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云歸月戴著面具的臉有些緊張。
“然后……你這一次，能摘下來面具嗎？”
他真的很想要再看看月兒的臉，看看她沒有染上悲傷和仇恨的眼睛。
但是顯然，現在已經成了惘然。
云歸月冷笑一聲，聲音刺耳，“云四公子如果喜歡看的話，您家里不是有一位妹妹，每天都可以讓你看嗎？”
云紫蘇心尖一陣刺痛。
是的，家里那個是他的妹妹，各種意義上的。
名義上是他親自認下來的妹妹，身體上……是他妹妹的皮，也是他妹妹的骨。
可是……
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云紫蘇張張唇，似乎耗費了好大一番的勇氣，“這是我的愿望。”
“你確定？只有你這個機會，你要用在這個地方嗎？”
云紫蘇袖子下的手輕輕.顫著。
如果他留著這個愿望，可以在最后關頭請求月兒饒他一命，她是這個意思對嗎？
可是他卻不想要等到那個時候了。
“我確定。”
“好。”
這一聲極其清脆清晰，云紫蘇死死盯著那張臉，生怕自己錯過什么東西，他向來沒有什么表情的臉此時卻浮現了明顯的緊張和期待。
素手緩緩摘下面具，那一張熟悉的，漂亮到極致的臉終于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眼睛依舊是那么明亮，如同此時天上懸掛的月亮。
那張臉依舊是那么動人，美麗的讓人不敢直視。
即便是一模一樣的皮相，他也能清楚的判斷出來，到底哪個是他的妹妹，哪個是云憐兒。
只是……他為什么到現在才明白，為什么當時，會做出來那樣鬼迷心竅的事情。
云歸月戴上面具，那臉又重新被掩蓋了起來，“現在云四公子看見了，可以離開了嗎？當然，你也可以回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來繼續絞殺我，我也很好奇，現在的云家，還能不能從我的身上奪走我的骨頭和皮囊。”
“月兒……”
云紫蘇聽著這冰冷的聲音，呼喚著她的唇瓣輕輕.顫抖，“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四哥。”
云歸月冷哼一聲，“癡心妄想。”
她轉身就要離開，云紫蘇卻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歸月蹙著眉頭，煩躁的要甩開，另一只手卻過來，狠狠地拍掉了云紫蘇的手，拉著云歸月護在了自己身后。
“云四公子此舉，似乎有些越矩了吧。”云玉痕冷冷的看著云紫蘇，眼中浮動著厭惡和殺意。
云紫蘇咬著牙，看著他拉著云歸月的手目眥欲裂，最關鍵的是，月兒竟然沒有反抗。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管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
云玉痕諷刺的笑著，“兄妹？月兒，咱們父親和娘親，好像只有我們兩個孩子，我是你唯一的哥哥，這個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云歸月唇角忍不住勾起。
她知道哥哥這是在幫著她找場子，于是聲音都輕松了些，“是啊，大概是得了什么瘋病，來這里撒潑的。
哥哥，我們不要管他了，回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