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這么久沒見……可想死我了……”
“來,老公親親……”
溫久瞳孔驟然緊縮,這不是顧司忱的聲音。
宋輕雨竟然趁顧司忱不在家,在外面找了男人回來!
門內的動靜越來越不堪入耳,木床有節(jié)奏的吱呀聲,和男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溫久在門口站了很久,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忽然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
石女、偷情!
這兩樣東西加起來,足以讓顧司忱把宋家滅了。
溫久腦海中浮現顧司忱的臉,想著如果有一天他發(fā)現,自己的老婆竟然隱瞞了他這么大的秘密,還給他戴了這么大的綠帽,他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她又何必急于一時?何不利用好顧司忱這把刀,將宋家一網打盡?
溫久緩緩松開握刀的手,將刀刃收入袖中。門內傳來的淫聲浪語,落在她耳中,仿佛變成了最完美的霧氣。
四個字在她腦海中慢慢凸顯:互相殘殺!
——
東方的天空剛泛起魚肚白,溫久蜷縮在走廊轉角的陰影里,雙眼酸澀的幾乎要流眼淚。
她已經在這里蹲守了四個小時,腿腳都麻了,卻不敢挪動半分。
不多時,別墅側門那邊傳來一聲輕響。溫久立刻屏住呼吸,看著那道門縫中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他左右張望,確定走廊無人后,才躡手躡腳地流出來,邊走還邊系著襯衫扣子。
顯然,他剛從宋輕雨的床上下來。
從側門出去,繞過一條小徑就是后門。男人很顯然是要從后門離開。
溫久抿抿唇,著急地在心里掐算著時間,錢媽媽怎么還沒來?
十分鐘前,她去了錢媽媽的房間,猛地敲了錢媽媽的門。直接把錢媽媽從夢中驚醒過來,聽著門里罵罵咧咧的聲音,溫久默數了三秒之后,才拔腿就跑。
錢媽媽打開門,也只看見一道身影閃過去,叫罵了一句:“小賤蹄子,我看你往哪兒跑!”
回頭拿了件外套,就朝溫久的方向追來。
溫久在花園那甩開了她,估摸著錢媽媽還要在花園繞幾分鐘。這個時候出現,她正好可以跟這個男人撞個照面。
可是現在男人已經出來了,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悄無聲息地離開別墅。錢媽媽怎么還不來?
溫久正想著,就看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地從小徑對面走過來。
正是錢媽媽!
她是從后院相反方向來的,看樣子是沒在花園里轉,而是準備來個迂回,把人堵在這里。沒想到卻正好堵到了宋輕雨的奸夫!
溫久緊張地捏緊了手指,不知道接下來的戲碼該如何精彩。
“小賤蹄子,半夜不睡覺,到處浪個什么勁兒?”錢媽媽隔著一段距離,并未看清男人的臉,罵罵咧咧走到跟前了,才看清楚是個男人,頓時愣住,“你……你是誰啊?你怎么進來的?”
不等男人解釋,錢媽媽便高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小偷……唔……”
男人忽然撲上去,一只手勒住了錢媽媽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咋咋呼呼的嘴,“別叫了!再叫我弄死你信不信?”
“嗚嗚……”錢媽媽受驚不小,越發(fā)掙扎的厲害。
溫久躲在一叢月季后面,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她看清了男人的長相,長得還不錯,但是遠遠比不上顧司忱。但是身材高大,看著就很有力氣的樣子,像個健身教練。男人的面容在晨光中扭曲得可怕,手臂上青筋暴起。錢媽媽拼了命的掙扎,老臉漲得通紅,雙腿在空中亂蹬。
“嗚嗚嗚……”錢媽媽力氣不小,男人為了制住她,也是費了不少力氣。他一邊向四周觀察,一邊將錢媽媽拖拽到陰暗的角落里。
漸漸地,錢媽媽的掙扎小了去,直到她的身體忽然軟下來,男人才回過神,驀的松開了手。錢媽媽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倒在地,已然是沒了氣。
男人顯然慌了神,他顫抖著伸手探了探錢媽媽的鼻息,隨即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神情無比驚慌。
“死了?”他喃喃自語,第一反應是拔腿就跑,可是又想到什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別墅主樓,一咬牙,又從側門進了別墅。
溫久往二樓看了一眼,估摸著,他應該是上去找宋輕雨了。
溫久沒想到會弄出人命,她本來只想利用一下錢媽媽,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一失手,把人給勒死了。
溫久心中暗暗的后怕,幸好她想了很久,決定用錢媽媽去試探,萬一她自己沖出去,現在躺在那的人就是她了。
溫久最后看了一眼錢媽媽的尸體,抿緊了唇,悄然起身,回到了傭人房間。
脫了衣服和鞋襪,鉆進被子里,閉上眼睛,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面的動靜。
溫久走了沒一會,宋輕雨和男人一塊出現了。
在確認錢媽媽已經斷氣了之后,宋輕雨回頭,就給了男人一巴掌。
“啪——”
格外清脆響亮。
“蠢貨!你怎么能殺人?”
