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應蛟翻看著古籍。
敲門聲傳來。
緊跟著墨老從外面走了進來。
垂著手站在林應蛟身邊。
“先生,東海那邊傳來消息,林深已經別活捉了!”
林應蛟沒有回話,而是拿著一只筆,謄寫著古籍之上的古文字。
并沒有回復墨老的話,而是自顧自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墨老進來。
空氣很靜默,書房之中只有筆尖在紙張上劃出的莎莎莎聲音。
墨老垂手安靜的站在一旁,也不打擾林應蛟辦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足足四五分鐘之后,林應蛟這才停下了手中的筆。
輕輕將筆帽擰好,拿起來剛才謄抄過的紙張,輕輕晃了晃讓快速風干,林應蛟欣賞著自己的筆跡,感覺自己寫的還不錯,輕輕吹了吹,隨后小心翼翼的將發黃到已經碎裂的舊書輕輕捧起來放到書桌一邊。
林應蛟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墨老。
“長春會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半個月之內,長春會就會重新成立,還是那位宮家的老爺子出任會長,已經聯絡了東海以及東海附近江湖上很多有名望的人去加入了,到時候會搭建一個巨大的平臺,以東海為基點虹吸附近的所有人才?!?/p>
林應蛟從一旁拿起來戒指輕輕戴上,“告訴周鴻偉,用盡一切方法釣出來林深背后的那位老帥,如果最后釣不出來,那就把林深殺了吧!”
墨老聽到這話之后,“先生,不把林深送過來嗎?”
林應蛟回過頭沖著墨老笑道,“送過來?讓我親手殺嗎?”
墨老立馬垂著頭,“不好意思先生,是我唐突了,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是交給下面的人去做!”
林應蛟臉上還是帶著那副笑容,“老墨,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充斥著變數,如果把林深送過來的話,那在送過來的路上就會出現很多的變數,我不允許這種變數的產生,我只要一個結果,只要這個結果對我有利,我不在乎從起點到終點之間的過程如何!而這個終點,就是林深死!”
說著話林應蛟緩緩站了起來,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隨意抬起手,墨老見狀連忙端起來桌上的咖啡遞了過去。
林應蛟喝了口咖啡看著窗外,唇角緩緩挑起來一個笑容,“當然,把終點送進土里親手埋葬的事情,我這個當父親的還是要去做的!后山的花快要開了,他和他母親在那里種花的話,可能開的花將會更好看!”
墨老站在身后沉默不作聲。
喝了幾口咖啡之后,林應蛟抬起手,墨老立馬很有眼力見的將咖啡杯接了過去。
林應蛟看著窗外,“那位朝天門的老帥當年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說他和林深有關系,是覺得林深可憐還是另有所圖?”
墨老站在身后,“按理說應該是可憐吧,那位老帥可不止一個徒弟,而且結合林深當時的遭遇,差點被人弄死,保不齊那位朝天門的老帥就是一是覺得林深可憐才給了他一口飯吃讓他活下來了?!?/p>
林應蛟笑了笑,“老墨,我問你,不是讓你跟我分析,而是讓你告訴下面的人,從林深嘴里問出來,你不覺得審問林深說出來的比你在這里分析更接近正確答案嗎?”
墨老怔了怔,連忙點頭應是,“是我愚鈍,我這就去吩咐下面的人!”
林應蛟背對著墨老撣了撣手。
墨老放下咖啡杯,倒退著出了辦公室。
林應蛟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手指托著花盆之中,一朵正在盛開的花朵,兩指夾著花莖吧嗒一折,直接將花莖折斷,林應蛟捻著花,目光盯著花瓣兒口中喃喃自語。
“與其枯萎凋謝,倒不如在正盛開的年紀被折斷,倒也死在了最好的年紀,你一樣,你兒子也一樣,這個世上,有人想要登頂,就得有人做墊腳石,善良的人最適合做墊腳石。”
林應蛟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手指搓動,手中的花朵轉動,林應蛟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隨后將花朵扔進了垃圾桶之中。
臉上重新恢復了冷酷無情銳氣刻薄。
東海市。
林深躺在地上。
面前一只眼有水霧的老人俯身盯著林深,一只腳踩在林深的胸膛上,看起來枯瘦的老人,踩著林深的力氣非常之大,仿佛是將林深釘在了地面之上。
老人垂著頭盯著林深,眼神之中帶著幾絲譏嘲,又有許多不屑與漠然。
林深就像是滾刀肉一樣躺在地上。
剛想要張嘴說話,老人忽然俯身,一把捏住了林深的脖頸,力氣之大直接捏的林深發不出聲音來。
老人捏著林深,就像是貓科動物咬著幼崽一樣簡單,直接從樓頂朝著下方跳了下去。
遠處還在打斗。
謝明華哼哧帶喘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體型過于龐大,以至于走路的時候邁著八字腿,兩條胳膊左右劃動,大肚子也跟著左右晃動。
走到跟前,謝明華看著林深,表情之中不悲不喜,“林深,給你的人說一聲,讓別打了,收手吧,歸順周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深被捏的說不出話來,沖著謝明華緩緩抬起手,比了個中指。
謝明華依舊是面無表情,“林深,你我之間畢竟認識這么多年,我說這些話,也是顧及多年的情分,你沒必要為了自己的私事搭上這么多弟兄,你若是覺得周家會虧待你的弟兄,你也可以跟他們說,讓他們來跟著我混,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半分,你給他們什么好處,我同樣也給他們多少好處,等到以后東海勢力重新分配之后,我分到更多的蛋糕,還能給他們更多!”
林深被捏的腦袋都憋血,徹底變紅,感覺隨時隨地都會昏厥過去,但還是給了謝明華兩個大大的中指。
謝明華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你何必呢!”
正說話間,遠處傳來嘈雜的喇叭聲。
一輛商務車停在了不遠處。
周家的三公子周銳急不可耐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近到跟前,就給了林深肚子狠狠一拳。
周銳抓著林深的頭發,面帶笑容,“林深?所謂的夜門三太子,在道上穿的那么邪乎,還以為有多牛逼,有多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呢,原來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