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默默站在一邊，見程馨月的臉色不大好看，猶豫片刻才上前。
“程小姐，您看照片滿意嗎？”
程馨月這才低頭看了眼保姆發來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情稍好一點。
照片里，燭光映照下兩人似乎靠得極近，她仰頭看著傅程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誤會。
她打開社交軟件，編輯了一條動態：
“謝謝你的驚喜，最特別的生日禮物。”
文字后面，還跟了一個賣萌的emoji表情。
配圖是那張曖昧的照片，定位在傅二叔的別墅。
發送成功后，程馨月又嫌棄的看了一眼被她弄亂的蛋糕，冷哼：“丟了。”
保姆看了一眼雖然被糟蹋，但還能吃的蛋糕，心中感到一陣可惜。
……
傅程宴坐進車里，第一時間給沈書欣發了消息：“馬上回家。”
等了片刻沒有回復，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她應該睡了。
車子駛入夜色，傅程宴打開程馨月發來的錄音文件，眉頭緊鎖。
這段錄音，是傅成玉私下聯系傅二叔想要推翻傅氏集團的證據。
傅成玉往傅氏集團里面安了人，就等著盜竊機密出去打公司一個措手不及，她才好上位。
好在傅二叔經過上一次的鬧事后，又被傅老爺子喊去談話，變得安分一些，反水了。
雖然拿到錄音的過程曲折，但到手了就行。
不然，這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
他這段時間也忙于肅清集團內部的人，不過現在拿到錄音文件就好了，能夠稍微輕松一點。
夜色漸深，傅程宴的車駛入別墅區。
他揉了揉太陽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錄音文件已經到手，接下來只需要交給律師處理，傅成玉的計劃就會徹底落空。
別墅里靜悄悄的，只有玄關處留了一盞暖黃的燈，就連保姆都已經去休息了。
他想，沈書欣一定也睡著了。
然而，當他推開臥室門時，卻看見床頭燈還亮著。
沈書欣靠在床頭，手里捧著設計書，聽見動靜抬起頭，眼睛微微一亮。
“還沒睡？”傅程宴走到床邊，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沒困。”她合上書，聲音淡然，“我以為你今晚還會半夜才回家。”
“傻姑娘。”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不管我什么時候回來，你這個點都應該關燈睡覺。”
沈書欣抿唇笑了笑：“睡不著沒辦法，想等你回來。”
傅程宴察覺到她語氣里的輕松，眉間的疲憊似乎也消散了些。
她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書欣，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多陪陪你。”傅程宴坐在她的身邊，抽走了她手里的書，鳳眸漾著一抹溫柔。
所以，他的事情快要忙完了？
沈書欣有了這個認知后，眼睛彎了彎，像月牙一樣好看。
她伸出手，小手輕輕放在男人的臉側，微微撫摸：“胡子都長出來了，不帥。”
沈書欣還是喜歡傅程宴干凈清爽的樣子。
男人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將她攬入懷中。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縈繞在鼻尖，讓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好，你不喜歡，我注意形象管理。”他略帶打趣似的說著，手掌撫過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的輪廓。
傅程宴的眉頭微皺。
別人都是懷孕的時候很容易長胖，他的書欣怎么反倒像是瘦了幾分。
沈書欣靠在他肩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段時間的忐忑都煙消云散。
他和她一樣，身上的壓力都減輕不少。
傅程宴安靜的抱了沈書欣一陣，這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看著他走進浴室的背影，沈書欣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拉過被子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果然，她還是喜歡有他在身邊的生活。
能夠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入睡，在一起醒來最幸福了。
浴室里傳來水聲，熱氣漸漸彌漫開來。
沈書欣拿起手機，發現云梨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書欣，你看這個了嗎？”
“程馨月自己發的，圈子里面傳瘋了。”
下面附著一張照片。
沈書欣點開，瞳孔猛地一縮，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燭光搖曳中，程馨月仰著頭，紅唇微啟，而傅程宴站在她身側。
單看照片，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氣氛曖昧。
手機從她的指間滑落，砸在被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沈書欣的呼吸變得困難。
“怎么了？”傅程宴從浴室出來，發梢還滴著水。
沈書欣迅速將手機屏幕按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什么，云梨找我聊天。”
傅程宴擦著頭發，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察覺到什么，但最終沒再多問。
他掀開被子上床，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里。
沈書欣僵硬了一瞬，很快放松下來，靠在他胸膛上。
“睡吧。”他關掉床頭燈，黑暗中，他的聲音格外清晰，“明天我送你去公司。”
沈書欣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窗外，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沈書欣悄悄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向傅程宴的側臉。
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眉骨，又迅速收回。
傅程宴忽然動了動，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卻依然沒有醒來。
沈書欣的眼眶有些發熱。
她沒有加程馨月的聯系方式，那照片現在已經傳成什么樣了？
他們是真的靠在一起了嗎？
傅程宴又送了程馨月什么驚喜？
她此時才發現，她沒想象的那么堅強。
今天才構建好的心理建設，在看見那張照片后，再一次崩塌。
所有的疑問和不安都堵在胸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夜越來越深，沈書欣終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夢里，她站在一片迷霧中，隱約聽見傅程宴在叫她，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沈書欣被手機鈴聲驚醒。
她伸手去摸，卻發現身邊已經空了，傅程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起床。
“喂？”她接起電話，聲音還帶著睡意。
“書欣！”云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幾分急切，“你看到我昨晚發的消息了嗎？”
沈書欣的睡意瞬間消散，她坐起身：“看到了。”
云梨猶豫著詢問：“那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