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趙允沒有看手機的習慣,直到隋也以賀崢的身份出現,絞盡腦汁地跟她談戀愛,培養她的新習慣。
后來隋也憑空失聯,趙允一天看無數次手機,洗澡都帶手機進浴室,生怕接不到他的電話。
再后來趙允知道賀崢是賀崢,隋也是隋也,她跟隋也分了手,趙允人生第一次也是第N次生出想砸了手機的沖動,砸了就不想看,砸了就不會看。
漸漸地她又恢復到不看手機的狀態,因為不想也不期待,尤其出國后,谷雨芝就在身邊,除了谷雨芝,她不需要在意任何人來不來電。
是隋也,是這個混蛋某天又突然闖進她的生活,給她塞紙條,給她打電話,說是只給她報平安不用她回。
從此趙允每天早七,下午兩點,晚十一點都會收到隋也的報平安短信。
趙允確實沒回,但她止不住每天提前醒,提前拿起手機,提前等他的短信。
等她反應過來隋也在定時定點馴她的時候,已經晚了。
抽煙不可怕,戒煙也沒多難,慘的是復吸。
明知有害,但心甘情愿,變本加厲。
這天下午兩點,趙允沒收到隋也的短信,剛開始她并沒慌張,只是略微意外,以為很快就會來。
結果兩點零一分,兩點零五,兩點半…隋也的短信一直沒來。
舊金山下午兩點三十八分,夜城早上七點三十八分,趙允撥通隋也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趙允從恐懼到鎮定,已經想好買掛斷電話就買機票回國的時候…
手機里傳來低沉男聲:“果兒。”
趙允心一提:“你怎么了?”
隋也:“我在睡覺,你怎么打給我?”
趙允明顯聽出隋也聲音不對,她捏著手機:“你出什么事了?”
隋也后反勁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費力解釋:“我定了鬧鐘給你發消息,鬧鐘沒響。”
趙允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她問:“你哪不舒服嗎?”
隋也沒力氣:“這幾天有點感冒,凌晨吃了退燒藥,我定了鬧鐘的…你擔心了嗎?”
趙允沒回答。
隋也說話費勁兒:“我沒事,不用擔心。”
趙允聲音平到聽不出情緒:“你能視頻嗎?”
隋也愣了一下:“…啊?”
趙允:“我想開視頻。”
很快,兩人的手機屏幕上分別出現對方的臉。
趙允只想確認隋也在哪,是生病還是受傷,如果受傷,傷的多重。
她以為自己足夠冷靜,也足夠理智,她甚至覺得自己對隋也只是人道主義關懷,沒有絲毫情欲。
可當她看見那張二十五十三天沒見過的臉時,還沒等隋也開口,趙允已經死死攥住拳頭,嘴唇緊抿,恨不能賭上學業逼自己千萬別崩。
千萬別失控,別失了分寸,更別丟了體面。
隋也從躺著調成靠著,黑色睡衣趁著一張白皙泛著潮|紅的臉。
他努力向趙允展示自己的健康,“沒事,我在家里,你看…”
他把攝像頭掃過周圍,趙允滿腦子都是他那張瘦削的臉,睡衣領口露出的鎖骨都比從前明顯。
這么久沒見,隋也還跟她最后一次見他時一樣,跟她也一樣,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