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也如鯁在喉。

趙允敏銳：“你要出國嗎？”

隋也強迫自己勾起唇角，“沒有，隨便問問。”

趙允不覺得隨便能具體到哪個大學的程度，她神情如常：“要是方便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出國做什么，讀書還是做生意，是偶爾還是經常？”

隋也想混過去，可是一開口，他回：“你想在國外定居嗎？”

趙允沉默，不是不想，而是沒想過，她在現想。

幾秒后，隋也主動道：“你不用這么認真，我隨口一說…”

趙允：“你們全家都要去？”

隋也很怕聊這個話題，但又忍不住回答：“就我一個人。”

還有她。

就這一瞬間，隋也想好了，無論趙允樂不樂意，他也要把她帶走的，大不了出國之后再哄。

趙允好奇：“你們全家都在國內，你想一個人去國外定居？”

隋也看著趙允：“還有你，當然也要帶著你奶奶。”

不等趙允問原因，隋也自顧說：“家人只是與生俱來的關系，我沒辦法決定我要不要出生，我的父母是誰，兄弟姐妹有幾個，但我能選擇以后的日子跟誰一起過。”

他目光炯炯，趙允懷疑他下一句想跟她求婚。

可趙允沒辦法把情緒只放在男歡女愛上，因為‘賀崢’提到他的家庭，他跟她說過他家里的秘密，他爸強姦了他小姨，生下了跟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他一定特別難過，難過到想拋下所有親人遠走他鄉的地步。

隋也回來只想替隋欣怡報仇，如果隋家最看重的是利，那他就讓青川教育上不了市。

如果賀家最在乎的是一個正常的繼承人，那他就讓賀肅跟賀建林竹籃打水空歡喜。

所以隋也注定不會在海城待太久，他很怕趙允會刨根問底兒，不是他圓不了謊，而是不想再跟她多撒一句謊。

趙允沉默片刻，出聲說：“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隋也：“不確定，可能明年。”

青川教育打算明年上市，他打算在上市時送賀隋兩家一個驚喜，所有人都覺得一個權一個利足夠彌補他這些年的經歷，但隋也想告訴他們，這些人拼了一輩子也要握在掌心里的東西，他從來都沒看上。

要曝就在最熱鬧的舞臺上曝，隋也無比期待那天的到來，但在那之前，他會告訴趙允真相。

而在告訴趙允真相之前，他得先有把握獲得趙允的原諒。

隋也忐忑地看著趙允，趙允問：“你想去哪個國家？”

隋也：“我都行，看你。”

趙允：“我沒出過國，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樣子，你要是有很想定居的國家，那我提前準備，如果不是說英語的國家，那我還要提前學習一下那個國家的…”

話未說完，趙允被隋也用力抱進懷里，她下巴撞在他肩膀，有些疼，可她只是抬手輕輕拍著隋也的背。

“我可能要提前做我奶奶的思想工作，她聽到要出國肯定會說不去，但也沒關系，我剛開始說要帶她來海城她也不來，你知道哪個國家像蓉城一樣愛吃麻和辣嗎？我奶奶說海城的飯菜太淡了，她吃不慣……”

隋也聽著趙允閑散又細致的念叨，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等她說完，隋也說：“泰國吃辣，但那邊沒有特別好的工科大學，印度也吃辣，有你能上的學校，但我不覺得你們會喜歡那邊，西班牙很多菜都是酸辣，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沒關系，我從現在開始學做蓉城菜，然后我們買個帶花園的房子，給奶奶種很多花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