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隔著簾子,蘇岑歡也能聽見這樣細碎的議論聲。
其實蘇岑歡早就習慣了。
所以她不痛不癢。
但是只要說糯糯任何不好,蘇岑歡就不能忍。
“那個小的病懨懨的,看著就是個賠錢貨,指不定是不能生兒子被掃地出門了。”
“就是,我看著這次情況挺危險,我要是她啊,不如就這么算了,也好再嫁人。”
因為家長沒帶好頭,下面的孩子也在沖著糯糯叫囂。
“你這個沒爸爸的孩子,略略略……”
周圍都在充斥著這樣的聲音。
糯糯是有些委屈的。
但是她沒把自己的委屈表露在臉上,因為不想讓蘇岑歡擔心。
也不想讓蘇岑歡和這些人起沖突。
“歡歡,你別在意,我也沒所謂的。”糯糯軟軟的安撫蘇岑歡的情緒。
蘇岑歡也不想惹事情。
但有時候,你越是隱忍,對方就越是蹬鼻子上臉。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有人都已經(jīng)沖到了簾子里面。
蘇岑歡其實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以前在蘇家,她是大小姐,被人捧著。
就算是在圈內,蘇岑歡也是頂流,誰看見是她不是卑躬屈膝的。
所以蘇岑歡從來都不需要內斂脾氣。
現(xiàn)在是生活把她的棱角抹平了,但不意味著她真的就無所謂。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岑歡忽然冷笑一聲。
“說完了?”蘇岑歡冷著臉看著現(xiàn)場的人。
忽然而來的聲音,讓現(xiàn)場安靜了一下。
她站起身的時候,卻依舊是很強的氣場。
“對,我單身帶著女兒,怎么了?你們很驕傲?”蘇岑歡嗤笑一聲。
她隨手指了其中的一個人:“你這和喪偶有什么區(qū)別?你老公是脫褲子放屁,提褲子走人?這么多天我也沒見他來過,指不定在外面小三都不知道養(yǎng)多少個了。”
話音落下,蘇岑歡轉手就指向另外一個人。
“你婆婆罵罵咧咧的,沒少嫌棄你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吧,怎么,現(xiàn)在還驕傲上,在這里說三道四?”
“還有你,說我是小三見不得光。那你算什么?小五?你真以為我瞎了還是聾了?你那五大三粗大傻子的爹,難道不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你不怕人家原配給你潑硫酸?”
蘇岑歡的話,讓現(xiàn)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我話放在這里了。你們閑言碎語說我可以,但是說我女兒,抱歉,我不會客氣。”蘇岑歡全程都冷著臉。
一直到蘇岑歡把話說完。
現(xiàn)場才熱鬧了起來。
大抵是被震懾到以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蘇岑歡給羞辱了。
外面的護士和醫(yī)生聽見動靜也沖了進來:“鬧什么,這里是醫(yī)院。”
大家這下都沖著蘇岑歡來。
擺明就是顛倒黑白是非,是要蘇岑歡從這個病房搬出去。
越鬧越大。
要不是有人攔著,怕是這些潑婦都已經(jīng)沖過來要打人了。
糯糯因為著急,怕蘇岑歡受傷,一口氣上不來,明顯哮喘就發(fā)作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就這么快速的走了進來。
“誰準你們說她們是孤兒寡母?”溫津陰沉的聲音傳來。
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
糯糯單獨和溫津或者和的蘇岑歡在一起。
那么糯糯就誰都不像。
但是要是把糯糯和溫津還有蘇岑歡放在一起的話,就可以明顯的知道,這是他們的孩子。
因為糯糯就是找了他們最好的地方長的,全都是優(yōu)點。
溫津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別說是現(xiàn)場的人,就連蘇岑歡都驚呆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或多或少,蘇岑歡想到了之前到溫氏集團送外賣的事情。
就這一次,難道就會翻車嗎?
蘇岑歡冷靜了一下,沒說話。
現(xiàn)在麻煩的是糯糯的情況
溫津的出現(xiàn),讓現(xiàn)場的人不敢動。
醫(yī)生第一時間就查看了糯糯的情況。
“她什么情況?”溫津冷靜地問著醫(yī)生。
“情況不好,太反復了。她在我們這里很多年了,一直都沒進展,其實是要往上級醫(yī)院走。”醫(yī)生主動和溫津解釋。
身為糯糯的主治醫(yī)生太多年,所以醫(yī)生大概也知道蘇岑歡的情況。
現(xiàn)在冷不丁的出現(xiàn)溫津。
他看著溫津的穿衣打扮,也知道溫津不是尋常人。
所以這些話,他就可以和溫津說。
“有條件的話,送到協(xié)和,那里的設備和醫(yī)生比我們都強很多。”
“糯糯的哮喘還夾雜心臟問題,最終是需要手術,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在延緩手術的時間。”
“另外一個,他的心臟問題很復雜,能做這個手術的醫(yī)生并不多,所以還是要提前準備。”
醫(yī)生事無巨細的和溫津說了。
蘇岑歡沒應聲。
但是也從之前的震驚里回過神了。
溫津來了,這意味著溫津知道了。
她完全沒必要隱瞞。
在首都,沒有溫津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蘇岑歡也干脆不說話了。
溫津全程都很認真的聽,聽完后,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在醫(yī)院騰出了單人間。
而后溫津快速聯(lián)系了協(xié)和,讓協(xié)和那邊親自派車來接糯糯。
全程,溫津都沒看蘇岑歡,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一直到糯糯被安排到了單人間。
協(xié)和那邊也已經(jīng)在派車來的路上了。
溫津的眼神才落在了蘇岑歡的身上。
蘇岑歡沒說話。
溫津也不急不躁,單手抄袋站在蘇岑歡的面前。
“所以,七年前你沒死,對嗎?”溫津一字一句在問著蘇岑歡。
他的情緒帶著壓抑,眼神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一點放過蘇岑歡的意思都沒有。
七年前的種種,他依舊記得清楚。
蘇岑歡走的決絕,還有蘇岑歡給自己的那一槍,毫不留情。
到底是多恨,才能做到這么毅然決然。
蘇岑歡面對溫津的話,并沒回答的意思。
“糯糯是我女兒。”溫津繼續(xù)問著。
蘇岑歡也沒應聲。
沒什么好說的,這已經(jīng)是肯定句了。
何況,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蘇岑歡。”溫津一步步的朝著蘇岑歡的方向走去。
蘇岑歡下意識的后退,但是在走廊這樣的地方,她并沒多少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