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實力說話……我喜歡你這句話！沒錯，世界都是由強者定義的，唯有強者之間都有資格進行合作。
就比如，在我們草原上，誰的馬快、誰的刀利、誰的戰士強大，誰就擁有了喝令草原的資格。
所以，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蘇闊臺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聊聊細節？”阿扎爾微笑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阿扎爾特使的是，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好像，法麗達是被李辰弄丟的，雖然打大衍是你們的主要目標，但迎接圣女回歸也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們應該在通告大衍的情況下，先攻擊李辰，威逼他交出圣女法麗達才是。
唯有如此，才能更加師出有名，同時也更能將你們的戰士們凝心聚力、讓他們同仇敵愾，將李辰當做真正的敵人，奮勇殺敵！”
蘇闊臺微笑道。
“哦？蘇闊臺總都督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先去打寒北和遠北？而不是直接攻向永康？”
阿扎爾眼中有異光一閃，微笑問道。
“當然如此嘛。永康，就留給我們去打好了，反正我們的部隊已經集結在了奇涼灘和魯蕃地，南境就不需要勞動你們了。
你們，可以從奇涼灘出發，直奔平洛西線，等控制西線之后，再東過明州渡天水進遠北，同時，兵分兩路，直向北雁關，打下北雁關之后，也就可以長驅直入，殺入寒北。
這樣的話，手握寒北和遠北，你們也同樣擁有了兩千萬人口和廣袤的資源，還能直接打擊李辰，豈不是更好？”
蘇闊臺點了點頭道。
“李辰，真有這么可怕，居然能讓驕傲且強大的北莽騎兵甚至都不敢面對？”
阿扎爾眼神閃爍了一下，疑惑地問道。
“我們確實心有余悸，暫時還不想直面他。”蘇闊臺點了點頭道。
“好吧，我回去向王上轉達你們的意見和建議，十天后，我會再至。”阿扎爾道。
“我就在這里等著阿扎爾特使。”
蘇闊臺微笑點頭。
……
站在甘南的城頭上，蘇闊臺望著遠處的一隊隱入黑暗中的波斯騎士，眼神冷冷。
“這群奸猾的波斯人，真的能同意去打遠北和寒北嗎？”
身畔的班布爾狠盯著那些騎士的背影，低聲問道。
“如果他們和我們先打一仗的話，他們也只能先打北方。況且，他們打著的旗號還是為了迎回圣女、新皇加冕，無論如何，都繞不開李辰去。”
蘇闊臺淡淡地道。
“那就讓他們和李辰碰一碰吧，相信，他們必定會碰得頭破血流的。”
班布爾陰冷地一笑道。
作為曾經東院王廷下的第一巴圖魯，他當然清楚李辰的部隊到底有多可怕，別的不說，單說戰斗意志，那簡直就是一支永遠無法打垮的部隊。
如果那支部隊中死了一個人，剩下的人不是害怕得一哄而散，而是一個個紅了眼睛，瘋狂地撲過來就算咬也要把你咬死的那種。
跟這樣的部隊戰斗，委實是一件恐怖又痛苦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再跟這樣的部隊再次碰面。
“波斯勝在人多，本國大軍再加上征服西域之后，擁有騎兵四十萬，步卒五十萬，據說還有很厲害的武器，所以，若是真打向寒北和遠北，只要兵力不分散，也未必好對付。”
蘇闊臺卻搖了搖頭。
“那我們呢？應該怎么辦？難道，在這里一直等下去？”
班布爾低聲問道。
“那，我們就要和梁宇好好地談一談了。
若是可以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入中原呢？只要進了中原，接下來便看戰事進展如何了。
如果李辰戰事不順，我們便可以濾過濁河，痛打落水狗，與波斯人搶一搶地盤也是不錯的嘛，誰先占誰先得。
若是波斯人和李辰打得難分難解，我們也可以幫波斯人一把，加上一把柴薪，讓李辰首尾不能兼顧，兩下夾擊，看他如何化解。
若是李辰勝了，那我們就再由中原退回奇涼灘去，在廣袤的草原與戈壁上，李辰想抓到我們和我們決戰，千難萬難。”
蘇闊臺望向了遠處道。
“那南境呢？我們不要了？”班布爾問道。
“南境，是梁宇的，他希望親手拿回去，不允許他人染指。
若是我們強打的話，也會惹毛了梁宇，在這個需要加強合作的緊要關頭，還是不要出現無謂紛爭了。
就算真的想打，那也要等一切塵埃落定時再說。”
蘇闊臺搖了搖頭道。
“原來如此……總都督算計之深，真是令屬下敬佩！”
班布爾欽佩地望向了這位發如白霜的總都督。
“李辰，曾經在他身上我們失去的一切，終究，要全都親手拿回來。”
蘇闊臺狠狠地握了握拳，緩緩地道。
隨后，他轉身向城下走去，“給梁宇傳鷹訊，告訴他，我要與他一晤，是時候和他深入地聊聊了。”
“明白，總都督。”
班布爾躬身道。
……
他們并沒有發現，身畔不遠處的一個小兵雖然背向著他們，迎風而戰，但一直在豎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話。
就在他們走下城頭離開不久后，那個小兵便借著換防回去兵營的路上，故意走了一條偏僻的路，隨后，有兩個穿著破衣爛衫的人迎面走過來，好像是在問路乞討。
說了一陣之后，那個小兵離去，可兩個破衣爛衫的人卻偷偷地塞給了他一兩金子。
那個小兵將金子都快捏出水來，還放在嘴邊用牙咬了咬，看見上面咬出來的牙印兒，眼里閃著喜悅的金光。
甘南城中一角，有一個破敗的舊廟，這些日子被一群流民乞丐占據，其中有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滿臉疥癬，手臂上都是，看上去丑陋惡心無比。
但誰也不知道，她就是李辰情報系統中的第一人，明藍。
聽到了下屬回來報告的信息后，明藍瞇起了眼睛。
盡管信息并不算太過確切，但早已經養成了強大的情報分析能力的明藍已經明白，有大事要發生了。
“看起來，最后的結果，必定是波斯百萬大軍直攻遠北和寒北，而蘇闊臺有可能進入中原，引弓待發，視情況而定！
辰，你腹背受敵，千萬小心！”
明藍遙遙地望向了遠方，喃喃自語道，隨后，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出城，放飛了一頭大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