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愣了一下。
什么玩意兒?
全國范圍內?
頂尖肝膽胰手術?
你認真的嗎?
這是實習生做的手術嗎?
“前陣子警隊的心臟移植手術,全城燒餅中毒事件,炮彈摘除手術,都是方知硯完成的。”
公安的周海濤也是幽幽開口。
陳建國扭頭看著他。
不是?
啊?
“咳!”馬成祥也是咳嗽一聲,“顱頸脫離手術,心臟附近取異物手術,孕期闌尾無麻藥手術,瘢痕妊娠大出血都是他做的手術。”
話音落下,陳建國徹底懵逼了。
不是?
你們都幫著他說話啊?
不對啊!
你馬成祥不是人民醫(yī)院的嗎?你怎么也幫著他說話?
陳建國瞪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你親眼看到了?”
“我讀報紙的啊,陳主任。”
“報紙上都有報道啊。”馬成祥有些委屈。
“而且好幾個手術都是在我們人民醫(yī)院做的,我還是副手呢。”
“方醫(yī)生做手術,我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陳建國徹底蒙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傻了,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世界。
你們都認真的吧?
把這么多的手術都推到方知硯頭上,他這個年紀,他受得住這個因果嗎?
“你們別開玩笑啊!”
陳建國忍不住道。
“陳主任,沒開玩笑。”汪學文搖了搖頭。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都不看新聞。”
“事實上,我們小方還跟省一院成立了嬰兒惡性腦腫瘤課題研究小組。”
“還有很多手術,是在省一院那邊做的。”
“當然,不僅僅是手術,還有很多疑難雜癥,經我們小方的手之后都被治好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他的辦公室看看嘛。”
“墻上都快沒地方掛錦旗了,甚至有不少以前的錦旗都被收起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汪學文滿臉笑容。
這!
就是中醫(yī)院的驕傲!
陳建國只覺得有些抓馬。
他說不出話來,認認真真的,仔仔細細的看著方知硯。
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沒錯啊。
這個年紀,你整這些成就?
你卷誰呢?
陳建國沉默下來。
他最終扯了一下嘴角。
“原來方醫(yī)生這么厲害啊。”
“失敬,失敬。”
“但是方醫(yī)生厲害,也并不能說明這個手術的難度,我們的話題,扯遠了啊。”
方知硯聞言微微點頭。
合著你才發(fā)現(xiàn)你扯遠了啊?
剛才就你先問我做了什么手術的,你要不問,早就不浪費這時間了。
“行了。”陳建國頓了一下。
“我們把話說回來,徒手止血本身并不是一個很難的止血操作。”
“在座的醫(yī)生大部分都會。”
“就連我,都對此略懂一二。”
“能夠徒手止血,就說明傷的不是很重。”
話音落下,他看向眾人。
眾人沒有回應,而是將目光落在方知硯的身上。
“陳主任覺得徒手止血簡單?”
陳建國笑了一聲。
“不要覺得我不學醫(yī),就沒有發(fā)言權。”
“這是上世紀的止血術,一般情況下,只有在戰(zhàn)場,或者是沒有救援條件的極端環(huán)境之下才會使用。”
“現(xiàn)在早就已經被淘汰了。”
“你覺得不簡單?”
方知硯搖了搖頭。
“徒手止血風險極高,確實是極端環(huán)境下才能使用,但,在某些情況下,它遠比其他的止血術要好很多。”
說著,方知硯轉頭看向外頭。
“我待會兒給大家模擬一下當時的情況。”
“如果在場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徒手止血,那你們對岳主任這個案子的判定,我沒有任何意見。”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門再度推開。
先前政務處的同志抱著一個水箱走進來。
“這是干什么?”
陳建國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這里面,有一個水球。”
“接下來,我會用針扎破。”
“扎破的水球會漏水,這就跟心臟出血是一個道理。”
“而你們要做的,便是捏住水球,也就是,徒手止血。”
方知硯淡淡的開口道。
這事情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可對在座的眾人而言,多少就有些不可能了。
“別鬧!”
陳建國有些不高興。
“水球我怎么捏?我要是摸不到出水點,它就癟了。”
“而且如果用力捏,還可能會加速出水。”
“更何況,我怎么知道有幾個出水點?”
聽到這話,方知硯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跟著他的何東方等人也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你們笑什么?”
陳建國有些惱火。
“陳主任。”
“你自己都說出徒手止血的這么多難點了,你怎么會覺得他很簡單呢?”
汪學文笑瞇瞇地開口道。
話音落下,陳建國一愣。
他眉頭漸漸皺起來。
是啊,徒手止血本質上跟徒手捏住水球里面的出水點是一個道理。
好像,確實挺難的。
“試試吧,陳主任?”
方知硯開口道,同時掏出了一根很長的銀針。
“為了減輕難度,我只用銀針扎。”
“而當初岳主任,是被刀捅進去的,傷口更大。”
方知硯解釋了一句,而后直接將銀針給扎進去。
“哎!”
陳建國喊了一聲,本想讓他等等,可已經來不及了。
方知硯順勢抽出銀針,里面的水球開始迅速冒水。
“陳主任,開始吧。”
“當初岳嬋娟岳主任受傷的時候,也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反應時間。”
陳建國黑著臉,硬著頭皮將手伸了進去。
可水箱是不透明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他下意識就想要把蓋子給掀開,可卻被方知硯一把按住。
“陳主任,干什么呢?”
“我當初,也是沒有視野的。”
陳建國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的手伸進去,試圖尋找出水點。
可對他這樣的人而言,別說捏住出水點了,就連尋找都吃力!
他只是法院傷情鑒定科的,并不是醫(yī)生。
一分鐘后,陳建國黑著臉縮回手。
“我畢竟不是醫(yī)生,不能說明什么!”
“馬主任,你來!”
陳建國看向馬成祥。
馬成祥則是微微點頭。
對方知硯這個實驗,他也多了一抹興趣。
很快,方知硯再度找到一個裝了水的氣球,放在箱子之中。
“馬主任,準備好了嗎?”
馬成祥點了點頭。
很快,方知硯提針扎進去,針收回來的時候,馬成祥立刻伸手進去。
但,一分鐘后,他悻悻地收回手。
“我不行了。”
“讓我也試試看。”
旁邊的周海濤也忍不住提議道。
很快,幾個人先后試了一下,結果都失敗了。
陳建國眉頭一皺。
“他們都失敗了,只能證明你這個測試只是個游戲,跟實際情況完全不同。”
“難不成我們捏不住,你還能捏住不成?”
“這氣球里頭的水,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止住吧。”
方知硯聞言一笑。
“那,就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