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天鴻一陣罵罵咧咧。
“你小子手底下的夜門那幫門徒都很能打,而且那幫人基本上都是唯你馬首是瞻,這些人都是跟著你當年從微末之際起家的過命兄弟,咱們在場的除了老會長,只有你小子一個人有這么多的死忠,共榮商會的這十幾家戰(zhàn)斗力根本不入流,就算是加起來也干不過你!讓你去綽綽有余!”
林深吃著東西沒回話,給了閔天鴻一個你繼續(xù)的表情。
閔天鴻敲了敲桌子,“其實很多問題咱們沒必要復雜化,這件事歸根結底就是干一架的事情,干怕了干服了事情就平了,老會長和云仍先生干對付一個周家綽綽有余,我們幾個對付拿什么狗屁東海五虎,咬咬牙也能干,到時候老會長和云仍先生解決完一切之后,再回過頭來幫助我們不就行了!”
吃飽喝足的林深抹了把嘴,來了根飯后小煙兒。
“成不成說句話啊!”閔天鴻環(huán)顧四周沖著在場眾人詢問道。
陸宏燾抱著胳膊,看著屏幕上的架構圖,“那咱們細分一下具體的進攻流程?”
幾個人嘰里咕嚕的商量著具體怎么應對。
探討了一個多小時,才定了一個草案。
林深喝了口水。
給幾個老家伙散了煙,整個雅間彌漫著煙味兒,一幫人都是老煙槍,就連司徒琴也夾著一支細嬌子。
一幫人探討的嘴里冒煙,但是林深心里面一清二楚,這個地方看似就這幾個人,其實還有兩個真正有話語權的一直在暗中觀察。
林深非常確定,云仍小樓背后的那個老陰批肯定再監(jiān)聽這里,指不定還在將畫面不斷放大,仔細研究每個人臉上的微表情判斷到底哪個是被周家買通的人。
之前司徒琴給林深說過讓林深敵方東海五佬之中的內鬼會聯(lián)合周家的人對自己下手,那就證明,云仍小樓背后的那個老陰批要么從東海五佬之中找出來了一個內鬼,要么就是再周家那邊有探子。
至于老會長,畢竟曾經再東海這一片兒說一不二的老扛把子,在場的東海五佬這幾個人在老會長面前都是后生輩,人家沒必要親自來這個地方廢唾沫星子。
讓陳平在這個地方待著就好。
林深現(xiàn)在只想搞明白大胖子謝明華到底是不是內鬼,準備開打之前試探一下。
一幫人商量了很長時間,吃了夜宵只是制定了一個草案,準備讓那兩位有話語權的過過眼,如果能行就具體實施。
等到一切結束之后。
幾人這才相繼往外走去。
林深掉在后面。
嚴維奇笑著走上前來,“林深,我問你個事兒!”
“啥事兒?”
“東海上個月月底來了一幫外地的,好像是一幫逃犯,這幫人之中是不是有個綽號叫蘿卜的,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在哪?”
林深看著嚴維奇,當即猜到了這孫子就是周家派來刺探林深這邊王志龍到底死沒死的消息。
“行,我到時候幫你問問!”
“別到時候,能不能現(xiàn)在就幫我問問,我當年在外地打拼的時候,有個仇人,綽號就叫蘿卜,后來犯了事兒進去了,跟來咱們東海的這個逃犯好像是一個人。”
林深裝模做樣的拿出手機,給王志龍發(fā)了個消息,隨后又在后面補了一句“別回消息。”
假裝等了一會兒之后,林深將手機揣進兜里,“晚點我給你說吧老嚴,我兄弟可能這會兒睡了。”
嚴維奇笑了笑,“行!”
兩個人往外走的時候,林深假裝要去上廁所。
進了衛(wèi)生間,轉了一圈兒,林深又從中走了出來,在嚴維奇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林深出了衛(wèi)生間,拉住了司徒琴的胳膊,似乎是有商量事情的樣子。
“怎么了三爺?”司徒琴看著林深。
林深嬉皮笑臉的拉著司徒琴朝著旁邊的包廂走去,“麻煩琴姐一點事!”
