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辯護律師當即道:“那些所謂的證據,都只是一面之詞,是秦松鶴聯合他外孫女一起設的局,目的就是想要搶走我當事人的配方!”
所有人都被這番說辭給驚住了。
誰都沒想到,證據確鑿的事,楚鴻峰竟然在法庭上不肯承認了。
觀眾席里,陸淮銘暗罵一聲,“這個楚鴻峰,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狡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秦嫵盯著臺下,眸色冷沉。
這時,她的手忽然被握住,司御寒和她十指相扣,低聲安慰道:“放寬心,他掀不起什么風浪。”
秦嫵偏過頭,就對上了他漆黑幽邃的眸子。
莫名的,她的心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臺下,楚鴻峰的辯護律師狡辯著,努力尋找著漏洞,想要幫自己的當事人脫罪。
但秦松鶴請來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
這可是盛霆集團御用的金牌律師團隊,整個華國最頂尖最知名的律師,幾乎沒有過敗績,三言兩語就直接逼得對方節節敗退。
并且精準捕捉到了對方話里的漏洞,一語道破。
最終拿出新的證據,秦松鶴的傷情鑒定報告,直接將楚鴻峰給錘在恥辱柱上,連翻身的余地都沒有。
秦嫵也將秦松鶴的那份手稿交了上去。
以及筆記鑒定結果。
還有電腦里保存的實驗數據的詳細時間,這項關于心臟病藥物的研究,秦松鶴在一年多前就開始了,所有的過程都記錄在案。
這些東西,楚鴻峰卻根本拿不出來。
這份配方究竟是誰研究出來的,一目了然!
法官正式宣判,楚鴻峰涉嫌囚禁、故意傷害,以及商業犯罪等諸多罪名。
判刑七年有期徒刑,名下財產全部沒收。
楚鴻峰愣愣地聽著,然后雙腿一軟,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臉色煞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完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就在他抱著頭滿臉痛苦,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未來的監獄生活時,眼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他緩緩抬起頭,就對上了秦嫵清冷疏離的眸子。
恨意瞬間如潮水般瘋漲,楚鴻峰死死瞪著面前的人,“現在你滿意了?賤人,你母親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喪門星,靠近誰誰就會倒霉!”
秦嫵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冷冷睨著他:“七年……比我預想的要短,真是可惜了。”
楚鴻峰咬著牙,目露兇光。
“賤人,賤人,就算我要死,也得拉著你墊背!”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觸碰到秦嫵,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就伸了過來,擋在了他面前。
緊接著,警察沖上來,押住他的肩膀呵斥:“老實點!”
楚鴻峰滿心不甘,拼命掙扎起來。
司御寒擋在秦嫵身前,眼底閃過一絲刺骨的寒芒,他走上前,和兩位警察道:“我想和他單獨說兩句麻煩通融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將人松開:“那您抓緊時間,我們還要帶他去服刑。”
“好。”
司御寒頷首應下,等兩個警察離開后,緩緩抬步走到楚鴻峰面前,“你不會以為……只是被判七年那么簡單吧?”
楚鴻峰猛地抬起頭:“你……你想做什么?”
司御寒隨意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當然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滋味你應該最熟悉不過了吧?”
楚鴻峰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雙腿止不住地輕顫:“不!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是在故意嚇唬我!”
對,一定是這樣!
司御寒薄唇輕啟,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是不是嚇唬你,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對方震驚錯愕的眼神,直接轉身回到了秦嫵身邊。
“走吧。”
秦嫵看了早已嚇傻的楚鴻峰一眼,微微挑眉,“你和他說了些什么?”
司御寒勾唇:“秘密。”
秦嫵撇了撇嘴,控訴地瞪向他!
好啊!
竟然都開始有秘密瞞著她了!
司御寒抬手捏了捏她嬌軟的臉頰,笑著道:“外公還等著呢,快走吧。”
他們身后,楚鴻峰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司御寒的那句話,讓他忍不住后背發涼。
然而還不等多想,那兩個警察就走了回來,一左一右押著他往外面走去。
記者和狗仔都在外面蹲守,看到秦嫵和司御寒出來,立刻一擁而上,但有了上次發布會的經驗教訓,誰也不敢靠得太近。
“秦小姐,你對楚鴻峰的判決怎么看?”
“你外公的傷勢怎么樣了?”
“楚鴻峰已經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那你親生母親呢?你也會像這次一樣鐵面無情嗎?”
秦嫵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紅唇微揚,“怎么看?當然是坐在里面,仔細認真看的。”
“我相信華國的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的人。”
這就是她的回答!
語氣清冷,嚴絲合縫,哪怕面對記者的逼問,也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記者們不死心,還想繼續問,卻被司御寒冷冷瞥了一眼,喉嚨頓時像是被人扼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司御寒冷漠出聲:“問完了?麻煩讓讓。”
男人俊臉上面無表情,周身彌漫著強勢而冰冷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
在場的記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然后下意識側身,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司御寒直接牽住秦嫵的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法庭。
等他們走遠,記者們才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愧是盛霆集團的總裁。
這周身的氣勢,簡直太強了,壓得人喘不過氣。
但他們沒問出什么,也不想白跑一趟,于是等楚鴻峰被帶出來的時候,所有記者立刻扛著手里的“長槍大炮”,毫不留情地懟了過去。
“楚先生,你對法院的判決有什么想說的嗎?”
“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將岳父囚禁起來,還想霸占人家的配方,你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這件事你妻子知道多少?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合謀?”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將楚鴻峰問得喘不過氣來。
他抬起手,拼命捂住臉。
然后狼狽得擠出人群,整個人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意氣風發。
同一時刻,帝都的某棟別墅里。
電視里播放著新聞頻道的報道,恰好將畫面切到了記者采訪秦嫵的畫面。
“啪”的一聲,水杯順著手心滑落。
站在電視機前的老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嫵的臉,唇瓣輕顫著呢喃。
“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