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度悲傷或者憤怒的時候是很難說出話的。
張秀蘭張著嘴似乎是喘不上氣了。
巨大的情緒波動之下。
張秀蘭感覺呼吸困難睜著眼睛怒視著龐志偉。
眼神之中帶著濃烈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恨意。
龐志偉將日記本裝進了兜里,“這本日記我得留著,以后沒事干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還能懷念一下你女兒當初的心里想法,忘了給你說了,你女兒最近在學校里面被人已經當成了為了上位出賣自己身體的賤貨蕩婦。
行了,先不說了,改天兒我再過來跟你聊,你先躺著啊。”
龐志偉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前腳剛出去沒多久,林深后腳就推開門進來了。
張秀蘭躺在床上,眼睛大瞪,似乎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抓住了脖頸呼吸不上半點空氣,身體僵直,神色痛苦不堪,感覺隨時都會一口氣背過去。
林深抬起手在張秀蘭的胸膛上連摁帶點,疏通了張秀蘭的氣兒。
隨著疏通,張秀蘭嚎啕大哭,凄厲的哭聲在病房里面回蕩。
林深從瓶瓶罐罐中間拿起來了剛才的微型攝像機。
平靜的看著張秀蘭。
張秀蘭扭頭看著林深,嘴唇顫抖著哀求道,“大夫,求求您了,行行好吧,您要是不放了我,您給我一針讓我安樂死好嗎?我不想活著了,直接讓我去和我女兒團聚吧,求求您了。”
說著話,張秀蘭使勁掙扎,企圖用自己的后腦勺撞擊墻壁自己結束生命。
林深拿著微型攝像機,“張阿姨,還得委屈您在這個地方待幾天,您放心,我會讓您出去的。”
張秀蘭盯著林深的眼睛,“真的嗎?”
“好好活著。”
林深留下一句話之后轉身就離開了。
張秀蘭掙扎著看著林深的背影,神色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醫生。
林深出了醫院。
坐在車里把視頻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林深面無表情的抽著煙,香煙燃盡之時,林深露出一個笑容。
“老子跟你玩玩兒!”
那本日記龐志偉一直在找,但王志龍先找到的,又找仿寫高手謄抄了一份賣給了龐志偉,順帶提了一句要是拿著日記本去張秀蘭面前,不得把張秀蘭氣死。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龐志偉轉天兒就來了。
順帶送上了自爆證據。
車子發動,林深一腳油門原地離去。
中午時分,林深看著手機。
手機上出現了幾張照片還有消息。
“我靠,三哥,龐志偉這孫子成天沒事人一樣,最近還盯上了新的獵物,而且這人你認識。”
林深點開照片,就看到照片之中,龐志偉滿臉的笑容,拿著一束花站在白鹿面前,嬉皮笑臉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白鹿轉身躲開了龐志偉,但龐志偉還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跟著。
“三哥,按照你的吩咐,吳老板那邊介紹了個姐妹過來,去假裝偶遇龐志偉了,結果您猜怎么著,這孫子一邊和咱們安排的人聊著,一邊還繼續糾纏著那個叫白鹿的姑娘。”
林深把幾張照片挨個兒看了一遍。
“三哥,這孫子要不咱們自己玩吧,這孫子干的這些事情,我有一百零四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林深回了個消息,“先不著急,我先揍他一頓過過癮,到時候戴著玫瑰金手鐲吃幾天國家飯,順帶看看林應蛟殺我的決心有多重!什么時候林應蛟派人撈我,什么時候就是林應蛟殺我的時候!”
王志龍嘿嘿笑,發了個語音道,“三哥,你要是揍了這孫子,到時候俞正昌肯定會發了瘋的找媒體炒作,林應蛟的會長競選絕對泡湯了!估計俞正昌到時候還樂呵呵的以為你心甘情愿給他當槍使喚呢!”
林深發了個消息出去,“時時刻刻盯著這孫子。”
“那什么時候給那個張阿姨和她的女兒報仇雪恨呢?”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來。”
“三哥,今天周末,這孫子又去纏著那個叫白鹿的姑娘了。”
林深咧嘴笑了一下,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
俞正昌趴在床上,享受著泰式按摩。
穿著黑絲的女秘書羅婷婷從外面走了進來,彎腰蹲在了俞正昌的面前,“先生,林應蛟對我們的黑料曝光讓您的競選投票率跌了兩個點,雖然比林應蛟還有兩個點的優勢,但林應蛟咬得很緊。”
俞正昌趴在床上,“按照計劃行動,讓咱們派過去的人找林深,不得不說,原本我還想怎么和林應蛟斗,林應蛟的這個兒子出現的實在是恰到好處,簡直是天助我也,林應蛟估計怎么都沒想到,當年對著媒體說的那些什么慈父人設的話,像是一顆子彈,隔了幾年,射進了眉心,用林深拖林應蛟下水,太合適了。”
“我這就去辦!”
....
卓磊打了個電話出去,“長毛,這兩天盯著林深沒有?”
