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田廠的賬目存在問題。
只要在油田多待幾天就能發(fā)現(xiàn)油田廠產(chǎn)出不少，但是賬上卻逐年遞減。
那一場雪災(zāi)后，陸懸舟才知道油田上存了那么多的凍肉和保暖用品，足夠油田上幾千號人吃上四五天！
這一筆賬，可不是小數(shù)目。
后來，陸懸舟成了汪廠長自已人，這才知道汪廠長是自打七零年那場雪災(zāi)油田凍死餓死無數(shù)后，處理完工人們的身后事和賠償后，汪廠長一夜白頭，打定主意要囤肉囤糧囤保暖用品，就算是搭上自已的前途，自已的命。
陸懸舟又調(diào)查了汪廠長和他的領(lǐng)導班子們，確定不存在中飽私囊等違規(guī)操作。
他跟首長們匯報過后，為汪廠長申請了一個機會。
首長們考慮了兩天，派了幾個老會計去了安市，幫油田廠將幾年前的賬目都給抹平了。
還給油田廠特批了一筆儲備費用，這一筆錢只要用到位，接受軍部隨時來調(diào)查組檢查儲備物資就行。
所以，調(diào)查組這一次進入油田廠，是為了給油田廠擦尾巴的。
林見椿看陸懸舟的臉色就知道汪廠長沒什么大問題。
兩人吃過了飯，林見椿就犯起了困，陸懸舟哄著她睡下：“等晚上我再來陪你。”
林見椿打了一個哈欠：“不用，我這兒什么都好，你回家一趟安安爸媽他們的心。”
“好。”
等林見椿睡沉了，陸懸舟才小心地起身去了隔壁。
寧首長精神頭不錯，就是眼神有點兒躲閃：“你媳婦兒睡了？”
陸懸舟沒說話，自已給自已倒了一杯水。
寧首長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陸懸舟的臉色，決定還是坦白為寬將那天的事情一一道來。
“我們幾個老東西怕有人針對你媳婦兒，就讓我也一起住進來陪你媳婦兒。”
“嗯，辛苦你了。”陸懸舟清楚，寧首長住進這里也意味著他也要被調(diào)查，自然是擔著風險的。
寧首長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你不怪我沒將你媳婦兒護好就行。”
“我又不是不講理的。”
寧首長心里打了個突，這小子在遇到他媳婦兒的事時從來不是講理的，對他講理就不知道要對誰不講理了。
寧首長不放心地叮囑：“你可別亂來啊，你媳婦兒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我沒事兒，你媳婦兒也一定會沒事的。”
“我媳婦兒那么好，一定會沒事。”
“只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有沒有事情了。”
陸懸舟將搪瓷杯里剩下的水一口飲凈，“這件事誰插了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寧首長勸了又勸：“你可別胡來。你和你媳婦只要熬過了這事兒，以后可都是康莊大道了。”
“我不會犯蠢。”
不過就是將那些陰溝里的老鼠揪出來而已，順帶再查查他們的祖孫三代和親朋好友……
陸懸舟從這一處四合院里出來，先回了一趟家。
陸母一開門，見到是他，沒忍住抱著他又捶又罵，“你怎么才回來啊，我兒媳婦受大罪了……”
陸懸舟性子向來冷，對陸母也鮮少親近。
這一次，他回抱著陸母，輕拍著她的后背：“是兒子不孝，回來晚了，讓你們擔心了。”
長子歸來，陸母這一顆心也算是有了著落，她抱著兒子悲嗆地大哭。
陸家， 林家人和陸家人都在抹眼淚，陸懸舟這一顆心就像是泡在了苦水里，晃蕩得難受。
他啞著聲音道：“你們安心等幾日，過幾天我們一起接我媳婦兒回家。”
羅工也紅了眼眶：“我已經(jīng)托人聯(lián)系上了李工，他讓我安心等你回來，他也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
陸懸舟知道羅工話里的意思，李工一定將他的地下身份告訴了羅工。
陸懸舟：“羅姨，我媽要拜托你多開解，我這幾天還要忙。”
羅工：“你安心去，家里有我。”
陸懸舟沒有在家里久留，就去了軍部大樓。
陸懸舟在軍部的大門口見到了后勤主任，“小陸，你也是來找領(lǐng)導的？”
陸懸舟點頭，“你們也是？”
后勤主任也點頭：“早幾天，研究所和附屬大學的所有人都簽了聯(lián)名書送到了領(lǐng)導們的桌案上，這兩天受過我們院長幫助的各個單位都自發(fā)地遞交了聯(lián)名書為我們院長正名……”
陸懸舟動容，朝著這二十來人，深深鞠了一躬。
這二十幾個單位代表忙安撫：“你們家屬不要太擔心，如果領(lǐng)導們要處置林院長，我們就帶著我們廠的工人們來北市，給林院長撐腰！”
“對，領(lǐng)導們肯定要聽一聽我們這些基層單位的聲音！”
“我們已經(jīng)在門衛(wèi)登記了，等領(lǐng)導們有空了見我們，我們一定會跟領(lǐng)導們好好說說林院長的功勞……”
陸懸舟感激：“謝謝你們。”
“哪一位是林院長的家屬？”小戰(zhàn)士問道，“我們領(lǐng)導請林院長家屬談話。”
后勤主任忙將陸懸舟推到前面，“他就是林院長的愛人。”
還不忘小聲叮囑陸懸舟一定要在領(lǐng)導們面前好好求求情，他在外面蹲守了那么多天都沒能見到領(lǐng)導們的面兒。
“我一定會的。”
陸懸舟跟著小戰(zhàn)士進了軍部。
關(guān)首長和阮首長都在，他們見到陸懸舟就直奔主題。
“我們將林院長隔離起來，也是為了保護她。你放心，守著四合院的都是我們自已的兵。”
陸懸舟：“謝謝。”
阮首長搖頭：“林院長是我們軍部的人，保護好她也是我們的責任。要不然那些阿貓阿狗以為我們軍部好欺負，隨便誰都想伸一腳摻和我們軍部的事情。”
關(guān)首長給陸懸舟倒了一杯茶，叮囑警衛(wèi)員守好樓梯后就開始罵罵咧咧。
“那個姓盧真他娘的不是東西，就因為嫉妒就要舉報別人！被那些陰溝里的臭蟲在背后一推，事情就發(fā)酵得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為了讓調(diào)查結(jié)果有說服力，三方共同調(diào)查，目前為止沒調(diào)查出林院長有什么問題。
只是，她的檔案……”
陸懸舟：“她的檔案已經(jīng)跟老領(lǐng)導匯報過的。”
“那就好，那就安心等事情塵埃落定。”
關(guān)首長和阮首長也放了心， “林院長的能力和貢獻有目共睹，老領(lǐng)導們應(yīng)該很快就做出決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