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圣樹。
花樓。
花樓是靈族非常重要的一個地方。
它是建造在圣樹上的一個樹屋。
說是建造,其實也不準確。
靈族之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這一種很堅硬植物種植在了圣樹的一根粗大的樹干上,這種植物在生長的過程中,應該是被靈族人刻意固定了樹枝,讓其按照一定方向生長,然后形成了一個上下兩層的樹樓。
在書樓的木壁上,布滿著各種奇異的花朵,粗粗看去,至少有上百種不同品種的花朵在樹壁上綻放,從外面看去,就像是一座完全被奇花覆蓋的木樓。
花樓之名由此而生。
花樓在靈族中之所以特殊且重要,是因為這里是靈族歷代圣女居住的地方。
靈族不是經常有圣女的。
靈族的圣女就像是朝廷中的東宮太子,不同是太子繼承的是人王之位,而靈族圣女繼承的卻不是族長之位,而是靈族少司命之位。
由于圣女是未來的少司命,所以注定了在靈族中,有圣女存在的時間并不長。
只有在少司命年齡很大的時候,靈族才會挑選出圣女。
中間有可能會跨越一兩千年之久。
蒙蒙少司命來到花樓外時,遠遠便聽到花樓內關關的大呼小叫。
“你們幾個小姑娘說什么我完全聽不懂啊,我說我要見我的朋友,你們明白嗎?就是被你們抓來的那些修士!他們現在在哪里啊?”
花樓的二樓,空間很大,里面和外面一樣,被無數奇異的花朵覆蓋著。
在花樓內,不僅有桌椅床鋪,還有整根原木開鑿成的浴桶,甚至連在中土世界十分罕見的琉璃鏡都有。
此刻,關關幾乎要發狂。
面前的兩個靈族小姑娘說什么她完全聽不懂,她說什么,對方似乎也聽不懂。
三個大眼睛萌妹,都是在比比畫畫,嘰嘰喳喳。
關關雙手抓著腦袋,表情猙獰地道:“我再說最后一遍,我要見我的朋友們!你們再不讓我出去,我就發飆了!不是我和你們吹,我,關關,人間太湖第一小師妹,簡稱人間第一小太妹,我發起飆來,連我自已都敢打!怎么樣,怕了吧!”
兩位靈族少女,眨著水靈靈的卡姿蘭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圣女這是在搞哪一出。
為什么忽然抓頭發,吐舌頭。
這嘴歪眼斜,頭發蓬亂,表情猙獰的樣子多難看啊!
就在關關即將發飆時,蒙蒙少司命拄著象征著至高地位的權杖,從布滿鮮花的階梯上走了進來。
屋內的兩位靈族少女見到少司命來了,立刻雙手交叉,彎腰行禮。
蒙蒙少司命擺擺手,用靈族語言道:“你們先下去吧。”
“喏……”
二女退出了花樓。
關關見到少司命進來,頓時大喜,叫道:“老婆婆,你來啦?實在是太好了!那兩個丫頭根本聽不懂我的話,我也聽不懂她們的話!你會說漢人語言,我們兩個交流沒有障礙。”
蒙蒙少司命的目光盯著關關,道:“關關,你連靈族的語言都忘記了嗎?”
關關狐疑道:“靈族的語言?我沒學過啊,何來忘記一說?”
少司命輕輕搖頭,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關關表情漸漸地有些迷茫。
她并不是一個愚蠢的姑娘。
自從來到這里,看到這么多靈族人,關關就感覺到特別親切。
尤其是自已的眼睛與耳朵,以前經常被師兄師姐以及朋友們打趣。
可是到了這里,她這個異類反而變成得很普通。
因為目光所及,都是和自已一樣大眼睛大耳朵的人類。
之前苗真靈等人還拿此事打趣過關關,說關關這長相一看就是靈族人。
關關自然是否認的。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自已是在太湖島嶼上長大的,這是自已第一次來到南疆,也是第一次進入到這片地心世界。
雖然關關嘴上為自已辯解,但是她內心之中也犯起了嘀咕。
因為她真的與靈族長得太相似了。
此刻,當少司命說出這番話,關關的心中忽然一突。
她望著少司命,道:“老婆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該記得什么嗎?”
蒙蒙少司命搖頭苦笑,走到了凳子前坐下。
將手中象征權力的權杖放在了桌子上。
她道:“你叫關關,今年四十四歲,是我靈族第一百六十二代圣女。”
“額……老婆婆,你認錯人了,我叫關關不假,可我不是你們靈族第一百六十二代圣女,而且我今年不是四十四歲,你看我天真無邪的小臉蛋就知道我今年才十六歲。”
“關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十六歲年前被焚天劍神梅友品從這里帶走的。”
關關的俏臉微微一僵,隨即道:“老婆婆,你別開玩笑啦,我不認識小瘋子的師父啊。”
“那是因為你的二十八歲之前的記憶,被人封印了。關關,你不覺得你和我們靈族人長得很相似嗎?”
“不能因為我的眼睛與耳朵長得和你們相似,就說我是你們靈族圣女吧。雖然我很喜歡圣女這個稱呼……可是,我真不是你們的圣女!你真的真的真的……認錯人了。我還要找我的那些朋友,不和你聊了!”
此刻的關關選擇了逃避。
她的心智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還沒有勇氣獨自面對自已的身世。
現在她只想趕緊逃離這片花海房間,讓自已靜一靜……
“你左邊的屁股上,有一塊紫色的五角星標記。”
剛走到門前的關關,又退了回來。
此刻她穿著的是苗真靈的苗族小短裙。
立刻伸手拉開裙腰,歪著頭往下面看。
是的。
她白皙的屁股蛋上,確實是一塊宛如星辰的紫色胎記。
“你……你怎么知道屁股上的這枚胎記?連形狀顏色都說對了……老婆婆,你不會是趁我喝醉的時候,扒了我的裙子吧?”
蒙蒙少司命老臉一僵,隨即露出淡淡的苦笑,她有些無語地道:“關關,你是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自然知道你屁股上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