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份文件，羅旭不禁一愣：“謝老，這是……”
“傻小子，問什么，先看看！”一旁鄭文山道。
羅旭點點頭，旋即將文件打開看了一眼，當即就驚了。
他抬頭看了看謝作云，又低頭看了看文件，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文件內容是兩份協議，一份是聘用協議，另一份則是合作協議。
“特聘顧問？謝老，您……沒開玩笑吧？”羅旭指著那份聘用協議道。
謝作云一笑：“小羅，你知道夢漢唐開了這么多年，為什么只有我這個老板，而沒有一個顧問嗎？”
羅旭想了想，道：“因為謝老的實力擺在那里，恐怕沒有人配坐這個位置吧？”
謝作云聞言點了點頭：“不錯！但現在不一樣，我謝作云把話放在這里，放眼天州，只有你小羅能坐這個位置！”
“這……”
羅旭受寵若驚地站起身：“謝老您真是抬愛了，我……”
“小羅，大丈夫成事，當上則上，沒有一大步的跨越，你永遠看不到更高的天！”
這時，鄭文山表情嚴肅地說道。
羅旭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受教！那謝老，羅旭卻之不恭了！”
羅旭心里當然明白這夢漢唐特聘顧問的分量，夢漢唐在天州，乃至燕京、天州兩地都是古玩界的絕對權威，這顧問的身份，帶來的不僅是金錢、地位，更是一個新的領域。
“好！協議里寫的很清楚，你平日不用來，但在夢漢唐遇到難題的時候，你來幫忙掌眼、鑒定一下，當然，每次鑒定夢漢唐都會支出鑒定費，至于協議里每月兩萬元的掛名費，只是流程，小羅，你可別嫌少啊！”
聽到謝作云這么說，羅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謝老您太客氣了，幫您的忙，不收錢都行啊！”
謝作云不禁大笑：“哈哈哈，雖然我知道你這不是真心話，不過聽起來也痛快啊！”
這話弄得羅旭有些尷尬了，不過他心里明鏡，這是實話。
“至于這份合作協議，謝某知道你的榮樓開在古文化街，等咱們簽好協議，我就叫人去做掛牌，你榮樓將會是夢漢唐的戰略合作伙伴，雖然這牌子不會帶來直接收益，但想必榮樓的信用度，還是會有提升的！”謝作云接著說道。
“這是自然，榮樓不過是一家新店而已，有夢漢唐這塊牌子，我估計整個古文化街，就數我榮樓最亮了！”羅旭立刻說道。
鄭文山聞言緩緩點頭：“不錯，老謝經營幾十年換來的這塊招牌，當真是塊金子！”
羅旭沒想到，今兒來夢漢唐，撿了這么大一個便宜。
這兩份協議可以說，讓自己和榮樓絕對能上一個新的臺階。
“小羅，只要你好好在行里做，我未來也會考慮推薦你做協會理事，到那時候，你就知道真正的便利了！”鄭文山道。
羅旭點點頭：“謝老放心，我肯定好好經營榮樓，不過……”
說到一半，羅旭暫停了一下，露出一抹訕訕笑意。
“二位，今兒來夢漢唐，我絕對是賺大了，不過還是有兩個請求，希望二位答應！”
羅旭說著，朝著二人輕輕抱拳。
“哦？你這雞賊，拿名拿利還不夠？非得讓我們兩個老家伙讓出位置才行？”鄭文山打趣道。
羅旭不禁笑了出來：“哈哈，鄭教授拿我打岔了，我聽說您下禮拜三在上開有節公開課？”
“對啊，怎么了小羅？你有興趣？這可是新鮮了，說句實話，我這老頭子可教不了你啊！”
鄭文山端起茶杯笑道。
“言重了，我女朋友也是上開的，雖然不在考古系，但卻一直想聽您的課，不知道方不方便？”
羅旭說完，二老便都是笑了出來。
