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笑了一聲,輕輕搖頭。
“我目前沒有去國外的計劃。”
“可是我聽說這里皇家學會想要開展一場世界頂尖的外科手術大會。”
“你手術做得那么好,難道我們國內沒有你的名額?”
羅韻有些不解。
她從自家父母口中早就得知了如今方知硯的厲害之處。
不說全國有名,但至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且Y國皇家學會的人,也有好幾個認識方知硯的。
如果開展世界頂尖的外科手術大會,沒道理不邀請方知硯才對。
聽著羅韻的話,方知硯忍不住一笑。
“你啊,太高看我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只是在江安市有點名氣,你真以為我天下聞名了?”
羅韻嘀咕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服氣。
“我們方醫生本來就是最厲害的。”
“我還想著要是你能來Y國參加皇家醫學交流會的話,我還能見一見你呢。”
話音落下,方知硯眉頭一挑。
嗯?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等我回頭去醫院打聽打聽這個情況。”
方知硯開口道。
“好!”羅韻興奮地答應下來。
只要能夠跟方知硯見面,怎樣都可以。
兩人就這么對著電腦屏幕,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了將近兩小時。
直到羅韻那邊要上課了,她才是急匆匆開口道,“方大哥,我先去上課,明天我們再聊。”
方知硯點了點頭。
等到視頻電話結束,他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
跟羅韻哪怕是隔著屏幕聊天,心里都是舒坦的。
這丫頭,確實能讓人心中十分的高興。
合上電腦,方知硯便也著手準備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直奔醫院而去,想著是不是該找院里的人問問這個世界外科手術大會的情況。
結果聽到這話的何東方直接笑了。
“知硯啊。”
何東方搖了搖頭。
“世界級外科手術大會。”
“江安市中醫院。”
“這倆之間你告訴我,可能有關聯點嗎?根本不可能有人過來發邀請函的。”
“別說是江安市中醫院,就是人民醫院,也不可能。”
“頂了天,省一院那邊能有幾位大佬收到邀請函,這還是我猜的,不確定呢。”
方知硯聞言尷尬地笑了笑。
確實是他想多了。
真以為跟小澤真也比了幾天,就能跟人家一個地位。
人家那妥妥的世界級腦外科頂尖選手。
而自己。
好吧。
方知硯搖了搖頭,尷尬地咧嘴笑了笑。
察覺到方知硯的表情,何東方略一思索,又咬牙開口道,“小方啊,要不然,我跟你像上面反應反應?”
“如果你真的想要參加這個世界外科手術大會的話,以東海省醫學會醫生的名義過去,怎么樣?”
這個辦法何東方自己也說不準。
但終歸是個辦法。
孩子天賦這么好,他只是想要去參加個世界外科手術大會,他有什么錯?
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供孩子上大學啊!
想到這里,何東方心中下定決心。
“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找院長去幫你辦。”
聽到這話,方知硯連連擺手,“何主任,不用這么麻煩,真不用。”
“行了,你不管!”
何東方大手一揮,按下方知硯,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方知硯無奈,與此同時,醫務處那邊也是喊著會診。
昨天普外科的那個投訴的病人,今天早上做好了準備。
別的不談,只有一個要求,方知硯來做手術。
對于這一點,方知硯自然同意下來。
病房內,周承恩已經跟病人家屬交代好了手術的情況。
出于對方知硯的信任,病人一家滿口答應下來。
這讓方知硯更加感慨于自己肩膀上的責任之重。
患者無條件的信任,那自己一定要細致細致再細致。
很快,患者便送去了腸胃鏡室。
麻醉醫生開始全麻,準備各種設備以及耗材。
不多時之后,手術正式開始。
方知硯帶著無菌手套,眼睛盯著屏幕,熟練地將腸鏡給下進去。
這個手術的難點主要在于脂肪瘤比較大,可能會引發出血。
另外,之前患者剛做過闌尾切除術,局部組織還在愈合期,并不一定能夠允許腸鏡通過。
這兩個麻煩,但凡換個人,真就被難住了。
可做手術的人是方知硯。
他輕描淡寫地將腸鏡給下進去。
這操作,看得旁邊的周承恩甚至有些爽。
妙啊!
這操作,這技術。
簡直就是一場炫技的視覺盛宴!
周承恩就站在旁邊,眼中帶著濃濃的驚嘆。
不僅僅如此,甚至是做手術的時候,方知硯還有空聊天。
聊天是常事,可也得分什么手術。
這個手術上面聊天,足以可見,方知硯在腸鏡這方面的技術,已經遠超中醫院本身的水平很多了。
“方醫生啊。”
周承恩有些感慨地開口道,“就你這個手術能力,你不應該做醫生,你應該開課。”
“這要是賣課,得賺多少錢啊。”
方知硯啞然失笑。
沒想到周承恩還知道賣課呢。
“賣不賣課不重要,能給需要的人處理好病癥,才是我該做的。”
方知硯解釋著。
周承恩點頭,“是啊,你的很多手術視頻都被院里保存下來,每次都會循環播放讓大家學習。”
“如今我們中醫院在各方面的技術,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啊。”
方知硯嘴角微微一翹。
“是啊,大家一起學習,共同進步,中醫院才能越來越好。”
“哈哈哈。”周承恩一下子笑了起來。
但緊接著,他臉色就是一沉。
“想要讓大家共同進步,沒這么簡單。”
“這個薛溫,仗著自己是醫院里面的老人,每天如此的囂張跋扈。”
“病人提出意見,他根本不聽,甚至還跟病人對著來。”
“你看今天這個手術,他們普外難道不該來嗎?”
方知硯聞言,微微點頭。
確實,這場手術是普外惹出來的禍事,所以薛溫肯定得來。
但他到現在還沒過來,顯然是不準備來了,根本沒把病人的安危放在心中啊。
想到這里,方知硯輕聲嘆了口氣。
“確實沒想到會這個樣子。”
有人好,就有人壞。
像薛溫這樣的人,運氣好,跟上了中醫院的上升期,就覺得自己也水漲船高。
可這樣的人,如何配當一個醫生呢?
見方知硯有條不紊地做著手術,周承恩壓低聲音開口道,“前陣子院長就說了,中醫院正在發展,要肅清隊伍里面的紀律。”
“有些不配當醫生的人,直接逐出醫生的隊伍!”
“我估摸著,要從這個薛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