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幾分凝重。
他清楚趙玲的意思。
患者如果要手術,或者是做什么有創(chuàng)檢查,這都得家屬簽字。
現(xiàn)在張離的家屬根本不在,僅憑門外的李昊天,眾人根本不放心讓他簽字。
因為他極有可能不簽字。
到時候張離一死,又是一個大麻煩。
“現(xiàn)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連這種毀三觀的事情都接受得了。”
旁邊的年輕女醫(yī)生嘆了口氣。
這可是一對十啊,能承受得了嗎?
而且那么多,這不得憋死啊?
聽著她的話,趙玲瞪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你說這些做什么?”
她呵斥了一聲,畢竟現(xiàn)在還在病房里,說不定這些話就可能讓患者聽到。
“行了,方醫(yī)生,你先跟我來辦公室,我們聊聊這個患者的情況。”
趙玲催促了一聲,帶著方知硯幾人進入辦公室。
除了趙玲,方知硯之外,還有心內的,呼吸外科的劉銘。
幾人查看著患者的情況,眉頭都是緊鎖著。
“患者情況確實不妙。”
“CT上面顯示,患者的呼吸困難,缺氧,肯定跟肺炎沒關系,我們呼吸外科幫不上忙啊。”
心內的人也是道,“雖然癥狀跟急性重癥心肌炎很像,但好像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我們心內,估計也幫不上忙。”
“不過,她這個心肌酶有輕微上漲,這一點很奇怪。”
心內主任解釋著,“畢竟如果是重癥心肌炎,心肌細胞被破壞,心肌酶一定會劇烈升高,可她現(xiàn)在只有輕微上漲,不對勁兒。”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也沒有什么說服力。
畢竟他們的話,也都是片面的。
趙玲皺著眉頭道,“有沒有可能會是甲亢呢?”
“你們看,患者煩躁,心動過速,多汗,而且還爆發(fā)呼吸困難,這不都是甲亢危象時的表現(xiàn)嗎?”
“有道理。”心內主任頓了一下,“甲亢危象也能夠引起突然的心衰。”
“不過,如果是甲亢危象,那就得趕緊處理才對。”
眾人紛紛點頭,最后,目光落在了方知硯的身上。
明明主持會議的婦產科副主任趙玲。
可眾人都看著方知硯。
畢竟如今方知硯的能力,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我剛才血管觸診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甲狀腺腫大的表情,應該不是甲亢。”
方知硯也開口了,一句話,否定了眾人的討論。
他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哪怕眾人有所懷疑,可在這個時候,依舊是保持了對方知硯的認同。
“再觀察觀察,患者的情況,不要讓所謂的家屬及時跟進,那些人,根本不算是家屬。”
方知硯開口道。
目前他把張離的各項檢查報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且張離現(xiàn)在剛剛搶救過來,情況暫時穩(wěn)定。
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想要確診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還得再觀察觀察。
至于什么有創(chuàng)檢查,還真不能隨便做。
這玩意兒得家屬簽字。
但李昊天那算是家屬嗎?
啥也不是。
趙玲點頭,她也知道方知硯很忙,所以點了點頭開口道,“那行,那先這樣,再觀察觀察。”
“方醫(yī)生今天恐怕很忙,你先回急診吧。”
眾人紛紛起身,不再多言。
方知硯也是順勢回了急診。
與此同時,樓下也已經熱鬧起來。
先前方知硯來檢查患者情況的時候,許恒等人已經到了。
正在汪學文,唐雅的陪同下著重參觀中醫(yī)院的急診科。
昨天是指導腦外科,神經外科。
只能說,中醫(yī)院的腦外科水平著實是有些差勁兒,甚至是慘不忍睹。
如果不是方知硯,幾乎啥也不是。
許恒有心想教,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這說什么,你都不懂,也不理解,更加沒有操作的空間,這讓我怎么辦?
察覺到這一點的,不僅僅中醫(yī)院的人,還有唐雅。
她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可心中也是意識到,江安市的醫(yī)療資源跟外界的一流醫(yī)院相比,實在是差得很。
如今許恒來到江安市,那就是給了江安市一個機會。
如何把握住這次機會,就得大力發(fā)展中醫(yī)院才行。
看樣子,以后還是要傾斜資源,讓中醫(yī)院的發(fā)展速度更上一層樓才行啊。
否則的話,機會給了江安市,江安市也把握不住。
唐雅心中有了打算,謙虛地跟在許恒的身后,接受著許恒的指點。
其實今天許恒對于中醫(yī)院急診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隨著現(xiàn)在一圈兒逛下來之后,他眼中也是有了意外之喜。
中醫(yī)院的急診科內,無論是技術還是設備,都要高出本院的水平。
雖然比一線城市還是很大,可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卻是極高。
莫非是方知硯影響的緣故?
這讓許恒心中感慨。
尤其是聽到小澤真也竟然也來了中醫(yī)院急診之后,他登時心中警惕起來。
小澤真也來這地方干什么?
他不是已經離開東海省,準備回國了嗎?
這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江安市,難道是想要挖走方知硯?
想到這一點,許恒心中頓時一沉。
他笑呵呵地沖著旁邊的唐雅問道,“對了,我都來這么久,怎么沒看到知硯呢?”
“他在婦產科那邊會診呢。”
唐雅的目光往身后瞥了一眼,便聽汪學文連忙解釋道。
“婦產科?會診?”
許恒表情有些古怪。
雖說婦產科會診喊急診的人過去也很常見。
可一想到是方知硯這么個小子,他就覺得怪異。
“小方還會婦產科的事呢?”
他開口詢問道。
正說著話,方知硯的聲音便從后面?zhèn)鱽恚霸S院士,我在這里。”
他招了招手,笑瞇瞇地出現(xiàn)在許恒面前。
“你小子,今天可算是來晚了,不禮貌啊。”
許恒一臉責怪的開口道。
方知硯笑了一聲,“婦產科那邊喊我會診,目前還沒看出來什么情況。”
“也不好做什么有創(chuàng)檢查,很麻煩的。”
說著,他壓低聲音,湊到許恒旁邊,將張離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許恒笑呵呵地點了點頭,臉上表情不變,可心中卻是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小縣城,竟然還能發(fā)生這么花里胡哨的事情。
“這事可不好處理啊,你只管處理病人就好。”
許恒勸了一聲,見方知硯答應下來之后,便繼續(xù)道,“我聽說,小澤真也教授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