴川忽然問道：“你們都是如何傳承的？”
申屠揚亂眼中閃過追憶之色：“上一任守門人告訴我，這個使命已經傳承了三百多代！”
“每一任守門人在壽元將盡時，都需要外出尋找合適的繼承人，繼承人必須是心性堅定，天賦足夠，并且甘愿為此奉獻一生之人。”
他苦笑一聲：“我當年在北境雪原中一心求死，卻被前輩所救。他說在我的眼中看到了死志之后的清明，正是守門人需要的品質。”
說著他又看向了一邊坐著的葉懷云，并道：“這位年輕人和我經歷有些相似，便是我準備傳承的下一任守門之人！”
“好吧！”
聽完所有的信息，嚴川微微點頭，暫時收起了打開石門的想法。
因為能搞出如此大陣仗，應該不是虛言。
若是強行打開石門，導致天災降臨，對自己沒有好處。
并且現在自己的修煉所需要的資源尚且足夠，玄月宮還有這處秘境，起碼可以支撐自己修煉到金丹境界巔峰。
等到那個時候，若是沒有別的好辦法突破，再來打打這個石門的打算也不遲。
“既然如此！”嚴川點頭：“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申屠揚亂卻笑著搖頭：“其實并無辛苦，反而是守門的這個任務給我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不然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