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離開醫(yī)院的三人。
出了病房,林西音主動問池天霖:“你從機場直接過來的,沒開車吧?”
池天霖說:“家里司機接的我,現(xiàn)在外面等。”
“那就不用我們送了。”林西音說:“你回去早點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約。”
“好。”
到了停車場,各自上車回家。
上了車,裴牧野問林西音:“你真要和他去吃飯?”
林西音說:“不可以嗎?”
“你都沒問我。”
“我和他吃飯,還需要你同意嗎?”林西音嘆口氣:“我們之前不是談?wù)撨^這個問題嗎?他是我的朋友,還是呦呦干爸……”
“那我也去。”
“沒說不讓你去啊。”林西音說:“你想去就去。”
裴牧野看向車窗外,一臉的不高興。
林西音說:“你這是干什么啊?霍先揚醒了,我們都開心。你別影響我心情啊!”
“是不是池天霖回來,你也很開心?”
“你這是什么話?”林西音也有點生氣了:“他是我朋友,他回來我當(dāng)然開心了。”
“你……”
裴牧野看她一眼,又氣呼呼去看窗外。
前面司機恨不得把擋板給他們升起來,但又不敢。
只能屏息凝神,讓自己降低存在感。
有外人在,林西音不想和他吵架。
他看窗外,她也看。
兩人各自占據(jù)后座一邊,中間像是隔了楚河漢界。
到了家,裴牧野開口:“你可以下班了。”
這話當(dāng)然是對司機說的。
司機求之不得,立即熄火,下車,關(guān)車門的聲音都很輕。
車廂里就剩下夫妻二人。
林西音抬手要開車門,裴牧野拉住她:“音音……”
林西音無奈看他:“你這是干什么?關(guān)于池天霖的事,我們之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也說不會再計較。”
“是,我是說過,但我控制不住會吃醋。他喜歡你,哪怕你結(jié)婚了,他也喜歡,這樣的人,叫我怎么放心?”
“他有喜歡誰的權(quán)利。何況,他沒破壞我們的婚姻,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么,我只拿他當(dāng)朋友。”
“你拿他當(dāng)朋友,他可不這么想。你明知道他喜歡你,你還跟他來往,讓我心里怎么想?”
“他很快就會回國,以后一年都不一定見一次……”
“你還遺憾了是不是?”
林西音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哪樣了?我說錯了嗎?”
林西音掙開他的手,抬腿下床。
砰一聲,車門關(guān)得震天響。
進(jìn)屋以后,嚴(yán)城禹和曲簡杭都在。
難得嚴(yán)城禹今天回來的早。
兩人看見林西音,曲簡杭問:“怎么樣?醒了沒有其他問題吧?”
她知道林西音去看霍先揚。
林西音嗯了一聲,說;“挺好的。嚴(yán)叔叔,媽,我有點累,先回房間。”
等她上樓,曲簡杭才說:“這是怎么了?感覺不太對勁啊。”
嚴(yán)城禹說:“有嗎?”
“有。裴牧野呢?怎么沒跟她一起回來?”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嚴(yán)城禹說:“我沒看出來軟軟怎么了。”
“你們男人能看出什么來。”曲簡杭起身:“我去看看。”
她說著上樓,剛上去沒多久,裴牧野進(jìn)來了。
“嚴(yán)叔叔。”
嚴(yán)城禹問他:“怎么沒有和軟軟一起回來?”
“有點事。”裴牧野不想多說:“您坐,我回房間了。”
“等一下。”嚴(yán)城禹說:“過來坐會。你媽去你們房間找軟軟了,你來喝杯茶。”
裴牧野在原地站了幾秒鐘,這才往沙發(fā)那邊走。
“我來。”裴牧野接過嚴(yán)城禹手中的茶壺:“您今天回來的早。”
嚴(yán)城禹說:“今天難得不忙。你和軟軟沒事吧?你媽剛剛說軟軟有點不對勁,不過我是沒看出來。”
“沒事。”裴牧野說完又后悔了。
他給嚴(yán)城禹倒了一杯茶,雙手遞給他:“嚴(yán)叔,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一家人說什么請教。怎么了?”
裴牧野斟酌了一下詞語,這才開口:“我知道的,之前媽有很多追求者。”
嚴(yán)城禹笑笑:“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她這么優(yōu)秀,追求她的人很多,正常。”
“您不吃醋嗎?”
嚴(yán)城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所以,你遇到這樣的問題了?”
裴牧野也沒再瞞著,說:“是,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從國外回來了,她要和人家吃飯。”
嚴(yán)城禹說:“你媽經(jīng)常和追求她的男人吃飯。”
裴牧野問:“所以,我才問您,是怎么平衡這種關(guān)系的。您不吃醋?”
他又問了一遍。
嚴(yán)城禹說:“我吃醋,但我更信任她。兩個人在一起,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其他的都可以免談,早晚會出事。”
“可能是我心胸狹窄。我承認(rèn),這個男人會讓我有危機感……”
“那我問你,你覺得軟軟會喜歡他喜歡到和你離婚嗎?”
“不可能。”裴牧野直接搖頭:“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她做不出,是因為她愛你。牧野,你可以試著,多給她一些信任。”
“我盡量……”
裴牧野嘴上這樣說,但他知道,很難。
嚴(yán)城禹說:“我和你媽走在一起不容易,你和軟軟也不容易。何必因為一些不必要的干擾,庸人自擾呢?這樣下去,你煩心,軟軟也不高興,你們的感情,也早晚會受影響。”
“您不知道,喜歡她的人,很優(yōu)秀。”
“能猜到,不然也不會讓你有危機感。”嚴(yán)城禹說:“你覺得,追求你媽的人,不優(yōu)秀嗎?能讓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追求她們,也正好說明,她們也是優(yōu)秀的。牧野,與其在這里庸人自擾,不如更好的去愛她。”
“您的意思是……”
“給她最好的愛,給她其他男人給不了的愛。這樣,她只能愛你。”
“謝謝您。”裴牧野起身:“我知道了,我上樓去找她。”
“好好跟她說。”嚴(yán)城禹說:“改天再一起喝茶。”
裴牧野說:“您愛喝的茶,過兩天我讓他們送點過來。”
嚴(yán)城禹笑笑:“好。”
裴牧野上樓,在自己臥室門前,抬手敲了敲。
此時,曲簡杭也正在和林西音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