男人捂著臉頰,委屈得很,“她撞見我了!大喊大叫的,要招來許多人!我要是被發(fā)現了,咱倆都得完蛋!”
宋輕雨抿唇。
的確,撞見這個是要死。
可是……
宋輕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錢媽媽,有點惋惜,“她是我的心腹,其實她知道了,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我相信她。”
男人卻道:“不一定吧?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實的,留一條把柄在別人手里,終歸不踏實。”
宋輕雨皺眉,“把她埋了。后院那片新翻的花圃,過不了多久會種上一大片玫瑰,沒人會注意。”
男人神色驟變,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一個人不行……”
“廢物!”宋輕雨踢了他一腳,“難不成讓我來弄?”
且不說那是一具死尸,就說錢媽媽的體型,也不是她能輕易撼動的。
男人被她踢了一腳,也不惱,反而伸手攬住她的腰,哄道:“你知道的,我的力氣昨天晚上都獻給你了,現在讓我整這個……真整不了……”
“那怎么辦?難道任由她躺在這里發(fā)臭發(fā)爛嗎?”
男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總不能叫別人來幫忙。
“等等……”宋輕雨眼前一亮,“我這還真有一個人能幫忙。”
——
溫久剛躺下沒幾分鐘,房門就被粗暴地推開。
“起來!”有人拍了拍她的頭。
溫久裝作茫然的樣子,穿上鞋,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跟著宋輕雨出門。
來到后院,錢媽媽的尸體已經被拖到花圃邊,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溫久看見錢媽媽的尸體,故作疑惑地看了宋輕雨一眼。
宋輕雨道:“你,把她埋進這個坑里面。”
溫久大驚失色,兩腿一軟,嚇得臉都白了。
宋輕雨冷笑,“怕什么?她已經死了。”
溫久聞言,更加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錢媽媽的尸體,滿眼流露出驚恐。
宋輕雨看了眼天色,再過片刻,傭人們都要起床了。這事兒得盡快解決,不能再拖了。
“快點!”宋輕雨呵斥道,“否則我就把你也弄死!”
這句威脅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溫久在地上癱軟片刻,便坐起來,低著頭,順從地拿起鐵鍬,抵住錢媽媽的尸體,把她往坑里推。
這個坑,先前埋過陳媽的尸體。
如今,錢媽媽也要在這里面躺一躺。
溫久嘴角悄然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看著錢媽媽的尸體掉進坑里,面朝下。
“快點填土!”宋輕雨命令道。
溫久機械的照做,心里卻在冷笑。
土填平了之后,宋輕雨特意在上面踩了幾腳,又讓溫久搬來幾盆花放在上面。
“聽著,”宋輕雨揪住溫久的衣領,一字一頓的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要你好看!”
溫久眼底全是茫然與害怕,點了點頭,身體都還在發(fā)抖。
宋輕雨冷嗤一聲,“還有,過一段時間這里會重新種一片玫瑰花。到時候這一片就交給你負責,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錢媽媽的尸體。做得好,我有獎勵!”
溫久又點點頭。
她看著腳下剛翻上來的新土,眼底劃過一片晦暗,宋輕雨,這是你親手為自己掘下的第一個墳墓。
——
那天之后,溫久“病”了。
“病了?”宋輕雨抱著剛收到貨的波斯貓,眉宇間蹙著一抹不耐煩,“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傭人回答:“不知道呢,好像是嚇著了。有些發(fā)燒,糊里糊涂地睡著,有時候兩只手還在半空中扒拉著什么,類似挖土的動作……”
宋輕雨了然,輕笑道:“真是不禁嚇。”
不過是讓她埋個尸體而已,都快把她膽子嚇破了。
不過這樣也好,溫久膽子小,沒靠山,又不會講話。就這樣挺好的。
“太太,要不要我去拽她起來?我看她八成是在偷懶呢。”傭人趁機討好。
現在宋輕雨身邊的兩大心腹,陳媽和錢媽媽都不在了,陳媽是死了,至于錢媽媽,宋輕雨對外的說辭是,她老家有急事,辭職回去了。
現在別墅里所有的傭人都巴巴地討好宋輕雨,想趁機上位,做她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