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是很難受,難受的是‘賀崢’試圖把她當做最親近的人,她也好幾次承諾永遠不會做讓他傷心失望的事。
可最后還是被她給搞砸了。
她難受,不是因為‘賀崢’對她說的那些話,而是她沒能力讓他開心一點。
那如果‘賀崢’需要的是不再看見她,趙允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離他遠點,別去惹他不高興。
趙允想得就是這么簡單,對方提出問題,她解決問題。
但隋也不這么想,電話剛掛他就出現生理性心臟疼痛。
他以為這種情況會慢慢消失,結果是愈演愈烈。
跟她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在腦中重復播放,輪番攻擊他的心臟。
他知道趙允什么都沒做錯。
她是無辜的。
她沒有主動攪進賀隋兩家的骯臟交易。
她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一直出現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賀崢,是隋也。
所以,他還折騰她干嘛?
讓她該干嘛干嘛去吧。
隋也不想陪她玩過家家了。
往后一連七天,隋也沒再收到趙允的任何電話和消息。
只要他不主動找她,他們之間可以完全沒交集。
其實他們本該是這種關系——沒有關系。
這段時間隋也沒回君庭,住在江邊的一套房子里。
每天都有很多賀崢的朋友打給他,每次電話響,尤其是陌生號碼打來的,隋也第一反應都是她。
每次接通后不是,隋也說不上跟誰生氣。
生氣就想發脾氣,發脾氣總得找個契機,隋也正愁有氣沒處撒,正好一個賀崢的朋友找上他,隋也賞臉,去了。
飯店包間,隋也推門而入,偌大的圓桌已經坐滿,東道主起身:“崢,總算把你給約到了?!?/p>
男人把主位留給隋也,隋也剛坐下,斜對面一個男人就出聲打趣:“現在想見你一面比取經都難,有空往交大跑,就不能分點時間跟我們出來聚聚嗎?”
隋也眼皮一掀,不辨喜怒:“你誰啊?”
話出,不光男人一愣,桌上人俱是一愣,最后還是隋也身旁人反應過來,出聲提醒:“楊輝?!?/p>
楊輝自己找臺階下:“聽說你失憶,你開玩笑的還是真忘了?”
隋也:“誰告訴你我有空就往交大跑?”
賀崢從前很隨和,但隋也很鋒利,隨便一句沒有表情的話,從他口中說出都像審問。
桌上沒人笑,楊輝也隱隱緊張,人一尷尬就愛沒笑找笑,他邊笑邊說:“這不巧了嘛,我女朋友也是交大的。”
他看了眼身旁。
隋也視線落在楊輝身旁女人身上,女人全妝,打扮得很成熟,如果不說她是交大的,沒人能看出她是學生。
隋也面無表情問:“你見過我?”
女人點頭道:“我看見你開車去學校找趙允。”
隋也怎么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還能聽到趙允的名字。
瞬間心情更差。
楊輝想哄隋也開心:“怎么沒叫你女朋友一起過來?”
隋也:“要不你叫?”
眼下瞎子都能嗅出隋也呼之欲出的不爽,旁人不敢輕易出聲,楊輝沒面子,尷尬賠笑:“我叫不好吧,弟妹能給我面子嗎?”
隋也:“那要看你臉有多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