“你這小子，拿我逗悶子呢？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到時候你帶她來，直接找我，跟我一起進去！”鄭文山隨口說道。
“得嘞！不過……鄭教授，我這人眼神不好，耳力也一般，能不能坐第一排？”
噗！
鄭文山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眼神不好？
羅旭要說眼神不好，行里人大多數可都是瞎子了。
傻子都聽得出來，這小子是想在女朋友面前表現一把。
鄭文山自然愿意成人之美了，立馬道：“只要你小子不想坐副校長和系主任中間的位置，其他隨你挑！”
“得！那我提前謝謝您了！”
說完，羅旭又看向謝作云：“謝老，還得麻煩您不是？我今兒除了想把斗彩杯上拍，還想挑個物件兒送朋友，您也別送了，給打個折就行！”
謝作云只覺意外：“小羅啊，你……到我這挑物件兒？我想不通啊，你榮樓沒有？”
羅旭尷尬一笑，不知道怎么開口。
不過鄭文山卻替他說道：“老謝，小羅兜里的物件兒，你那個松石辟邪想必只能算個中檔，你覺得他那么摳，能舍得？”
“啊？哈哈哈哈……行，我給你挑！”謝作云也反應了過來，想必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私藏的可全都是高路份的物件兒啊！
說完，謝作云便站起身：“走，帶你挑物件兒去！”
隨后，謝作云便帶著羅旭去了瓷器廳。
其實羅旭今兒挑物件兒，正是為了給五清的趙副區長投其所好。
而之所以選瓷器，主要還是因為他看出來了，趙區雖然喜好物件兒，但絕對不算是內行。
對這種人，一定是瓷器更加有吸引力，擺在家里顯得高雅，不用攜帶又免得惹眼。
至于古字畫、古玉……可不是一個外行欣賞得來的。
至于價格，羅旭覺得沒有必要太高，畢竟郎正說過他掏錢，羅旭選太高的，未免有些借花獻佛的嫌疑。
而趙區的身份自然也不適合送萬八千的通貨，索性他便定在了大幾十萬，對郎正來說可以輕易承受，送禮也絕對夠檔次。
最終，他停留在了一個玻璃窗前。
“就這個吧！”羅旭點了點頭。
謝作云立刻讓工作人員把物件兒取了出來。
“小羅，別人買也就買了，但你……先得說說路份，不然不賣！”謝作云笑道。
羅旭把瓷瓶拿在手里，輕輕掂了掂重量，說道：“素面青瓷，青釉完成度很高，底足有支釘，汝窯燒法，應該還是青瓷玉壺春瓶！”
聽到這話，謝作云和鄭文山微笑不語，顯然，羅旭并未答對。
羅旭見狀也是無奈笑了笑：“二位還真非刨根問底兒啊，得！那我也不掖著了，這物件兒不是國內貨，是仿汝窯、仿宋瓷的棒子貨，真正的出現應該是11到12世紀，不過這個物件兒應該是12世紀末到13世紀初的產物，對應國內年份是南宋，全名高麗青瓷玉壺春瓶！這總行了吧？”
鄭文山笑著指了指羅旭：“老謝，看到沒？這小子多雞賊？跟咱們倆還帶留一半的！”
“哎呀鄭教授，職業病！多包涵，哈哈，不是故意的！”羅旭連忙作揖拱手認錯。
謝作云笑了笑：“在古玩行賊一點沒錯，但這小子跟誰都賊，真是沒治了！得，小羅，你開個價兒！”
羅旭想都沒想，抬手比劃了個數字：“謝老，您既然讓我開，那我摟個底，七十！”
七十萬！
這個價當真踩在了謝作云的麻筋兒上。
實話實說，他當時將這個玉壺春瓶買進來的價格……也真就是七十上下！
“小羅啊，不是說好打折嗎？沒說一分不給我賺啊！”
這話一出，鄭文山笑了出來：“行了老謝，跟這小子做買賣，不賠錢你還不燒高香？”
“得！那我還得慶幸了唄？”
謝作云故作無奈一笑，直接伸出了手：“成交！”
“成交！”羅旭嬉皮笑臉地又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