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忽然間,南姻嗤笑出聲。
始終,是覺得她這個“母親”,住在這里丟了她的人了,還要小心翼翼的。
甚至只是把她這個母親當做可以給她做飯端茶的下人。
“我是你的母妃嗎?”南姻輕笑著看著安安。
安安怔了一下,噘著嘴:
“你還在記恨我今天說的話?可是父王也很喜歡玥母妃,他已經告訴所有人,玥母妃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把你的王妃印鑒都給她了。而且,父王也沒有反對我叫玥母妃母妃啊。多一個人疼愛我,難道不好嗎?”
南姻蹲下身,定定看著安安,一字一句地開口:
“記住,我不是你的母妃,我這么干脆給藥引,只是引來換安寧,以后沒別的事情少來打擾我,也別叫我母妃,我聽得惡心。”
“還有,我說不要你,是真的不要你!”
安安臉色詫然一白。
還沒有說什么,門就狠狠地關了起來。
“我再也不要來找她了!不叫就不叫!不要就不要!”她帶著藥引,大哭著上馬車。
——“這是明王府的馬車,請問明王妃可在上面?先前聽燕王府的人說明王妃能治好鐵銹之傷,而且我家主子魏少雍,因為傷情,引發了心疾!求助明王妃!”
安安不知情況危急,看了一眼自己馬車上屬于明王府的標志。
她咬了咬牙,指向了前面的街巷:“乳母,你帶他們去!”
乳母遲疑。
安安道:“霍芙不是總覺得她是母妃治好的嗎?而且母妃不是硬覺得自己會醫術嗎?既然如此,那就讓母妃給他們治。治不好,到時候母妃自然就求著上門了。到時候讓玥母妃給她治,她才知道,玥母妃不計前嫌愿意幫她收拾爛攤子,玥母妃是多么好的人!哼!”
南姻才消停一會兒,就又聽見有人敲門。
還以為是又來藥藥引了,正準備再把南欽慕拖出來,放一盆等著先。
結果,就聽見外面的人大喊:“救命,明王妃救命!”
南姻打開門,就看一個小廝親隨滿臉汗珠子,朝著一旁的馬車指過去。
“稍等,我去提藥箱。”南姻沒有多問,既然找到她頭上,那便是有求于她。
醫者仁心,只管救人。
“我家公子受鐵銹之傷,還引起了心疾。燕王府的小郡主說,普天之下,只有明王妃能治,要我們趕快來!”他們已經提前寫了書信送去明王府了。
但是,“我家主子在半路就沒了動靜!”
實在是慌,才在半路看見明王府的馬車,就攔了下來。
南姻提出藥箱,掃了一眼坐在馬車里泛青的男人。
才是看穿著跟容色,便知非富即貴。
又是小芙兒指路來的。
這好丫頭,是要為她累積聲望了。
且不管對方身份,南姻道:“別慌,小問題。”
她上前聽了對方心音,確定是心臟病,再看了傷口,“是心疾發作,摔在了鐵器上。看傷口,受傷不到兩個時辰。”
“對對對!”親隨忙點頭,驚訝與南姻看傷就能猜到一切過程:“王妃娘娘,要怎么辦才好!要什么藥,奴這就去準備,我主子是魏家之主,您只要開口,哪怕是……”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南姻在親隨說話的功夫,已經把治療心臟病的硝酸甘油塞在了對方舌下。
還順手打了破傷風針,留了一瓶硝酸甘油,寫了用法。
跳下馬車,揮揮手:“記得送診金來,多少的話……你們看著給吧。”
什么?這就好了?
親隨詫異。
轉臉,就看見自家主子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包扎好,只是人還沒有醒,臉色好像好了一點點,沒有那么鐵青了。
“算了主子,奴還是直接帶你去明王府吧,現在滿京城都在傳,明王的平妻,南妃娘娘才能治好鐵銹之傷!”
調轉馬車,魏家的馬車朝著明王府的方向去。
反正多一個大夫看,也是多一重保證!
神醫在哪都是相通的。
-
彼時,安安看著南晴玥喝完最后一口藥引,臉色卻沒有一絲好轉。
“玥母妃,你是還需要藥引嗎?”
南晴玥緩緩躺下,轉頭看了一眼婢女,問:“王爺說的那個魏家少主還沒有來嗎?”
安安的心忽然一個“咯噔”:“魏家少主?”
聽安安的語氣,南晴玥蹙眉:“你見了?”
不等安安回答,乳母就上前,把剛才遇到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安安也不知道實情,看南晴玥不說話,以為南晴玥生氣了,忙道:“玥母妃,你別生氣好不好?其實我也沒有很想吃母妃做的東西,我就是試探她的。我最喜歡你了!”
南晴玥隨口道:“沒事。”
讓南姻去治也好!
她覺得自己厲害,那就等著她治不好,來求她幫忙。
到時候,不但燕王府的酬金能解決,便是她的嫁妝,南姻也要跪著送回來。
她不能生育。
此事過后,她要南姻幫她跟王爺生個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她幫南姻收拾了這么大的爛攤子。
才躺下,南晴玥就聽見下面的人來說,魏家的人來求藥了。
“他們不是去找母妃了嗎?難道是母妃知道自己治不好,所以用了什么辦法,讓他們找上玥母妃了?”安安詫異。
南晴玥聽安安這么說,覺得也有這個可能。
她沒想到,南姻的心機這么重。
“算了,把治療鐵銹之傷跟治療心疾的藥,送給他們一份去。”她懶得跟南姻這種人一般見識。
反正等魏家那位吃了,有了效果,自然會幫她分辯。
只是她現在難受得很……
“安安,你能不能再幫玥母妃去一趟,玥母妃還需要藥引。此時,就不用驚動王爺了。”
安安愣了一下:“可是……”
轉念,安安又想到南姻割了血,都那么精神奕奕,可見是因為舅舅給她打的底子在,沒什么問題的。
她點點頭,乖巧地應下:“好的母妃。”
外頭,親隨拿了南晴玥送來的藥,剛上馬車,就看見自家少主子醒了,拿著南姻給的那瓶藥再看!
他心中一喜,剛要把新討來的藥遞過去。
男人看都沒看一眼,扔到了腳底下,吩咐:“去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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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晴玥要血頻繁。
甚至到了夜里,她的門也被敲響。
南姻被吵醒了,心里有火,拉開箱子,朝著箱子里面的南欽慕狠狠踹了一腳,拉過他的手臂割了兩下。
大晚上也要裝病,吃個夜宵。
那就吃個夠!
“南晴玥那個吸血鬼,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喝干的,委屈你了。”
南欽慕昏昏沉沉地窩在箱子里,看著自己的血滾滾,氣若游絲地開口:“閉嘴!她生性善良,絕不會如你所說那般!”
“善良?你明知是她推的太后,你們一家子人給她作偽證,我就這么為她頂罪五年,出來之后,她裝聾作啞,你們也閉口不提,這也是善良?”南姻只覺得可笑,抬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你們這些牲口的善良還真的跟人的不一樣呢!”
南欽慕忍著眩暈纏聲:“她因為此事自責內疚,夜夜痛哭,甚至堅決維護你的王妃之位,這難道還不夠嗎!”
“夠不夠我不知道,你就問問你自己的命夠不夠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