電話之中傳來長頭發狗仔的聲音,“卓哥,這孫子對東海太熟悉了,有時候我們能跟上,有時候這孫子前一秒還能看到,下一秒就找不到了,太他媽玄乎了。”
卓磊沉聲道,“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時時刻刻的盯著,俞先生那邊發來消息了,準備對林深進行第二波輿論攻勢,徹底拉林應蛟進入泥潭!”
“卓哥,我盡量跟著他。”
“不要盡量,要用盡一切方法盯著他!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咱們在業內就又添了一筆輝煌戰績,以后來找咱們的生意只會更多更高端,千萬不要馬虎了!”
長毛立馬道,“放心吧卓哥!這次我一定睜大眼睛盯著他!”
掛了電話,長毛使勁搓了搓臉,“這他媽的,跟丟半天了,上哪找他去!老子就幾把像是奔波兒灞一樣,擱這兒刷九頭蛇給的任務呢!”
正說話的時候,司機忽然目光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我草!臥槽臥槽臥槽!長毛你快看,那個是不是林深?”
長毛連忙看了過去,使勁揉了揉眼睛。
就看到隔著路,林深站在包子鋪前面,買了幾個包子,隨意塞進嘴里裹嚼著應付。
吃飽喝足,林深跟小餐館的老板聊了會兒天,拿出手機看了眼之后,這才慢悠悠的上了車。
長毛連忙拍了拍司機,“跟上跟上!媽的,這一次,不管怎么說,咱們都不能再把他給跟丟了!”
司機喝了口happy tiger。
“你就瞧好吧,這次老子肯定不能讓他跑咯!”
....
林深把車停在路邊。
隔著窗戶,就看到白鹿正在菜市場買菜。
龐志偉就像是只蒼蠅一般跟在白鹿身側獻殷勤。
每次白鹿選好菜,龐志偉都會獻殷勤的掃碼付帳。
白鹿皺著小眉頭,又會自己付一遍賬。
店老板疑惑的時候,龐志偉擺著手笑道,“這我女朋友,跟我鬧小脾氣呢!錢您不用給我了,您心里面祝福我們能夠越來越幸福就好!”
聞言店老板露出笑容,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平白掙幾塊錢何樂而不為。
沒想到剛想說話,白鹿立馬道,“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隨后又盯著龐志偉,非常嚴肅道,“龐老師!你莫要再跟我咯!”
龐志偉看著白鹿嬌憨可愛的模樣兒,心中又是一陣悸動,心底的獸性直接被激發,恨不得將白鹿撕碎。
這個姑娘從剛到學校報道入職的那天他就盯上了,短暫的接觸之后發現從來沒見過這么純潔無暇的姑娘,這就更加想讓龐志偉得到她,蹂躪她,龐志偉從學校填的資料那里得知了白鹿的信息,就追來了。
通過短暫的接觸,龐志偉知道白鹿從偏遠農村來的,家境很貧苦,而且肉眼可見生活很拮據,其他女老師隔三岔五點個奶茶喝個咖啡什么的,白鹿自始至終一直拿著自己的水杯喝著白開水,吃飯也從來都是自己做的飯,陪著最簡單的菜。
龐志偉心中料定,這種農村來的姑娘最好下手了,花點錢帶她見見世面,到時候再窮追不舍,肯定能拿下她的。
聽到白鹿說話,龐志偉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小鹿,咱們再怎么說也都是同事,你何必要對我敵意這么大呢,說實話,小鹿,看到你的時候,我感覺我心臟斗漏跳了一拍,真的,我以前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覺得那些都是扯淡,直到我遇到了你,我...”
話還沒說完,白鹿立馬道,“你不要再說咯,再這個樣子,我明天找校長!”
龐志偉笑道,“小鹿,可能我還給你沒說過,校長其實是我家的親戚,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明天我給校長說一下,下個月讓你帶班吧,班主任還有班主任費。”
白鹿小眉頭緊緊皺著,轉身就要走,龐志偉立馬跟了上來,“小鹿...”
話沒說完,白鹿立馬回過頭,極度生氣道,“不要叫我小鹿!”
“那我叫你什么?小白?還是鹿鹿?”
白鹿攥著小拳頭,轉身想要快點甩開這個傻逼。
龐志偉追了上來,伸出手想要從白鹿手中接過去買的菜,“小鹿,我幫你提著。”
“你莫要碰我!”白鹿本來軟糯的聲音破天荒的大了幾分,“再這樣我就要報警咯!”
旁邊許多人看了過來。
龐志偉眼底閃過一絲陰毒,沖著看過來的其他人笑道,“鬧著玩呢!都認識!我正追呢,跟我耍脾氣呢!”
趁這個功夫,白鹿轉身快步就要走。
龐志偉還是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小鹿,晚上準備做什么好吃的,我可不可以去你家蹭頓飯?你做的飯肯定很好吃吧?”
馬路對面,林深掐了煙。
緩緩從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