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也是不想彎彎繞繞，但也沒打算殺雞取卵。

眼看著趙允快把自己蒸熟了，他溫聲道：“我說什么你能不這么緊張？”

趙允不敢告訴‘賀崢’，如果色即是空，那么她現在大腦空空。

她才兩秒沒回應，隋也急了，擰身看她臉：“我又給你壓力了？”

趙允耳根子通紅，搖頭。

隋也：“有什么你就直接說。”別等到憋憋憋，哪天突然又說累。

趙允低著頭：“沒有。”

隋也一個跨步坐到她身邊，趙允低著頭，突然看到貼在自己腿側的男人褲子，這才一邊往右躲一邊側頭向左。

隋也盯著趙允帶有驚慌的眼睛，他沒有生氣，只有忍耐：“別沒有，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接受考試，但你最起碼得告訴我一個考試范圍，不能讓我亂答啊。”

他側身對著趙允，左手無意識地撐在隔屏上，如果不聽內容，乍看像把好孩子堵在墻角要錢的小混混。

趙允還是怕他，但不是從前那種怕，現在她怕他毫不遮掩地情話，隨時隨地的表白，以及她自己，心不由己的悸動。

靠在車門上，趙允不敢看面前人的眼睛，低頭回：“我怕影響學習。”

隋也眉心微蹙，正要替自己爭取無罪。

趙允又說：“我最近總會想你，下課想，上課的時候也想，我想不想，它偏要想，我控制不住…我又怕影響學習。”

她不是怪‘賀崢’，是怪自己，煩悶地快要哭了：“我答應過你要好好學習，不會讓其他任何事影響到…”

話未說完，趙允被隋也用力抓到懷里。

隋也想做這個動作很久了，趙允瘦到他覺得這個擁抱是空的，是假的，比他夢里的還不真實。

隋也收緊雙臂，腦子很清醒，就算趙允掙扎，他也絕對不會放開她。

然而趙允只是剎那間的渾身僵硬，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

兩人就這么各自硬著，不知過了多久，隋也聽到肩頭細微的一聲：“哥。”

隋也提心吊膽：“嗯。”

他怕趙允讓他放手。

趙允聲音很輕，帶著忐忑跟迷茫：“我們這樣會影響學習嗎？”

隋也咕咚吞咽，她再這樣會影響他的生理健康。

睫毛輕顫，隋也張口，先吸氣，再聲線平穩地回：“不會的，只剛開始才會這樣，你越克制才會越想。”

趙允從臉燙升級到渾身燙，她想原地消失，但更想解決問題。

強迫自己開口，趙允問：“要多久？”

隋也正在想怎么哄趙允的事，一時走神：“什么多久？”

趙允豁出臉：“…多久才能上課時間不想你？”

隋也腦袋轟地一聲，他能清楚看到理智，禮儀，克制，矜持，甚至人性，通通被炸得稀碎的畫面。

去他媽的一切，隋也忽然捧住趙允的臉，沒看她的眼睛，他直盯著她的唇，用力吻下去。

趙允害怕強勢，所以本能抵制。

隋也瘋了，他知道不該重蹈覆轍，可他真的裝不了好人。

他一直以為他只是想趙允，想見她，他不會做別的了。

但直到這一刻，他閉著眼睛，又看到那雙巨大的黑色翅膀，翅膀下依稀露了一抹白邊兒，是被他箍在懷中，掙扎不得的趙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