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沖將軍韓江也瞇著眼睛,一臉不信,語氣生硬道:“殿下莫怪末將多嘴。”
“這等神乎其技的利器,若真存在,兵部和工部那些大人豈會不知?”
“至于年入百萬的財路,更是聞所未聞。”
“殿下若真能辦到,我韓江愿效犬馬之勞,去涼州給殿下當個馬夫,也心甘情愿!”
其余將領(lǐng)也是紛紛搖頭,竊竊私語,顯然都認為趙軒是在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好!”
趙軒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眼中精光一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羅將軍,韓將軍,此話當真?”
羅成拍著胸脯,聲如洪鐘:“自然當真!我羅成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韓江也拱手道:“末將不敢食言。”
傅青山冷哼一聲,“我傅某人同樣不信,也來湊個熱鬧!”
趙軒朗聲笑道:“那好!本王也不需旁人,就與三位將軍打個賭!”
“明日此時,本王便將那兩樣實物送來京營,當眾演示!”
“若它們真如本王所言,能大幅提升我軍戰(zhàn)力,為我涼州軍廣開財源,二位便隨本王前往邊疆,如何?”
幾位將軍慨然應(yīng)諾,個個面無懼色。
慕容煙站在一旁,看著趙軒這番自信滿滿,甚至有些狂妄的姿態(tài),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狐疑。
這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難道他真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本事不成?
一炷香后。
趙軒撥轉(zhuǎn)馬頭,悠哉游哉地出了京營。
慕容煙緊抿著唇,催馬跟在他身側(cè),終于忍不住出聲:“喂,趙軒!你方才在帳中說的那些,究竟有幾分把握?”
“明日若是輸了,你可知后果?”
“到時滿京城都會看你的笑話,甚至史書揚名,淪為千古笑柄都有可能!”
趙軒側(cè)過臉,嘴角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哦?慕容將軍這是在擔(dān)心本王?”
“呸!誰擔(dān)心你了!”慕容煙柳眉倒豎,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名聲,被你這無賴牽連!”
“大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你若拿不出真東西,看你怎么收場!”
趙軒神色不變,反而悠然地仰頭望了望天色:“被人嘲笑?”
“呵呵,這些年,本王聽得還少嗎?”
“多這一樁又如何?”
慕容煙見他這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更是惱火:“好啊!你果然在信口開河!”
“明日我看你怎么下臺!”
趙軒嘿嘿一笑,“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明日,本王不會輸。”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信心滿滿的篤定。
說完,趙軒輕夾馬腹,加快了速度,徑直朝著三皇子府邸方向疾馳而去。
慕容煙勒住馬,停在原地,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胸口微微起伏。
這家伙,究竟是真有倚仗,還是真的狂妄到?jīng)]了邊際?
她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那股想知道真相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讓她實在難以就此罷休。
“哼!”慕容煙帶著幾分不服氣,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瞧瞧,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隨即一抖韁繩,也策馬追了上去,決定先去他府上一探究竟。
……
與此同時。
三皇子趙軒在京營跟諸位將軍打賭一事。
如同插上了翅膀,轉(zhuǎn)眼間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皇宮御花園。
暖風(fēng)和煦,吹拂著御池中的殘荷。
慶帝手中正端著的一盞清茶,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他那雙深邃如古井的眸子里,迅速掠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恢復(fù)了慣有的平靜。
“能讓弓箭射程與準頭倍增的利器?能讓我軍將士騎術(shù)大漲的法門?”
慶帝放下茶盞,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玩味。
“還有那什么……年入百萬的財路?”
他想起趙軒前幾日在御書房內(nèi),面對自己的質(zhì)問時,那番還算有條有理的辯解。
以及那首暗喻兄弟鬩墻之痛的《煮豆燃豆萁》一詩。
好不容易,慶帝才對這個素來不成器的兒子生出幾分改觀。
以為他藏拙多年,沒想到,如今竟又在京營那些驕兵悍將面前,夸下如此海口。
“真是胡鬧!”
慶帝最終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不悅。
“也罷!”
“朕倒要看看,他明日能拿出什么驚天動地的東西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便知。”
話雖如此,慶帝的眼神深處,卻隱隱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期待。
這個老三,最近給他的意外,著實有些多了。
與此同時,大皇子府上。
趙瑞正與幾位幕僚飲酒作樂,聽聞趙軒在京營的“壯舉”,當即拍著桌子,發(fā)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大笑:
“哈哈哈!老三這是失心瘋了吧?”
“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天縱奇才?”
“還提升弓箭射程,超越蠻族騎術(shù)?”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滿是鄙夷與幸災(zāi)樂禍:“在京營那群殺才面前吹這種牛,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好,好得很!”
“本宮倒要看看,他明日如何收場,如何被那些粗鄙武夫給活活笑死!”
旁邊的幕僚們也紛紛湊趣道:“大殿下所言極是,三皇子此舉,與跳梁小丑何異?只會徒增笑料,自取其辱罷了。”
趙瑞得意洋洋,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到趙軒明日灰頭土臉,顏面盡失的狼狽模樣。
二皇子趙朗的府邸中,氣氛則顯得陰沉許多。
他剛聽完心腹的稟報,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不自量力!”
“還真以為靠著幾句歪詩博取了父皇些許關(guān)注,就能無法無天了?”
趙朗眼神銳利如刀,不屑道:“草原蠻族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騎射之術(shù)又有上千年的浸淫積累,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超越的?”
“至于那什么年入百萬的財路……”
“呵,老三他若真有此等本事,大盛的國庫也不至于如此空虛了。”
說到這里,趙朗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明日派人去京營,給本宮盯緊了!”
“務(wù)必將老三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給本宮原原本本地傳回來。”
趙朗他倒要看看,這個一向被他視為草包的弟弟。
這次究竟是真有驚天之能,還是又在故弄玄虛,丟人現(xiàn)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