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大動作，一點窸窣聲，電話會議那邊聽得清楚，哪怕她的吞咽聲，都似被放大了似的，只能任由沈鷹州“侵略”。
韓旭清清嗓子：“既然沈總忙，改天再談。最后我再次提醒沈總，凡走過必留痕跡，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姜宜在沈鷹州的懷中一僵，沈鷹州這才真正松開她，對著韓旭道：“我積極配合調(diào)查，南力也隨時為你效力。但只怕韓警官查錯方向，浪費時間。”
韓旭：“我對沈總和遲總，一視同仁。”
“韓警官過河拆橋的風(fēng)格多年不變。”
韓旭因為前兩年在創(chuàng)展集團的案子上立了大功，現(xiàn)如今，他對小的經(jīng)濟案不感興趣，職業(yè)敏銳性讓他盯著沈鷹州和遲聿不放，這兩人，他絕不相信他們是清白無辜的，他等著把他倆一網(wǎng)打盡，轟動業(yè)內(nèi)，再立一個大功。
他和沈鷹州亦敵亦友，沈鷹州要他對付遲聿，他需要靠沈鷹州提供線索，至少在對付遲聿這件事上，兩人的目標一致。
“我欣賞韓警官的執(zhí)著，有任何需要協(xié)助的地方，南力會全力配合你。”
“沈總慷慨。”
韓旭掛了電話，南力那邊也匆忙掛了。
姜宜想從辦公桌上下來，卻被沈鷹州控制著，他的呼 吸已炙 熱，掌著她腰的掌心也透著熱氣，隔著薄薄的布料燙著姜宜的腰。
最近姜宜埋頭工作，每天休息的時間太少，沈鷹州只敢偶爾碰 她一回，有等于無，素了一段時間，她這會兒自動送上門來，身 體的反 應(yīng)最誠實。
姜宜滿腦子都是工作的事，在沈鷹州把她從辦公桌上抱起，她的雙腿不由掛在他腰側(cè)時，她手忙腳亂要下來：“沈鷹州，你變態(tài)。放我下來。”
聲音慌亂中帶著一絲嬌嗔。
“不放。”沈鷹州拒絕。他抱著她，一手固定著她的腰，一手拖著她的臀，幾乎是嚴絲合縫緊貼在一起。
他的呼吸瞬間變熱變快。
樓下的許月輝催命鬼一般，打了兩個電話給姜宜，馬上就要下班了，流程還卡在質(zhì)控部門。
許月輝脾氣不好，和這些部門，除了和郭保代關(guān)系不錯，別的部門領(lǐng)導(dǎo)被他得罪了一遍，這些后臺部門的，雖然最終也要老老實實辦事，但中間的過程卡一卡，故意給你挑點毛病，讓你回去重改，也是正常操作。
許月輝一向遵從著，你挑出來的問題是對的，我馬上改，如果是故意為難，雞蛋里挑骨頭，他就會火冒三丈，跟人一站到底。
這會兒部門里有姜宜，他要是不好好利用，他就不姓許了。
打給姜宜第一個電話，被沈鷹州毫不留情按了。
打第二個電話，姜宜搶先接通，沈鷹州只好耐著心，一動不動等著她接電話。
那滋味不好受。
偏偏姜宜一接通，許月輝的吼聲就傳來：“姜宜，你跑外太空去了？這都多久了，流程卡著一動不動，沈總呢？”
姜宜下意識緊張，人也緊繃起來。
沈鷹州....!
姜宜只覺得他的手瞬間收緊，腰快要被他掐斷，又酸又疼，她強忍著，聲音只差一點沒發(fā)抖：“已經(jīng)和沈總說了，應(yīng)該快了。”
許月輝莫名其妙掛了電話，暗罵姜宜沒用，同事這么久，有那么怕他嗎？聲音一大，就緊張，沒出息，要有莫清那女人一半的厲害，又有沈鷹州這層關(guān)系，在明禾還不是橫著走？
姜宜真學(xué)不了半點莫清的厲害，連沈鷹州都罵她沒出息，他還沒怎么用力，就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姜宜：“你先讓質(zhì)控和合規(guī)部門把流程走了。”
沈鷹州真怕她哭出來掃興，不得已，拿起內(nèi)線電話，給質(zhì)控部門還有合規(guī)部門的負責人分別打電話。
這些部門接到沈鷹州的電話，都急忙點頭：“沈總放心，今晚我們?nèi)块T加班，也會把所有流程走完。”
他們是習(xí)慣性的壓一下許月輝，但沈鷹州親自打來電話催，都知道賽普科技是他的客戶，全行業(yè)也都在盯著這個IPO項目，他們并不敢真的拖延。
沈鷹州說完，掛點內(nèi)線電話，把姜宜轉(zhuǎn)身，捏著她的臉：“現(xiàn)在可以安心了？”
姜宜自知抗爭不了，只能說：“你快點。”
“快不了。”
這一鬧就到了晚上，直到整個明禾大廈的燈陸續(xù)亮起又陸續(xù)熄滅，兩人一前一后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沈鷹州修長的影子和姜宜的影子在走廊上重疊著，姜宜快，沈鷹州也快，姜宜慢，沈鷹州也慢，保證兩個影子一直是重疊的，和剛才在辦公室里的畫面重合，讓姜宜惱羞成怒，沈鷹州卻莫名地笑。
難得幼稚，卻又樂此不疲。
“你快一點，Rover等我們回去帶他出去玩。”
狗修煉成精，姜宜看百河灣的客廳監(jiān)控視頻，Rover到固定的時間就咬著狗繩，趴在門口，望眼欲穿等他們回家似的。
人不如狗，姜宜急著回家?guī)over，沈鷹州當司機負責送。
姜宜想起傍晚時的那通電話會議，便問：“你和韓警官什么關(guān)系？還有遲聿又和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姜宜心里一直有一個無底的深淵，但她自知能力有限，暫時沒有去尋找的真相。
她在壹海財富時，只是個底層，不管她的業(yè)績有多高，她嚴格按公司的要求進行銷售產(chǎn)品，和她同級別的同事都沒事，唯獨她進去了，姜文鴻給她請的律師，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和辯護之后，對姜文鴻嘆息，他也無能為力，姜宜的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
姜宜一直想不明白，她能想到的自己當年得罪的只有莊群或者沈鷹州。
她心里的這個深淵一直凝望著她，她需要真相，只是她知道，在自己羽翼未滿時，謊言，陷阱，圈套，會再次把她淹沒，所以她執(zhí)意再進入骯臟的行業(yè)，等有足夠的能力再去查明真相。
傍晚時，聽到他們的電話會議內(nèi)容，姜宜的心中已有疑惑，只是等到現(xiàn)在，看沈鷹州的心情很好，她才試著開口問。
而剛才一臉愉悅的沈鷹州，在聽到姜宜的問題時，眼里一閃而過一絲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