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不說話。
車內(nèi)的氣氛忽然變得清靜。
聞晏臣不知道溫顏怎么就忽然不開口說話了。
一直到了別墅的車庫。
下了車,溫顏自顧自的往前走。
聞晏臣察覺到了異樣,追上來:“怎么不說話?”
“沒什么,累了!”
溫顏朝著樓上走去。
聞晏臣望著溫顏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溫顏像是有什么心事兒。
福伯也跟了上來。
“福伯,今晚宴會,溫顏可是有什么異常?有沒有見什么人?”
“除了夫人,沒有見過什么人,哦,對了,還有云嘉小姐!”
福伯就知道,回來,少爺肯定要考自己這個問題,于是就在宴會上多留意了一下溫顏的舉動。
“那是為什么?難道我媽找她又說了什么?”
聞晏臣帶著疑問上樓。
來到了臥室。
恰好碰到溫顏要關房門,被聞晏臣強行推開了。
“你干什么?”溫顏皺眉。
“我干什么?我倒是想問你,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聞晏臣急得團團轉。
“我看到你和云嘉你們兩個人親密無間了,既然如此,我覺得你為什么不找個合適你的人結婚領證?我們的結婚證作廢行么?證件也全部還給我!”
聞晏臣先是生氣,而后嘴角揚起笑容。
他抱著溫顏的肩膀:“溫顏,你給我說這些是在吃醋么?你在吃我的醋對不對?”
聞晏臣高興,這是他第一次在溫顏的口中聽出來,她在為他吃醋。
“我……我沒有!”溫顏慌了。
“那你不是吃醋,你是什么意思?”聞晏臣盯著溫顏的眼眸,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
她明明就是吃醋了。
“我的意思是,麻煩你放過我,我們好聚好散,你把證件還給我,不要相互折磨了!”
溫顏覺得,她現(xiàn)在在聞晏臣身邊,每天看著他和云嘉在一起,對她來說是種精神折磨。
就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一點一點的在蠶食她的精神。
她真的怕哪一天精神被擊垮掉。
以前他和樓心瑤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沒有這么強烈的感覺。
但不知道為何,看到他和云嘉在一起,她就莫名的心慌、心悸。
總感覺,馬上就要失去他了。
“折磨?你管這叫折磨?好!很好,那就繼續(xù)折磨下去好了!”
聞晏臣轉身,甩門離開。
他回到房間,腦子里一直都是溫顏這番話,還有上次在波士頓的時候,他和自己說的話,以及她答應裴韻瑤出國的事情。
他心慌。
心里的煩悶就像是烏云蓋頂,快要將他壓死了。
他連忙打電話給了商譽:“喂,出來打拳!”
“打拳?好啊,你等會兒我叫上唐域那家伙,我們還在拳館等你啊!老地方!”
聞晏臣掛斷了電話,直接開車去了拳館。
商譽在掛完電話之后,還是覺得挺奇怪的,他是愛打拳,聞晏臣不太喜歡這些,但耐不住聞晏臣天賦異稟,打拳的時候,總是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
后來,因為感情上的事情,聞晏臣去了國外,再也沒回來。
那家拳館的生意,沒有了他們支撐,都清淡很多。
唐域在接到商譽的電話之后,聽說是聞晏臣喊他們出來打拳。
他感慨道:“哎,怕是那家伙又是因為溫顏的事情苦惱,真搞不懂,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
“我還真沒見過這么癡情的男人,都是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求著我們不要離開她們,現(xiàn)在好了,堂堂聞少像是個哭哭唧唧的娘們!”
“你想死別拉上我,我可沒聽到你說這話,你敢這么說晏臣,我可是不敢!”商譽忙讓唐域住嘴。
“我也是只敢在背后蛐蛐他,誰敢當面說她,特別是說他那個小女友,我瘋了才會不要命了在他面前說。”
兩個人在電話里交蛐聞晏臣之后,就趕到拳館去了。
大家都到了,聞晏臣才到。
“喏,你的拳套!”聞晏臣扔給商譽一副拳套,就擺出了對決的姿勢。
“大哥,剛來,連問候都沒有呢,這就開始了?你這五年可都沒打過拳擊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天天都在練,你小心著點!”商譽警告聞晏臣。
“只管放馬過來,廢話那么多!”
聞晏臣直接沖商譽打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展開了攻擊。
很快,商譽就被揍倒在了地上。
“晏臣,你多少年沒練了,竟然還這么猛,行,我認輸!”
商譽將這一身的行頭都給脫下來,不玩了。
在打下去,要被聞晏臣打半死了。
聞晏臣掃了一眼唐域。
“別看我,我可不給你打,我壓根就不會!”唐域直接認輸。
“沒勁!”聞晏臣冷哼。
“走,我們喝酒去吧,叫上岑今!”
