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也對著隋遠山跟隋欣茹陰陽的時候，喊過外公跟姨媽。

但他從不懷疑，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喊賀建林爸，如果有血緣關系就是父子，他寧可抽干這身血。

也不曉得是不是真換了一身血的緣故，隋也沖著賀建林喊爸的時候，沒覺得對不起隋欣怡，他已經把自己當死人，但趙允要是磕破一點皮…

隋也眼淚涌出眼眶，賀建林讓準備好打鎮定劑的醫護都出去。

坐在病床邊，賀建林心力交瘁：“你想做什么？”

隋也：“隋欣茹自殺，你信嗎？”

賀建林：“她留了遺書，是她的筆跡?！?/p>

隋也：“遺書可以是她自己寫的，但死未必是她自己想死的?！?/p>

賀建林：“你想說隋欣茹替陽陽背黑鍋。”

隋也低聲道：“我出事以后，隋欣茹是什么反應？”

賀建林沉默，他沒法說隋欣茹是放了拉賀家共沉淪的狠話后又突然自殺的。

他也不信隋欣茹會突然自殺，可還能懷疑誰呢？賀肅？賀臣安？丁恬？

現在隋也說是賀崢。

總不能殺光所有親人吧？

賀建林真的累了，“小也，不查了行不行？陽陽明天參加葬禮，說等你醒后他就出國，以后你在國內，青川你來接管?！?/p>

“如果你懷疑他，那你就趕緊養好身體，看他有沒有兌現承諾?！?/p>

隋也說了串手機號，“你打這個號碼。”

賀建林茫然，隋也：“韓萱找到我，說韓朔不可能害賀崢，賀崢當初出事就有蹊蹺，我剛昏迷他就好了，他可能從最開始就是裝的。”

賀建林臉色驟然一白：“不可能，他在ICU待了四十八天，昏迷…”

隋也：“你信我是故意傷得這么重，只為了要隋欣茹的命嗎？”

賀建林：“……”

隋也：“我只要留口氣，保證我死不了就行，但我想讓她死的人，一定得死?！?/p>

賀建林看著面無人色的隋也，眼中露出看鬼怪的恐懼。

隋也費力吞咽：“賀崢跟我一樣。”

賀建林的臉色剎那跟隋也一樣白。

如果真是這樣，那怪物一樣的兒子，他有兩個。

稍微這么一想，賀建林立馬否認：“小也，你想多了，隋欣茹害你她罪有應得，她知道我肯定不會放過她，怕她死后我對陽陽不好，所以她選擇自殺，這件事跟陽陽沒關系?！?/p>

隋也表情虛弱又平靜：“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賀崢想讓我死，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跟趙允無關。讓她來見我，我跟她把話說清楚。”

賀建林沉默片刻，打給賀崢。

賀崢聽說隋也要見趙允，道：“讓他接?！?/p>

賀建林：“陽陽，你們不要吵架。”

賀崢：“你要擔心就開外音。”

賀建林真把手機開了外音，賀崢旁若無人，猝不及防：“我昨晚跟趙允睡在一起?！?/p>

賀建林手忙腳亂，不知該掛斷還是切聽筒。

再看隋也，原來活人的臉色可以跟死人一樣難看。

賀崢的聲音從聽筒里繼續傳出：“你不要再騷擾她，她只認識賀崢，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隋也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