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等人拜完媽祖就用漁船把這群偷渡客送到海上大船。
一百多號人擠在一個狹小的船艙里，環境很差，煙味，臭味，各種難聞氣味撲鼻而來。
曹一諾受不了開始哭鬧。
小飛急忙把奶瓶塞到她嘴里才止住哭聲。
這條船的目的地是墨西哥，這群人的目的地大部分都是阿美莉卡，不過會途經日本海，有少部分人在日本下船。
曹陽倚靠在船艙，手里拿著一份資料認真查看。
資料上都是一些韓家海外晚輩的信息，姓名學校住址都有記載。
沒有王南江的幫助曹陽想拿到這些資料很難，這份資料在他們圈子里也不是太難的東西，他們又沒有刻意隱藏，楚浩源楚白薇用點心都能拿到，但曹陽自已查就很難了。
哎……曹陽嘆息，王南江是杰哥留給他最大的底牌，是保命用的。
王南江職位那么高，曹陽對他很有信心，準備夏正明和他翻臉的時候用，到時候肯定什么事情都能解決。
可現在看來，用處也不是很大，除了給他一點資料，和一些承諾，并沒有幫他解決是實質性問題，最后還是要靠自已。
不是王南江沒能力，是對手太強大，他自已還不占理！
“你看我干什么？”曹陽注意到小飛一直在偷瞄他。
小飛咧嘴一笑：“哥，我看你最近變化很大。”
“哪里變了？”
“變滄桑了，憔悴了，也變得成熟了，眼里沒有光了。“
曹陽苦笑，這兩個月他東躲西藏，殫精竭慮，壓抑的很厲害，不知不覺發生的變化讓他自已沒有察覺到。
“變個屁！我眼里的光很快會回來！”曹陽笑罵，給小飛后腦勺一巴掌。
小飛笑著閃躲，不小心弄掉了奶瓶。
“呀咦咦～”曹一諾又開始哭鬧。
“哭你媽啊！”突然有人怒罵，對小飛怒目而視。
“麻辣隔壁的！再哭吵老子睡覺，老子把她丟下去喂魚！”
說話的是一個光頭男，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可能因為太熱赤裸著上身，渾身上下都是大面積紋身，和各種刀疤，看上去很嚇人。
別人是去淘金，他可能是犯了事逃難的。
“你吼什么，誰家小孩不哭鬧？你家幾個月大的孩子你能管住？”
“你麻辣隔壁還敢頂嘴是吧！”光頭大漢起身，徑直朝小飛走來。
他越吼，曹一諾哭的越厲害，光頭紋身大漢伸手朝曹一諾抓去。
“砰！”封閉的船艙里突然傳出一聲槍響，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光頭紋身男膝蓋中槍，單膝跪在小飛面前。
“噢噢噢，不哭不哭……”小飛看都不看他一眼，專心的哄著孩子。
曹陽提著槍上前，光頭男惡狠狠的盯著他。
“草泥……”
“砰！”媽字還沒出口，曹陽又給他一槍。
往常他遇到這種嘴賤的人最多打一頓不會動槍，最近他壓抑的太厲害，對方罵的又是曹一諾，他拿他當出氣筒！
“干什么？”蛇頭聽到動靜進來，看到曹陽拿著槍，把光頭男踩在地上。
“兄弟，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別傷人性命。”
曹陽理都不理他，再次舉槍對著光頭的男的腦袋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他直接清空彈匣，讓光頭男的腦殼碎成爛西瓜。
蛇頭舔舔嘴唇出去了。
很快進來幾個水手把光頭男的尸體抬走丟進茫茫大海里。
曹陽環視一圈，對著這群人道：“都給我講點衛生，不準抽煙，嗆哭我孩子老子請他吃子彈！”
說完，點上一支香煙，倚靠在船艙和小飛輪流哄孩子。
……
兩天后，曹陽二人在橫濱縣上岸。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日本，都不會日語，一時間有些迷茫。
還好有小飛在，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手里就多了一些日元。
又偷了一輛車準備開往東京，但又不認識路，日語地圖又只能看個大概，折騰了很久才成功抵達東京新宿區。
新宿區是東京外國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最亂的一個區，每到夜里就十分熱鬧。
這里的外國人以中國人，越南人，菲律賓人，緬甸人，南亞人居多。
他們大部分都是非法入境的黑工，在日本從事最底層的工作。
底層之間也有競爭，打架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里也有各種外地幫會，如中國幫，越南幫，菲律賓幫之類的，他們形成和莞城的地方幫會大差不差，都是同鄉抱團，最后變了性質。
與廣南不同的是，這里的幫會很難做大做強，畢竟是外國人，只有最底層，本地人不愿意干的事才能輪到你。
曹陽二人找了一家長春旅館入住，因為都是中國人，基本上不要護照信息，老板知道你是偷渡來的也不會管，因為他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偷渡過來的黑工。
狹小的房間里，曹陽糾結要不要找奈奈子幫忙？
這丫頭上次回國后就苦學中文，天天都要給曹陽發信息，早安午安晚安，沒話都要找話說。
但是曹陽拽的很，高冷無比，十條信息都不回一條，并且明確表示說她很煩，讓她不要騷擾自已。
那次話說的有點重，奈奈子傷心了，之后就很少聯系了。
現在到了人家地盤，需要人家幫助了，就想到別人了？
曹陽想了想還是放棄找她，雖然她爸在日本很有能量，但曹陽信不過她爸。
他爸是商人，很講利益，他又在廣南做生意，很可能認識韓青山，幫韓青山可比幫自已劃算多了。
萬一她爸給韓青山通風報信，自已不就前功盡棄了，搞不好小命都要丟在這里。
可是不找人幫忙也行不通，他和小飛就兩個人，還要抽一個人照顧曹一諾。
開車，踩點，執行，撤離，藏身都是問題，必須要找幫手。
忽然，樓下傳來騷動，是兩撥人在打架。
一方體格高大，嘴里罵著東北話。
一方體格瘦小，干瘦干瘦的，嘴里嘰里呱啦的話語曹陽聽不懂，很難猜出他們到底是越南人還是菲律賓人，這些東南亞人長得都差不多。
曹陽靈機一動，不如就找中國幫幫忙，雖然講老鄉情誼有點不靠譜，但是給錢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