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放手，這是哪？”
隋也：“公寓。”
他把她帶回一百多公里之外了？
趙允掙脫隋也的懷抱，從地上爬起來，憑借記憶，她伸手摸到墻上開關。
啪地一聲，小房間燈亮，趙允瞇眼，本想質問隋也為什么把她帶到這來，結果燈亮就看到蜷在床下的隋也，他身上只蓋了一件外套。
趙允剛從床上下來，舊金山夜里只有幾度，她蓋的被子，暖暖的。
隋也手捂著腿根，臉上余痛未退，讓趙允知道她剛剛不小心按在哪了。
惱怒變成羞憤，趙允站著，居高臨下：“你把我帶到你這干什么？”
她腦中有零散片段，糾纏，擁吻，他發顫的聲音喊她果兒。
可這會兒兩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趙允不確定是做夢還是做過。
隋也費力起身，盤靠在床尾，低聲回：“我又不能帶你去酒店。”
趙允沖口而出：“為什么不能？”
隋也抬眼看她：“我跟住一間房，被人看見他們怎么想你？”
趙允：“誰讓你跟我住一間房了？”
隋也：“酒店房間滿了。”
趙允：“你不會換家酒店住？”
隋也：“我不喜歡其他家的裝修風格。”
趙允：“……”
她跟一只死鴨子爭論什么呢，他就想跟她住一起，又不想住周鎮他們開的房間。
趙允也沒跟隋也說，雖然她跟周鎮一起出來玩，但她跟谷雨芝的開銷都要回頭單算的，但凡她跟隋也提一個字，他肯定又要得意忘形，覺得她愛他愛得不行。
拿起桌上的手機，趙允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五十六，屋內拉著窗簾，外面天還漆黑。
隋也緊張：“你要走？”
趙允：“你去床上睡吧。”
這么冷的天，他地上什么都不鋪就直接睡，不怕硌死也不怕凍死。
隋也：“你還要回去？”
趙允找到被隋也掛在門后的包，打開包，從里面拿出錢夾，又從錢夾里把所有紙幣都抽出來，放在桌子上。
隋也的視線從錢上移到趙允臉上，“干嘛？”
趙允：“你非要在這邊久留我攔不住你，家里斷你經濟來源，你也要自己想辦法工作養活自己。”
隋也剛要張嘴，趙允：“你缺不缺錢是你的事，這些錢也不是我借你的，我本來就欠你一張迪士尼的門票錢。”
她見不得隋也吃苦，尤其是吃沒錢的苦，天曉得他把她帶回這里，是不是因為沒錢在外面開房間。
隋也當胸一刀，疼得蹙眉：“不是說好了以前的事都過了嗎？”
趙允：“欠債還錢…”
隋也騰地起身，立馬比趙允高了快一個頭，他表情嚴肅，趙允都被他看得緊張。
結果隋也用最高壓的口吻說最慫的話：“只有我欠你，沒有你欠我！”
他把桌上錢抓起來，塞回趙允包里。
趙允抬著頭：“我不喜歡一個人把面子用在活受罪上，你要不回國過你的好日子，要不就在外面把自己照顧好，現在這樣算什么？你想讓我天天坐在教室里想你在吃泡面還是這箱泡面吃完了會不會餓肚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