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狂吃一驚下抬頭望了過去,結果就看見,對面十里開外,硝煙彌漫、濃煙滾滾,好像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下一刻,在瞠目結舌中,他們就看見大批大批的黑點,由遠至近,遙遙遠遠地向著他們的部隊飛了過來。
彼時,他們的部隊正在進行著全面的集結,并且,離對面那么遠,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樣之處。
等到對面的炮聲響起,爆炸彈飛來的時候,一切全都晚了。
千顆爆炸彈,幾乎無一落空,全都砸進了敵群之中。
稍后,劇烈的爆炸聲猛然間響了起來,震天動地。
一千顆爆炸彈落在這樣密集的人群之中,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災難性的后果。
幾乎是一瞬間,就造成了無比可怕的殺傷。
剎那間,血流成河、慘嚎聲聲,殘肢碎肉漫天亂飛,無數硝煙彌漫了起來,甚至空氣里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在空氣里隨手去抓上一把,手上都能握起一層的血霧來。
“他們,這是什么見鬼的武器?居然能打這么遠?這怎么可能?”呼拉爾狂吼道。
原本,他們已經知道了李辰有這種武器,并且清楚他們可以用投石機打出兩千步開外,所以,他們已經盡可能地將部隊在外圍處集結了,那可是八里,至少比他們投石機的打擊范圍多出兩里地,超過一千步。
可是現在倒好,他們居然在這么遠就能直接用爆炸彈進行攻擊?用的是什么武器?難道是天神下凡了嗎?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他不是用手投擲出來的嗎?怎么就能打得這么遠?那是神仙的武器嗎?”
赤巴魯已經徹底看得傻掉了,驚懼交加地吼道。
可是剛剛說到這里,對面的千門火炮再次發出了怒吼聲。
下一刻,又是千發爆炸彈劃越長空,飛了過來。
“轟轟轟轟轟……”恐怖的爆炸聲再次響起,無數殘肢碎肉再次漫空飛舞,鮮血已經將他們踏足的這片大地染得一片血紅,前軍剛剛集結起來的七萬部隊,幾乎在兩輪打擊之中,便已經報銷掉了一大半,慘不忍睹。
其實若是單論現在的這種簡陋爆炸彈的威力,并無法取得這樣的戰果。
可問題是,部隊正在集結,人員太過密集了,結果就像幾十年前的對越炮戰一樣,越方三個精銳師剛剛集結,還沒等散開呢,大炮就已經轟鳴響起,幾乎是一瞬間幾千人就直接報銷了。
沒辦法,現代戰爭之中,在沒有劃時代的武器出現之前,火炮就是戰爭之神,就像冷兵戰爭之中的重騎兵一樣,新式大威力武器沒出現之前,就是兩個字,無解。
更何況還是這樣密集的隊型?
兩輪炮擊,就造成了超過四萬人的傷亡,簡直堪稱恐怖。
而兩輪炮擊過后,程廣和魏羽已經率領著一直守在營地之中養精蓄銳的五千重騎兵向著他們發起了攻擊。
結果就是,他們的重騎兵勢如破竹,瘋狂地殺一片混亂的北莽人部隊直接殺穿,并且,直指中軍而來。
若不是呼拉爾他們見勢不妙,在第二輪炮擊結束后便迅速后退,退入了后面六萬人的大部隊之中,同時列出了陣型,開始向那些重騎兵發起了反向對沖,恐怕現在這支部隊已經徹底崩了。
率領著一群重騎兵一通大殺特殺,可畢竟他們出擊的重騎兵還是人數太少,才五千之數,而對面光是成建制列陣的騎兵就至少六萬人,再加上那些殘余的騎兵也瘋狂了起來,居然沒有崩潰,而是不計代價地向著他們不斷地發動著決死的沖鋒,不得已,程廣和魏羽再殺一陣后,也只能有序后撤,重新回去了營地。
然后,呼拉爾他們整軍向后撤,隔著十幾里地,重新開始兩軍對峙。
“瑪德,呼拉爾的部隊這是吃錯了什么藥?在這種情況下,戰損比至少超過三分之一,并且面對著我們的火炮攻擊,居然都沒有崩?還往死里沖擊我們?他們這是瘋了嗎?”
魏羽回到了營地之中,破口大罵。
明明剛才就有沖破中軍、破軍斬將奪旗的可能,可是偏偏,呼拉爾的陣型極穩,后軍六萬人齊齊壓上,并且,前軍之中的那些殘余部隊,雖然崩散卻并沒有潰敗,而是迅速地組織了起來,不要命地分成多股不停地向著他們進行沖擊,也造成了他們兩百余騎的傷亡。
擱在以前,這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就算北莽的部隊再勇悍,一旦戰損超過五分之一,并且還在這樣恐怖的火炮打擊下,他們早就崩盤了,任何一支部隊都不可能還在繼續戰斗,事實上,以前的北莽也是如此。
但今天,偏偏就不一樣了。
“老魏,你終究要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我們面對的北莽部隊不一樣了,這是原本屬于北莽西院王廷的部隊。
現在,辰帥攻占了查干城,殺破了玉寒王廷,甚至將他們所有的部族都屠了一遍,也意味著,他們的家園已經不復存在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心中殘存的,只有復仇兩個字。
在兵城制定作訓大綱的時候,辰帥曾經無數次告誡過我們,驕兵必敗、哀兵必勝,現在,辰帥的教誨已經照進了現實之中。
那就是,這些已經沒有了家的北莽人,唯一的念想就是,和我們拼命,至于其他的,他們已經不再去想了。
因為逃走也沒有了意義。
所以,我們務必要小心他們這股子拼命決死的血勇!”
程廣長出了口氣道,同時,卸下了戰甲,讓醫務兵幫助包扎身上從甲縫中鉆進去的箭矢造成的傷口。
在草原上奔馳了一天一夜,兩次帶著重騎兵快要殺個七進七出了,他也確實有些累了。
“我倒是忘了這件事情了。不知道,辰帥現在到哪里了……瑪德,現在咱們空中天天盤旋著那些北莽人的金雕,就算有了訊息,也根本收不到,連熱氣球都無法起飛,真是,可恨!”
魏羽抬頭望著空中盤旋著的幾頭金雕,憤怒地道。
“不管辰帥到了哪里,我們必須要堅持到辰帥來接應我們,務必要確保我們的輜重不失。”
程廣吐出口長氣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