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也不確定賀臣安想算計什么,只能說如果論攻心,那賀臣安實屬上乘。
鬼知道隋也有多討厭跟這個家里的任何人論親戚,什么外公姨媽,什么爺爺爸爸,但凡要按血緣關系算,他都惡心得想吐。
可賀臣安說,去他媽的小叔,我們是朋友。
他好像知道隋也心里在想什么。
這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特別不好,尤其當隋也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時,被看穿等同災難。
隋也:“有話直說,你想要什么?”
賀臣安目光如炬:“我想讓你好好活著,平平安安。”
隋也眉頭一蹙,看賀臣安的目光不是單純地被激怒,更多的是被騒擾后的惱怒。
嘴一張,隋也口吐芬芳:“死基佬,你他么不想活了是吧?”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賀臣安有種劈頭蓋臉感。
足足啞了三秒,賀臣安挑眉,瞪眼:“你想哪兒去了?”
隋也想哪去了,他就說黃鼠狼怎么會無緣無故給雞拜年,操,真他媽拿他當雞了!
賀臣安讀懂隋也眼里的厭惡,當場道:“誒,我承認我是喜歡男的,但我不是什么男的都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你不要誣陷我好不好,這話要是傳到我男朋友耳朵里,我很難做的。”
隋也目光盛怒未平,半信半疑。
賀臣安:“我知道你不想跟這個家的任何人沾親帶故,但從生物學的角度講,我跟你就是有血緣關系,你腐眼看人基就算了,能不能口味兒不這么重?”
其實賀臣安心里想的是:「我知道你內心挺陰暗的,但你尺度能不能別這么大?」
隋也直勾勾地盯著賀臣安:“我沒心情跟你逗悶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賀臣安輕嘆:“我沒本事勸陽陽不跟你爭,我怕跟他說多了,他再以為我想算計他什么,想不明白干脆一勞永逸把我給嘎了。”
隋也:“所以你想勸我別跟他爭?”
賀臣安:“我知道你不在乎隋家的財產,你也不想要賀家的東西。”
隋也一眨不眨,一言不發。
賀臣安:“有些人自己心里在意什么,就總覺得別人心里也在惦記同一個東西,已經養成慣性思維了,他們也不想想,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賀隋兩家的財產,為什么當初回來的時候不裝得乖一點,聽話一點,非要搞得兩邊兒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你做這些只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好讓趙允離這攤渾水遠點兒。”
隋也頭微歪,徹底沉下臉。
賀臣安拿走果盤上的叉子,出聲道:“我爸不讓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我也得跟你一樣,裝作無所謂,玩兒玩兒而已,不然我就是在害他。”
“我比你更慘,你最起碼不用出去拋投露面兒,我最近相親對象都見了五六個,都是女的!”
賀臣安說‘女的’二字時,咬牙切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著隋也,賀臣安:“我抱怨什么了?我只能找你吐槽幾句,因為咱倆不光是一類人,現在還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