一行人又去了酒吧。
幾個人一起打牌喝酒。
小時候,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玩。
甚至還模仿電視劇的情景,扮演君王、太監(jiān)等角色。
聞晏臣當皇上,其他的幾個人抽簽當皇上身邊的小太監(jiān)。
如今眼前的這幾位,結婚的結婚,有娃的有娃,就他一個還沒有光明正大的娶過老婆。
還是一個見不得人的鰥夫。
“晏臣,你這么不開心啊?我給你講個趣事吧,發(fā)生在我周邊的趣事,你聽了一定會開心!”商譽提起這檔子事兒,就好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立即來了興致。
“我周圍有一個朋友啊,他已經(jīng)到了婚嫁的年紀,可不知道怎的,偏偏喜歡上一個離婚帶孩子的,非要當男小三!”
唐域說:“你說的真假?我只聽過男小三,可沒有聽過女小三!”
“這女人是什么魔力么?怎么都結婚有孩子了,還能這么受歡迎?你哪個朋友?我聽過沒有?家世好不好?那女的家世怎么樣?”
唐域又問。
“女的家境很普通,男的和我們一個圈層!說不上好,但好歹也是大家族!”
商譽略帶諷刺。
“好像這男的還被捉奸在床!你說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有孩子的女人?”
聞晏臣瞇起眼眸。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夠不正常的了。
他一直喜歡一個曾經(jīng)背叛過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好過的女人。
他應該不算三吧?
要算也是裴執(zhí)是三。
聞晏臣坐在單人沙發(fā)上。
神情寂寂。
掃了一眼周圍這兩人,嗓音輕飄飄的,語調(diào)卻帶著耐人尋味的冷意。
“怎么了?這年頭,看上有孩子的女人犯法么?”
“額……”
那兩個人本來說的額正開心,聽到聞晏臣這么說,相視看了一眼,都捉摸不透聞晏臣的意思。
現(xiàn)在也不敢輕易的再繼續(xù)說了。
從小,他們所有人都害怕聞晏臣。
因為他總是給人一種說出不來的感覺。再加上聞晏臣聰明,主意還多,學什么都快。
唐域感覺氣氛不對,連忙扯開了話題。
兩個人就沒有再提剛剛的話題。
酒過三巡,聞晏臣也喝了不少。
商譽說他要回去陪老婆了,唐域說他要回去陪孩子了。
聞晏臣沒有辦法,再三留他們兩個,可兩個人都說結了婚不敢晚回家,說是回家晚了連房門都敲不開。
唐域大概是喝醉了,不知怎么的,又扯到了溫顏。
“臣哥,不是我說你,你和溫顏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了,你早應該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了,那女的壓根就不值得你這樣!”
“對啊,臣哥,更何況前陣子還鬧出風波,說她有孩子了!你該不會要替別人養(yǎng)孩子吧?”
商譽也是膽子大了。
商譽就說了這么一嘴,但這一嘴下去,唐域和商譽兩個人的酒都醒了。
因為,聞晏臣看他們兩個眼神,陰冷恐怖如斯。
“那……那什么,我得回家了,老婆來電話了!”
“我要回家陪孩子了,臣哥你盡興!”
兩個人逃也似的跑了。
聞晏臣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
他今天穿的黑色的西服,現(xiàn)在外套是脫下來了,里面是一件灰色的襯衫,一件藍色的馬甲。一副貴公子打扮。
燈光下,凌厲俊美的五官線條分明立體。
他掐著煙。
他們都走了,沒人陪,孤獨感就瞬間又席卷了聞晏臣的全身。
他坐上車,打開一扇車窗,冬季的冷風從外面吹上他布滿酒氣的臉,開車一路來到了別墅。
回到樓上,抬起手,準備去敲溫顏的房門。
卻忽然停了下來。
算了,她應該是不太想要看到自己的。
他搖搖晃晃的走開,卻躺在了走廊上。
福伯看到,將他攙扶到了房間。
次日
早晨醒來的時候,聞晏臣已經(jīng)去公司了。
溫顏收拾了行李,環(huán)顧四周,有些不舍。馬上從這次旅游回來之后,應該就要離開這里了。
以后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在這里待了。
小月亮也醒了,上前抱著溫顏。
“媽媽,今天你要出遠門了嗎?爸爸也要一起去?為什么也可以帶上小月亮?”
“月亮乖,要乖乖的!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等媽媽回來,你的生日就到了,爸爸媽媽就會一起給你過個生日!”
“嗯,好!”
小月亮手舞足蹈。
溫顏回到了航司,直接填了一張辭職表。
并在郵箱里遞交了辭職申請,定了時。
她走的那天,這辭職申請,就會發(fā)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