“什么事?”司徒琴疑惑道。
進了包廂,林深沒有關門,豎著耳朵聽著外面。
林深假裝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撓腮的拖延著時間。
嚴維奇乘坐著電梯下樓之后,剛才看到了林深拉著司徒琴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有什么話要說,心中難免好奇,雙手在口袋一摸假裝哎呀一聲,“媽的,東西好像落在樓上了!”
原路返回。
嚴維奇盡量放慢腳步,豎著耳朵朝著剛才談事情的包廂走去。
包廂之中的林深聽到外面的電梯門打開又合上,這才輕輕將門關上,又沒有完全關上,還專門留了一條縫隙。
司徒琴疑惑的看著林深,“三爺,什么事?”
林深有些難為情又有些暴躁道,“琴姐,我給你說了,你千萬不要給任何人透露!”
“什么事,說吧!”
林深雙手叉腰,煩躁的撓了撓腦袋,在原地轉了兩圈兒之后,“我有個兄弟遇襲了你知道吧?”
司徒琴愣了一下,“你說的是那個給你搞情報的小胖子王志龍?”
“對!”
樓道里的嚴維奇聽到這話之后,立馬放緩了腳步,假裝摸著口袋找東西,暗道來著了。
地上鋪著地毯,這也讓嚴維奇行動的腳步聲很小。
司徒琴看著林深,“他怎么了?”
包廂之中的林深使勁撓了撓頭發(fā),“被捅到大腿大動脈,失血過多,沒救活。”
林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呼吸還有點重。
司徒琴驚訝道,“你不是說皮外傷嗎?”
林深沉聲道,“王志龍是我的眼睛,狗日的周家把我的眼睛摘了,這他媽相當于把我給弄瞎了,現(xiàn)在這種關鍵時候,我怎么可能把這種事情隨便說出去讓人知道我損失了左膀右臂!”
“那你要我為你作什么?”司徒琴真誠道。
“王志龍負責的情報太多,短時間之內根本找不到替補,在找到替補之前,琴姐能不能給我共享一下情報,我可以付錢!成嗎?”
司徒琴沉默了片刻之后,“不需要錢,我可以盡我所能,把我能知道的情報都給你!”
“多謝琴姐。”
司徒琴沖著林深笑了笑,“你說過,你我之間不談謝。”
“琴姐,在我找到替補之前,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好!”
林深想了想,“還有個事兒,東海是不是來了幫外地的逃犯,你能不能幫我查查里面有沒有一個綽號叫蘿卜的!”
“我這就給你問問!”
樓道里的嚴維奇豎著耳朵,聽到這些之后故作鎮(zhèn)定的走進了剛才的包廂這種,裝模作樣的找了找東西,隨后在地上假裝找到了一個打火機,擦了擦揣進了兜里,這才往外走去。
出門之后,正好看到林深和司徒琴從隔壁包廂走了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
“老嚴?你不是回去了嗎?”林深裝作驚訝道。
嚴維奇笑道,“東西落在這里了,你們兩個在這兒干嘛呢?”
“談點事,一起回去?”
“成!”
二人一同下了樓。
往外走的時候,林深手機震動了一下。
拿起來看了眼,沖著嚴維奇道,“老嚴,我的人給我傳了消息,的確有一幫逃犯從東海路過,但是里面沒有一個綽號叫蘿卜的!”
嚴維奇哦了一聲,“知道了,謝了,你這消息確實靈通!”
“哥們兒誰啊!”
嚴維奇露出一個笑容。
心里面冷笑,裝個雞毛呢!
二人客套幾句作別,各自上了車。
周家。
周銳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興奮。
“四叔,我們的人傳來好消息!林深的那個給他獲取情報的左膀右臂的確是死了!”
正在看文件的周鴻偉抬起頭,扶了扶眼鏡,露出一個笑容。
“確定嗎?”
周銳重重點頭,興奮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后了,“非常確定!我們的人親耳聽到的!但林深那個畜生還試圖掩蓋事實,他去求云仍小樓的那個司徒琴跟他共享信息被咱們的人看到了,林深還再三叮囑司徒琴不要讓人知道他損失了重要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