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倪霧雖然知道答案，但是聽到準確的回復，依舊有些驚訝，身為子女，竟然想要造自已爸爸的謠，這種殺敵一百損自已家庭一千的辦法，只是為了讓秦菀卿為難自已嗎？
還是說，裴初嫣知道自已就是程青渺？
從高中的時侯，她就無端接受了很多莫名的惡意，包括裴初嫣的，她不覺得自已有哪里得罪了她。
“她們的事情你不用理會，明天我們就回我的住處。”裴淮聿抿著唇，“就當是遇見兩個瘋子。”
“對了。”男人的嗓音微微沉吟，“你跟姚冽聊了什么？”他看到倪霧走出偏廳正好碰見姚冽。
“他應(yīng)該沒有認出我。”
只是倪霧也覺得奇怪，“但是他幫了我。”
她根本沒有戴手鏈，也沒有所謂的他把手鏈放在三樓裴淮聿的書房內(nèi)。
裴淮聿凝視她的臉，“離他遠一點。”他敏銳地覺得，姚冽的身上帶著一絲絲危險的感覺。
倪霧仰起頭，“你難道是，吃醋了？”
男人避而不答。
彎腰，直接把她扛起來，跟扛麻袋一樣，倪霧驚呼一聲拍著他脊背，裴淮聿把她放在床上，床墊軟彈，倪霧撐著手臂坐起身，“我跟姚冽沒說什么…唔…”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下顎，迫使她張唇，俯身貼住，含吻著。
身上冷冽的男士沐浴露味有些襲人。
倪霧在親吻的縫隙中，手肘脫力的彎曲了一下靠在床頭。
只言片語的露出。
“但是我覺得他很奇怪……高中的時侯…我跟他也沒有什么交集，只是他經(jīng)常堵住我...”
那個時侯程青渺很胖，而姚冽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浪蕩子，學校里面不好惹的人，但是對方家境顯赫，打了人在周一升旗儀式上三言兩語的道歉話就蓋過去了。
他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在放學路上朝著程青渺吹口哨，他那幾個朋友還對著她開過黃腔。
程青渺在校門口的米線店吃飯的時侯，都會遇見過，她低著頭，聽到隔壁桌笑哈哈地說，“那不是三班的嗎？跑步的時侯倆大水球……嘖嘖嘖…”
高中的時侯，她一直很自卑，不僅僅是因為肥胖，還有其他人這種難聽的話。
她夏天的時侯，都穿著長袖的春秋校服。
可是激素肥胖哪里這么容易減肥，她也崩潰過，兩天不吃飯也瘦不了，但是她不后悔幫外公配型。
如果外公能活著，她愿意再胖一點。
唯一一次正面接觸，就是在高三末尾的夏季，她桌洞里面的班費被偷了，只有姚冽有視頻。
她去找姚冽。
兩人約在校門口的賓館里面。
那天她很害怕，這種地方，她并不想來。
倪霧想起那一段記憶，咬著唇，看著面前的人，思緒也被拉回來。
她靠在裴淮聿懷里，“那天姚冽給我拍了一個視頻。”
倪霧靠在他懷中，看不到裴淮聿的眼底狠狠地縮了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聲音啞著，“什么視頻。”
“不是你想的這種，是……”對于那個時侯的程青渺，確實也帶著一絲絲的侮辱性的視頻。
“那是夏天，我穿著白色的夏季短袖校服，他讓我跳籃球隊啦啦隊的舞蹈，我那個時侯很胖，跳得很笨拙，像是一個大企鵝，夏天的衣服也薄…”倪霧咬著唇，她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哽澀。
她的高中時代，一點也不美好。
她住在舅媽家，只想著努力學習，從舅媽家脫離，她連衛(wèi)生巾，都要借宋嘉雯，何況是文胸內(nèi)衣，她穿的少女文胸，就這么兩件，從高一穿到高三，洗了無數(shù)次，基本上沒有什么束縛力。
大幅度的跳舞，蹦跳，她當時臉紅的都在滴血，明明身上穿著衣服，但是好像沒有穿。
姚冽舉著手機，開著錄像視頻，逼近她的臉，大聲笑著，眼底帶著惡意的欣賞。
倪霧深呼吸一口氣，胸口不舒服，很悶。
她想推開裴淮聿，這件事情她第一次說出來。
但是沒有推開，直接被他抱住。
他聲音顫抖著沙啞，“對不起…”
男人的手攥成拳。
咬牙心中念著姚冽的名字。
倪霧聲音悶悶的。
臉頰貼在他胸前。
緩和了幾秒情緒，“你說什么對不起...又不是你拍的。”
而且過去這么多年，姚冽現(xiàn)在...跟裴初嫣要結(jié)婚了。
當初拍下這個視頻，姚冽想威脅她，留一個把柄。其實她不明白，為什么姚冽偏偏盯上自已。
她那個時侯也害怕這個視頻被姚冽傳到校園網(wǎng)上，讓人嘲笑。
后來姚冽出國了，倪霧也漸漸淡忘了。
時間確實能撫平疤痕。
最起碼，提起來的時侯不這么難受了。
而且她也不像當初這么軟弱。
-
第二天倪霧跟裴淮聿回到了他的私人公寓。
裴初嫣跟姚冽的訂婚宴，邀請了上百家媒L，裴家那些旁支也會來，倪霧也不想留下話柄，準備在松城待幾天，過了訂婚宴再回濱城。
下午三點的時侯，物業(yè)管家打電話說有客來訪。
過了兩分鐘，門鈴響起，倪霧打開門，就看見六名穿著工作制服的兩男兩女，從電梯口推著一排衣架車走出來，有兩人手里提著珠寶箱。
為首的導購微笑著，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微微彎腰，“請問是倪小姐嗎？”
倪霧點了點頭，“你們是……”
她看著衣架上那些衣服，琳瑯記目，還有珠寶箱上面的logo。
“這些都是裴老夫人上午在商場挑選的，按照您的尺碼，還有女童裝，這是一整套彩寶首飾，我們負責送上門。”
三個衣架車推前后推進來。
導購來到沙發(fā)前，蹲下身，打開首飾盒讓倪霧查看。
“還有一條矢車菊藍寶項鏈，我們正在調(diào)貨，預(yù)計晚一點送來。”
裴淮聿聽到聲音從書房走出來。
“怎么了。”
倪霧站在衣架前，看著這一排的女童裝，“媽送的。”
“挺好的，放在衣帽間里面。”裴淮聿走到倪霧身邊，也看著面前的女孩的裙子，“這些顏色，歲歲應(yīng)該喜歡。”
他握著倪霧的手，“找個時間，跟爸媽說一聲吧，這可是他們的親孫女，要不然總是催著我們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