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說再多也沒有用。
大隊長這個脾氣估計是已經定性,之后你想讓他改也不容易。
陸鳴輕輕嘆了口氣,以后有什么事情還是不要晚上說,等白天的時候再提。
這樣就能避免很多事。
改良農作物遭遇澇災的事情解決掉,陸銘也能輕松一些,他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朝著老大夫的醫館走去。
忙完之后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沈青禾。
想來昨天沈青禾應該還在醫館,沒有參與到村民們熬夜通宵干活,現在過去也不會打擾她睡覺。
陸銘一邊想著一邊已經走到了老大夫的醫館門口。
“啪”的一聲巨響傳來。
陸銘差點被嚇到,抬頭發現老大夫的破醫館門牌子掉下來。
其實他一直都想說,這老大夫的醫館太潦草,木板堆積起來的一個屋子,看著就零零散散,感覺一陣風都能吹倒成零件。
所以當門口的牌子掉下來,陸銘除了有些被嚇到,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他無奈地撿起地上的板子,目光看到院子里面,打算找找凳子,然后把板子再訂回去。
醫館要是沒有板子,誰還知道這是個醫館呢?
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這是一個貧困戶呢。
比當初懶漢的家還要潦草。
過會兒,等沈青禾早上醒來端著盆打算出來洗臉,出門便看到站在門口敲敲打打的陸銘。
沈青禾幾乎是驚呼出聲,差一點兒手中的水盆就沒拿住,好在她反應快及時握緊邊緣。
“陸銘你怎么在這兒呢?”
這兩天沈青禾知道改良農作物出了些事,加上昨天陸銘被革委會的人叫走,事情應該更多一些。
她還打算今天出去問一問大隊長陸銘的情況怎么樣。
結果早上出來就看到陸銘就在自己醫館的門口。
正在干活的陸銘,聽到里面傳來的詢問聲,一邊釘釘子一邊說道:“想你了呀,想你就過來看看你。”
陸銘說得十分順口,一點也不扭捏。
但這話聽在沈青禾的耳朵里就不得了了。
所以沈青禾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就連臉蛋兒也被染上了緋色。
“你……”
她緊緊地攥著手里的水盆,現在甚至不敢抬頭看陸銘,生怕被陸銘看到自己的小心思。
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屋子門口和大門口有個十幾米二十米的距離。
陸銘光顧著把牌子釘上去,也沒有注意到沈青禾是什么樣的表現,弄完牌子之后,他才從凳子上下來,朝著院子走去。
“怎么不理我?”
陸銘湊過去,發現沈青禾臉上還有些沒有褪去的紅暈,嘴角上揚,“害羞了?”
話音傳出的瞬間,沈青禾一把推開了陸銘,端著水盆就往院子里的大缸走。
盡管他一句話沒說,但是陸銘卻能從沈青禾急促的背影中,看出她羞澀的心情。
昨天那些煩躁的心情一下子全都灰飛煙滅。
果然吶。
他今天來這一趟是對的。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羅安在革委會是一晚上都沒睡,在陸銘的引導下,他制定了一個非常周全的抓捕計劃。
羅安心里明白,昨天陸銘已經提醒的很到位。
雖然說出了游林村和牛頭村兩個村子,但游林村的村長趙德富向來是盡職盡責,每天沒事就是到處巡邏村子,現在有了改良土豆,他更是天天都來回走。
要是趙德富在游林村看到陌生人,他是第一個要排查,絕對不會讓陳國棟藏匿在游林村內。
所以現在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牛頭村。
當然,羅安知道他也不能這么絕對的下定義。
所以羅安將大部分的人都安排在牛頭村,也安排了十幾個人在游林村。
“按照計劃現在就出發!”
一聲令下,起身的起身,拿家伙的拿家伙。
而牛頭村。
上次發生何建軍的事情之后,在杜賓的管理之下,村民們也沒有之前那么懶散,每天在杜賓的催促下地干農活。
其中也包括李楊柳。
杜賓不打算惹更多的麻煩,也沒有把李楊柳從村部的小屋中趕出去。
反正就當這個人不存在,不要再出那么多麻煩。
今天一早,杜賓起來之后,照常地敲一敲李楊柳的門,喊了一嗓子。
“下地干活。”
說完杜賓就直接走了。
他現在需要監管的不僅僅是李楊柳一個人,還有牛頭村所有的村民。
杜賓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組織上看到他的付出,不然之后要是有機會回城,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希望。
抱著這樣的想法,杜賓干起活來是越來越起勁兒。
小屋內,陳國棟在炕尾被吵醒,不耐煩地瞅了一眼門口。
天已經亮了。
盡管拉著簾子也擋不住光線,現在更是刺眼的很。
他都已經醒了,李楊柳卻一動沒動。
“你怎么這么懶呢?人家村長都專門過來叫你下地干活,你還睡懶覺。”
被吵醒的陳國棟越看李楊柳越生氣。
憑什么他都被吵醒,李楊柳還能睡得這么香。
陳國棟沒踹幾下,李楊柳就被踹醒,擰緊了眉頭,回頭瞪了一眼他,“你踹我干什么?”
有病吧!
后面的話并沒有罵出口,就被李楊柳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因為在看到陳國棟的時候,她就已經清醒過來。
現在的陳國棟可是她的救世主,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陳國棟,還怎么回城呢?
這樣想著李楊柳的態度也不自覺地做小伏低起來。
陳國棟注意到她的反應,心里不免得意:這么一個傻子,當初都能陸銘玩的團團轉?
看來陸銘對他還是有些感情的吧。
不然幾年的時間怎么可能說沒就沒呢?
陳國棟正想著,李楊柳已經從炕上爬起來。
李楊柳沒換衣服,穿著就打算往外走。
“我現在要去下地干活,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點早飯。”
說完李楊柳就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陳國棟自己,他坐在炕上莫名其妙地琢磨起來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