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英想了想，重重點頭，“好，我都聽趙叔的。”
她此刻也有了一絲希望，然后真心實意的對趙正說道：“趙叔，不管成不成，我都欠你的。”
趙正擺擺手，“嗐，等成了再說。”
旋即，她把在外面的兩女叫了進來。
晚上，四個人就睡在火炕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而此時，王家。
王大志痛呼道：“娘誒，您輕點，疼死我了！”
王家老太把家里珍藏的陳年茶油拿出來涂抹在兒子臉上的傷口之上，罵罵咧咧的道：“這個臭婊子，下手這么狠，都破相了！”
“生不出兒子還這么大脾氣，明天把她抓回來，吊起來打！”
王家老頭眼神陰鷙道：“她跑到趙老三家去了，要不是趙老三，咱們家會賣女兒嗎？”
“這個臭婊子，怕不是私底下跟趙老三瞎搞！”
王家老太，“不，不會吧，趙老三不是不行嗎？”
“你跟他睡過，知道他不行？”王家老頭冷聲道。
“你放屁，老娘這輩子就你一個男人，怎么可能跟別人睡？”王家老太罵道，心里卻忽的有些發虛。
王大志道：“爹，村里人不都這么說嗎，他要行，不早就找婆娘了？哪里還會打光棍？”
王老頭冷著臉道：“那是他老娘偏心，不給他說親，他又聽趙大的話，這才耽誤了！”
“而且，他，他.......”
“他怎么？”
“我跟他從小一塊長大，我能不知道他？”王老頭咬牙道：“小時候他就愛顯擺自己，跟村里人比賽撒尿的時候都比同村的要遠一截，而且又，又......”
那個大字，他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主要是傷自尊。
“這么說，趙老三其實行？”王大志頓時怒火滔天，“這個臭婊子背著我偷人，還是跟一個老頭？”
“嚷嚷啥，生怕鄰居聽不見？”王老頭瞪了兒子一眼，“就算是真的你也給我爛在肚子里，反正那兩個賠錢貨已經賣掉了，到時候你在跟那臭婊子生一個兒子不就好了？”
“爹，那多惡心！”
“惡心個屁，其他村子里幾兄弟共用一個婆娘的多得是，也沒見他們惡心！”
“我看你是日子過的太好了，要不是你上面幾個兄弟命不好，小時候就沒了，你也得跟他們哥幾個一起用！”
王大志啞口無言，這種事真的挺常見的，小山村就有一戶人家是這樣，雖然明面上是老大的妻子，可實際上.......
“明天把她抓回來，不要再讓她出去，肚子不大不讓她出門！”王家老太說道。
王大志重重點頭，“這一次不生兒子，決不罷休！”
......
劉家。
劉鐵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幾天過去了，把壞蛋摘除后，傷口已經沒有當初那么疼了，但偶爾還是會隱隱作痛。
而且，悲催的是，另一個似乎也不太行了。
鄉里的大醫說，那一腳踹的太狠了，傷到了根本。
休養兩年或許有效果。
但現在，它就跟死了一樣，半點動靜沒有。
還尿血。
自己走路都跟老頭子似的，慢慢挪。
最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這幾天胡須都不怎么長了，臉蛋也光滑了，說話的聲音似乎都尖銳了一些。
這讓他非常的惶恐。
同時，他內心也無比的憤怒，這都是王大志的錯，自己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老娘收了王家人三兩銀子后，也不提這件事了，反而安慰他，好好休養。
老爹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對，有時候還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讓他無比的神傷。
今天晚上，老娘甚至把老三偷偷叫到一邊，把好吃的都給老三吃。
可自己是傷員，還躺在床上餓肚子呢。
他意識到，父母或許要重點培養老三，把傳宗接代的希望都放在了老三那個病秧子身上。
甚至，晚上老爹還開玩笑說說明年要給老三說個媳婦，他才十四歲，說什么媳婦？
自己十八歲了，都沒找媳婦。
以前求著他找媳婦，都是推三阻四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趙老三頭上。
自己不是不可以當光棍，村子里的老光棍也挺多的。
但他無法像趙老三一樣因為殘廢而當光棍，那還不如當個女人呢！
劉鐵牛痛苦萬分。
他直到自己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
所以，他要報仇！
必須報仇！
他要讓王大志跟自己一樣。
要讓他嘗嘗自己的痛苦！
至于趙老三，他本來就是廢物，沒必要多此一舉！
就這么想著，他挨到了后半夜。
老爹老娘呼嚕聲震天響的時候，他偷摸著爬起來，猶如螃蟹一樣張開雙腿前行，看起來非常可笑。
他把家里的柴刀別再腰上，輕手輕腳開門走了出去。
月光很亮，地上亮晶晶的，都是霜晶，腳踩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以前他血氣方剛，穿一件單衣像個沒事人一樣，但此刻卻覺得冷到了骨子里。
村子里的狗也注意到了他，狂吠起來，此起彼伏的聲音，正好掩蓋了他翻墻進入王家院子的聲音。
呼呼！
門后面傳來了震天的呼嚕聲。
他小心翼翼掀開窗戶，朝著黑漆漆的屋子里探去。
他進的很順利，隱約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三個黑影。
劉鐵牛手里緊緊攥著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很想一刀把這三個賤人給劈了，但轉念一想，殺人是要償命的，他還不想死。
可如果只是讓王大志變成廢人，最多家里賠錢。
這樣，老爹就沒錢給老三找媳婦了。
他沒有的，老三也別想有！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確定王大志的位置后，很快又吹滅了。
手在黑暗中摩挲著，很快就找到了目標，“讓你也體驗一下這種痛苦！”
他悍然發力，將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正在酣睡做著美夢的王大志忽被一陣劇痛給驚醒。
劇烈的疼痛讓他痛的大叫起來，下一秒又幾乎將他疼的昏死過去。
黑暗中，一把揪住了傷害自己的人，“疼啊，疼死我啦！”
這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也驚醒了酣睡的父母。
王家老頭兩公婆猛地睜開眼睛，齊聲道：“大志，你怎么了？”